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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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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一批又一批七星商会的手下人出现在二人眼前。

“参见会主。”

“以最快的速度回七星商会总部,一日之内,本殿要见到漓幻水和圣火忧。”宁宣儿顿了顿,“还有,江厌。”

“是。”七星商会的手下人抱拳领命,很快便消失不见。

七星商会总部坐落于汉中地带,一日,对于七星商会来讲,足够了。

“城儿为何会中此毒?”林锡秋问。

宁宣儿眸中莫名多了些许雾气:“他牵扯进了五势。”

“城儿那般贪玩,怎么可能会牵扯进五势?!”林锡秋惊了。

“凤家就是曦月台。”宁宣儿垂眸,“他以后迟早会这般的。”

“凤家?我怎么不知道那文弱的小女婿有如此大的本事?”林锡秋脑中浮现出凤云清的身影来,随之,他的脸上多了几分怒气,“我的大白菜就是让他给拱了的!”

林锡秋是十足的女儿奴,他将林夕瑶宠上天,事事顺着、惯着。结果没想到,他养了十几年的大白菜让凤云清连根拔了,离开江南的林夕瑶恐怕早就把他这个当爹的好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宁宣儿擡眸,她的目光恰巧对上了林锡秋那双温柔的眼眸。

她内心一怔,忙转移了视线。

“宣儿,你干嘛老是戴着面具?”林锡秋上前想要摘掉宁宣儿的红金流苏面具,却被宁宣儿躲闪开来。

“不管你的事。”宁宣儿的声音瞬间冷了下来。

“你之前明明很爱我,为何如今却又疏远我?”林锡秋不解。

“之前是之前,如今是如今。”

“你……”

宁宣儿一个不注意被林锡秋摘了面具,一张年轻的脸庞骤然暴露在空气当中——她肤如凝脂的面庞被冷意贯穿,额间绽放的红色永生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无与伦比;她眉目如画,面赛芙容,尤其是那双眼眸,似水,似月,隐藏着甚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几近无暇的一张脸,唯有眼尾处爬满了血痕,看起来十分可怕却又有些妖艳。

宁宣儿慌忙捂住眼尾处的血痕,转过身不让林锡秋看到自己的脸。

“呦!几年不见,倒是愈发得妖艳了。”林锡秋把玩着宁宣儿的红金流苏面具,“怎么?你是真打算不要我这糟老头子了?”

“把面具还给我!”宁宣儿怒声呵斥道。

林锡秋委屈巴巴:“干嘛那么凶,长得好看还不让人瞧了?”

“不吓人吗?”宁宣儿的怒火消失,她有些试探性地问着。

“为什么吓人?”林锡秋拽过宁宣儿,温柔地拿下她捂在眼尾处的手,“明明很妖艳,很霸气啊。”

宁宣儿眸光忽闪:“真的?”

她的血痕是服用永生花的后遗症。

永生花的确可以永葆青春,但却要不断定时服用。一旦中断,必死无疑。

永生花是药也是毒,它的毒性会让服用者的身上出现血痕。当血痕爬满全身之时,服用者便会承受焚烧灼烈之痛,直至痛苦死去。

“当然是真的。”林锡秋将面具递到宁宣儿手中,他笑了笑,“我何时骗过你。”

“别在外面站着了,进去坐吧。”林锡秋又说。

对于宁宣儿眼尾处的血痕,林锡秋并不想过多询问。他了解宁宣儿,这血痕遮掩了这么长时间,来源她是必定不愿与旁人叙说的。

林锡秋知道宁宣儿作为七星商会会主有太多身不由己,她是宁家如今仅剩的血脉,她所要承担的远比常人多得多。

所以林锡秋在等,他在等宁宣儿愿意与他叙说所有。

待到棋盘定局,胜负得出,一切就都能恢复如常了吧。

是夜。

凤城冷得睡不着觉:“南宫泠,我冷。”

体内的毒素还在不断扩散,凤城只感觉身体内仿佛在结冰,那种寒冷刺骨几乎要了他一整条命。

南宫泠的眼眶润红,他将凤城紧紧揽入怀中,想让凤城暖和一些,可凤城却还是冷得难受。

“好冷。”凤城的声音掺杂着几分颤抖,他往南宫泠怀中钻了些,意识逐渐模糊开来,“南宫泠,我感觉我就要死了……”

“不准说胡话!”南宫泠死死地抱着凤城,偏棕色的眸中尽是悲楚与心疼,“你不会死的,凤城,我不允许你死!”

南宫泠的话带着些许乞求,又夹杂着几丝威慑。

“可我好难受啊。”凤城探出脑袋,他擡眸看向南宫泠,眼底爬满了痛苦,“南宫泠,我……想睡一觉……”

见凤城如此,南宫泠眼眶中的泪水再也不受控制,颗颗如珍珠般的眼泪滑下,他紧抿着薄唇,睫毛也随之微微颤动。

南宫泠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儿,声音也愈发哽咽:“阿城,别睡……别睡好不好?”

南宫泠不想让凤城睡去,他害怕,害怕凤城这一睡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南宫泠的哀求并没有起到何作用,凤城缓缓合上双眸,趴在南宫泠的怀中没了意识。

“阿城……”南宫泠的心一沉,他口中不断呼唤着凤城的名字,“阿城,阿城……”

一声、两声、三声……十声、十一声……

不知唤了多少遍“阿城”,凤城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他就犹如提线娃娃一般,安静地趴在南宫泠怀中,一动不动。

南宫泠头一次感到如此的害怕与无助——没有神药,林锡秋就无法控制凤城体内毒素的蔓延,他害怕他的阿城会再也醒不过来。

“不会的。”

“阿城,你不会离开我的。”

“对不对?”

“你只是太累了,想睡一觉。”

“我知道,我看着你睡。”

“睡够了,就该醒了……”

“……”

南宫泠喃喃自语着,他抹了把眼泪,将凤城轻柔地放到床榻上,给其盖好被子后便守在床榻边,不肯离去半步。

一刻,两刻,三刻……

凤城的体温不断降低,握着凤城越发冰冷的手,南宫泠的心就恍若被什么东西揪住般,逐渐,逐渐得愈发窒息。

次日,寅时。

“药来了,药来了!”林锡秋推门而入,“快!城儿呢?”

“这是怎么了?”林锡秋惊呼。

“快,你端好药,老夫给他把把脉。”林锡秋又说。

南宫泠哽咽得说不出话,他只好点点头,将林锡秋手中的药碗接过。

林锡秋慌忙搭上凤城的手腕,他双目紧闭,仔细地给凤城把着脉。

片刻过后。

林锡秋的脸色变得极差,他擡了擡眼皮,眼底满是忧愁:“坏了,毒素的蔓延加快。”

“你想办法让城儿把药喝下去。”林锡秋站起身来,“老夫去取银针来。”

“好。”南宫泠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眶更是红得吓人。

他扶起凤城,将药一口喝下,用嘴渡嘴的方式给凤城喂着药。

很快,一碗汤药入肚,但凤城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

南宫泠只好先扶着凤城躺下,他看着脸色苍白的凤城,心中越发自责。

他不该大意的。

在凤城挡在他身前之时,他就应该推开凤城。

“来,快让老夫再瞧瞧。”林锡秋拖着一把老骨头,他费力地跑着,手中还抱了一堆银针。

南宫泠听罢忙给林锡秋腾出地方,只见林锡秋先是将银针一一摆开,随后他拿起其中一根银针对准凤城的xue位就扎了下去。

紧接着,又是一根银针扎入xue位。

一连扎了数十根银针后,林锡秋再次搭上凤城的手腕。

这次,他的脸色终于有了些许缓和:“再过几个时辰他便能醒了。”

“不过……”林锡秋话锋一转,“这仅仅只是两昧神药罢了,如今还缺四昧神药。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砂金灵根、木缘与石垚土。”

“还有一昧呢?曦影花?”南宫泠依旧愁容满面。

“曦影花世间仅出现过一次,除了模样与功效,再无其它记载。”林锡秋不禁叹了口气,“单凭五昧神药,我能给城儿争取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三年。”

南宫泠眸光忽闪:“三年……”

“哎,可怜的娃儿。”林锡秋长叹一口气,这可是他唯一的外孙,如今却有他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可能。

“其它三昧神药在哪才能找到?”南宫泠开口询问着。

“砂金灵根目前在凤府有一株,老夫可以去要来一用;至于木缘与石垚土,分别在大亓皇宫和南梁国王宫内有。”

这是宁宣儿告诉林锡秋的。

“你也不必太过担心,会主已经派人去和圣上出价谈木缘了。”林锡秋取下扎在凤城xue位上的银针,“凭漓幻水与圣火忧也还能支撑一段时间。”

“明日,老夫去一趟凤府,再去将砂金灵根要来。”林锡秋又说。

“那我去南梁国偷石垚土。”南宫泠坚定道。

“不不不,你在这照顾好城儿,还有苏家那边,需要你去跟圣上禀报。”林锡秋收好银针,“至于石垚土,会主她会想办法的。”

南宫泠表面上应下来,实则内心已经有了计划。

“啊——”一阵惨叫响彻整个宣秋小苑。

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声悲惨的求饶。

“会主,饶了我吧。”

“我,我没有背叛七星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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