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登门（2/2）

爸爸？夏以风心想，你个拐带无知幼猫的人贩子，我才是它爸。

“拖鞋穿我的吧，家里没新鞋了。”陆之河脱了外套，又说：“你也脱了吧。”

“什么？”

“大衣啊，你不热啊？我这地热可有二十七八度。”

“啊，好。”夏以风边脱边往里边看，不动声色地又确认一遍，“你平时、一个人住？”

“不然嘞？那个，我离了。”陆之河没打算瞒着，说完见夏以风也不挪地儿，于是又问：“怎么，嫌我家小啊？愣着干嘛进来啊。”

“啊，好。”夏以风心里的大石算落地了，这才往里挪了两步。

房子不大，东西也不多，倒是很符合陆之河离异男的身份。

“家里只有点红茶了，你坐会儿，我去烧个水。”说完陆之河进了厨房。

夏以风没想这么快就登堂入室，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他之前哪里敢想，陆之河有天会在厨房给他烧泡茶的热水。

陆之河出来时，大猫正在夏以风脚上荡秋千。

夏以风刚才仔细确认过了，这只烟熏火燎的栗子，就是他家大毛，千真万确。

“大猫从来不让陌生人这么撸它的，没想到跟你还挺亲。”陆之河纳闷猫闺女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

“比起人，小动物更喜欢我一点。”

“呦，还学会谦虚了。”

陆之河倒了茶，坐在了夏以风对面，空气突然安静，俩人似乎都不要知道该从哪说起，最后还是陆之河先开了口。

“我没想过还能见到你。”

夏以风擡头，一时无言。他想捶人，没想过就没想过，非得说出来干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啊？”陆之河吹了吹茶水，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实际心里一点底儿都没有。

夏以风心脏抽了一下，他沉默了几秒说：“第一次见的时候。”

也就是毕业典礼那天，虽然只是远远一瞥，就再没忘过。甚至在那之后他们也见过，但他不说，陆之河就永远也不会知道。

而陆之河想到的第一次却是那晚机场，夏以风还主动做了自我介绍，他心里瞬间就不落忍了，“后来你看见我犯蠢出丑，是不是特解气？”

“我没生气，当时觉得你挺……”可爱的。

“挺二的，是不？哥确实眼拙脑子也不好，你认出我来了怎么不说呢？都开豪车把我送到家门口了。”

夏以风把大毛抱了起来，又逗了几下才说：“如果你换做我，你会不会说？”

“……”

“你好，我是那个十几年前，曾经跟你在补习班一起学画画的夏以风，你还记得我吗？这样？”

是啊，一个自己一眼就认出来的人，却压根记不得他是谁了。

陆之河看着面前神色平静宛若杯水的人，打心里觉得自己太不是个东西了。

“哥跟你道歉，小鬼你大人不记小人过，行不？”

等待回应的时间里，小小的客厅针落可闻，似乎连呼吸都延时了，气氛微妙且诡异，又在夏以风开口的瞬间恢复正常。

“别乱认亲，你是谁哥？还有别那么叫我，我31了。”

“嘿，你小子，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两人的视线终于碰到了一起，就这么互看着，眼里各有情绪。

这次谁都没闪躲，然后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