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2/2）

林苋心中打鼓，书信上两人畅所欲言，但见面时还是不免拘谨起来。

“近日可好？”祁寒英先说话了。

“很好，风满楼新研制的菜色也很好。”

祁寒英笑了笑：“听腊月姐说，你最喜欢脆冷鸭。”

“鸭皮酥脆，鸭肉紧实滑嫩，入口冰凉，鲜香满溢，确实美味......”谈到美食，林苋总算没那么紧张了。

“夏日虽炎热，却也不可总在口舌上贪凉......”说完，祁寒英顿了顿，又说，“只是怕你贪嘴，不是不让你吃......”

林苋点点头：“我知道。”

这边祁雪敲了书房的门，林茂让她进去。

甫一进去，祁雪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牙参汤？

“来来。”林茂朝她招手，面前书案上正放着一碗金黄的牙参汤。

“林将军这是......”祁雪有些不明白。

林茂盯着牙参汤，没看祁雪，只嘴上解释道：“周行牧让我给你送汤！快来趁热喝！”

祁雪疑心更重了，先前周行牧给她送汤就总是避着人，现下林茂也避着人给她送汤，这汤究竟是何物？

见林茂两眼放光地盯着那碗汤，口水都咽了三次，祁雪忍不住问：“林将军想喝吗？”

“当然啊，这可是牙参汤！”林茂眼睛都没离开过汤。

“牙参是何物？”

林茂总算看向了祁雪：“你不知道牙参是何物？”

祁雪摇摇头。

“你喝了有半年了吧？”林茂问。

“是的。”

“算起来......少说有十多根牙参了吧？”

祁雪点头。

林茂一脸痛惜地看着汤：“牙参可是好东西！有市无价！长在北胡腹地、悬崖深处，北胡人自己都采不到几根，若是让人知道这是牙参汤，不得抢破头啊？说起来......周行牧那小子从哪儿弄来十多根啊？”

北胡腹地、悬崖深处？

祁雪蹙起眉，问林茂：“这牙参有何特殊功效么？”

“北胡人说牙参能活死人、肉白骨，虽说没那么玄，但至少是祛百病、强身子的好东西。”林茂上下打量着祁雪，“一看你身子就弱，许是周行牧怕你在北都养不好，才拿牙参汤给你补身子，快来喝，喝完我好跟他交差。”

祁雪端起牙参汤喝了起来，难怪每次喝完牙参汤都觉得身子舒畅，原来这半年身子强健了并非全是吃得多、动得多的缘故......

厅中，祁寒英与林苋从风满楼的菜色聊到了今年殿试的试题，祁雪与林茂这才姗姗来迟。

几人在西都王府用了晚膳，祁寒英带着祁雪告辞回客栈。

路上祁寒英问祁雪：“林将军叫你去书房做什么？可是聊了米价？”

祁雪将牙参汤的事说了，祁寒英也觉得惊讶。

“牙参真算得上是有市无价的好东西，早年间南都一富商偶然得了一根，便宴请了所有相识的商人去观赏......”祁寒英道。

他越说，祁雪便越心慌，这样好的东西，她一直以为是普通的参汤，周行牧让她喝她便喝了......

“哥哥......十余根牙参......值多少银钱？”祁雪忐忑地问。

祁寒英默了默，低声道：“是你把哥哥卖了也还不起的价......”他见祁雪一脸担忧，便问她，“周行牧为何对你这么好？”

祁雪摇摇头：“不知，许是范先生的意思？范先生想留我在北都同他一起谋划都城建设。”

“十余根牙参......周行牧为了北都城也是真舍得......”祁寒英感叹，心想只要周行牧不是惦记自己妹妹就成。

“即便我要走，也会在解决了北都城中大小事务后再离开，这样也算是还了他的好意吧......”祁雪道。

祁寒英宽慰她道：“虽然哥哥现在还不起这十余根牙参，但来日方长，不必忧心，你现下只要做好手头的事，便算得上是对他的回报了。”

祁雪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哥哥，你同阿苋是怎么回事？”

祁寒英差点绊到脚，他强壮镇定道：“什么怎么回事？”

祁雪用狐疑的眼光盯着祁寒英：“先前我说你要来西都，阿苋就有些期待的样子......今日你来了，她便时时看你、处处留意你......你也是，总和阿苋......眉......眉来眼去的......”

祁寒英震惊：“不许乱用词！当心污了林小姐的名声！”

祁雪小声道：“我只是同你说......哥哥，你是不是心悦阿苋啊？”

祁寒英摇头，祁雪凑过去仔细盯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还是祁寒英先泄了气。

“是......”

祁雪叹了口气，她知晓哥哥在担心什么，自己嫁给周行牧是皇上赐婚，本就是皇上的阴谋圈套，若是哥哥与阿苋在一块......那就是明目张胆地将把柄递给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