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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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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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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去用了一宿,一回到魔宫,已经是五更天。

颜灼若与花重锦交手之后,脑中很是亢奋,便忘了此行的目的,直到他稀里糊涂地抓着空荡荡的玄龟壳差点在拐角撞上万俟玥,才恍如大梦初醒。

颜灼若后退半步,定睛看清眼前人——是个神色淡淡的男人。

对方用沉静的眼神盯着他,这人俊秀的长眉轻皱,声音很是随意:“出去了”

颜灼若背后一紧,悄无声息地将还没来得及安放的玄龟往身后带了带,点了头,眼睛朝下瞥:“嗯。”

万俟玥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也没打算追问,只是拿给他一卷旧到掉皮的老册子,说:“楚琛留下的,他在桑门办事,献城你去。”

颜灼若接册子的手一顿,听到后半句,视线立马不飘忽了,盯着万俟玥平静的脸,眉头渐渐凑紧:“死的是万圣宗的人,不查!”

“不关他们,册子在献城捡的,记载了一些禁术,是神界的东西。”

万俟玥将视线从他身上凌乱摆布的伤口离开:“楚琛说现场有阵法,八成是照这里面画的半成品,你去抓布阵的人,省得外人搞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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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我追到献城,法痕最后落在刘瑾生身上,前几天入阁窃书的应该是他。不过我到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当场还有几个魔界人死于刀剑之下,我看着不像内斗,不确定这事牵扯了几波人。”花重锦对一个男人说。

这男人面无表情,眉目冷峻,下垂的嘴角透着淡淡的悲,雪白的袍子将他包裹起来,像纤尘不染的玉雕。

这里是神宫的九夜台,地方不大,只够种下一棵硕大的白玉兰,这白玉兰虽常年落花不断,其花叶抽新却只在瞬间,因此这树可谓花开四季,生生不息。

禾与之低头,一双浅色的琉璃般的眸子无神地看着飘入两片粉白花瓣的酒杯,空气中飘着淡淡的酒香,他端起酒杯将掺着花的就轻轻倒了满地,像是在进行某种庄严而神秘的仪式。

禾与之放下酒杯,看着地上一片湿,不甚在意的说:“献城的案子由九司堂处理,你要是打算从这方面入手,最好以司寇的身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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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出了那件事,献城这些天的活气反而涨了不少,天不见得暖和,街上的行人却有两两三三,出来摆摊的小贩子也多了大半,这群人若有其事地守着摊子,时不时还叫上两嗓子,借此欲盖弥彰地偷窥这位初次登门的魔界司寇。

这位司寇带着符文面具,同时宽大的银鱼色斗篷又将他遮了个严实,小贩子不知道其美丑,但个挺高,看起来飒冷的,总该长得不差。

长得不差的的司寇在街上站了一会,直径走到边上一个卖野味的摊子边俯身说:“劳驾问个事,前几天出事的地在哪”

“老混子的私府啊。”

卖野味是个长得黢黑的中年汉子,“老混子”是这群可亲的城民私下对城主的“爱称”,汉子听了颜灼若的问题,粗眉一挑,憋不住问:“你们办事之前不弄清楚?”

“私府在哪?”

一听这话,汉子吓得眼球都快溜出来了,一脸“这怎么得了”的惊骇,他擡手指着东边,憋了口气正想好好教育这么个办事不牢靠的犊子,不过没来及,对方就丢下一句“谢了”,清高地走了。

其实那汉子指的方向颜灼若已经找过了,不过他天生没有方向感,把周围找穿了也不见那所谓的“私府”。

颜灼若懒得听人说教,便放弃了问路这个念头。

不过他还没徘徊太久,就见一抹白色影子从上方闪过,对方身手太快,不知道是个什么,颜灼若索性追上去,于是误打误撞竟然将不显眼的私府找到了。

颜灼若瞅了一眼对方脸上金色的符文面具,随后将视线放到了地上一串诡异的符号上,漫不经心道:“你跟仙司换了?”

对方打量眼前人,除了面具符文不一样,两人都是同样的打扮,借了神司衣服的花重锦心里已经有了个底,轻轻“嗯”了一声。

花重锦走到符文法阵之前,两指在红黑的符文上轻轻擦过,白皙的手指上立刻占了片粗粝的黑和粘稠的红。

颜灼若盯着那双堪得上是艺术品的手看了会儿,双手抱胸静静站着没答话,直到神司凌空画了一段白色符咒,他才在符咒如游龙般跃进黑色阵法时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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