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修仙(10、11)(2/2)
“你真的偷了宁家的至宝?”
虽然冬青并不知道所谓的宁家至宝到底是什么,但是有偷窃这种行为,本来就是道德败坏,品行不端。
冬青对宁飞舟有些失望。
难得他觉得这小子看着有些顺眼了,谁知道,竟然是他看走眼了。
“前辈,我可以解释。”
冬青的失望很明显,不仅摆在脸上,就连看宁飞舟的眼神中都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些。
宁飞舟生怕自己好不容易才盼到的大好机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语气焦急地开口解释道:“对宁家人来说,是我偷走了宁家的至宝,但是在我看来,我只是拿走了自己的东西,不能算偷。”
听起来像是宁飞舟在狡辩,但冬青还是决定给宁飞舟一个机会,让宁飞舟好好说清楚。
宁飞舟不敢隐瞒,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冬青。
原来,宁飞舟的生母姓周,和宁家一样,周家同样是明月国的名门望族,宁家和周家结亲,也算是门当户对。
冬青认真回想了一下,在宁冬青那些尘封的,久远到快要模糊的记忆中,明月国的那些名门望族中,并没有周家的存在,想来,这个周家,应该是在宁冬青离开明月国后的这一百多年里发展壮大起来的。
二十年前,身为宁家家主的宁飞舟的爷爷,有意让宁家和周家结亲,就让自己的嫡次子,也就是宁飞舟的父亲去周家提亲。
周家这个新贵,同样有意和老牌贵族的宁家结亲,只是他们没看上宁家的嫡次子,而是看上了宁家的嫡长子。
只是那时候,宁家的嫡长子已经成亲,和妻子还很恩爱,就连孩子都生了两。
周家精心娇养长大的嫡小姐,自然不可能嫁去宁家,给宁家的嫡长子做妾。
别说人宁家的嫡长子和妻子鹣鲽情深,未必就看得上他们周家的嫡小姐,就算宁家的嫡长子出于各种考虑,愿意娶他们周家的嫡小姐为平妻,他们周家也丢不起这个人。
宁家确实是家大业大,底蕴深厚,但是他们周家也不差,两家结亲,又不是卖女儿,没必要太上赶着。
周家从一开始打的主意就是让周家的嫡小姐嫁给宁家的嫡长子,做唯一的正妻,至于宁家嫡长子原本的正妻,要么自请为妾,要么和宁家嫡长子和离。
不死心的周家把他们的要求告诉了宁家家主,如果宁家家主想要让宁家和周家结亲,就得按他们周家的要求来。
宁家嫡长子当然不肯答应。
为此,他甚至愿意带着妻子和儿女脱离宁家,彻底地和宁家断绝关系,让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成为宁家的嫡长子。
宁家家主舍不得自己的嫡长子和嫡长孙,就想出了一个折中之法,说愿意用宁家至宝为聘礼,替宁家的嫡次子聘周家的嫡小姐为妻,只是,这宁家的至宝不能给外姓人,必须等到周家的嫡小姐生下宁家的子嗣后,再传给对方。
周家同意了。
虽然宁家的至宝还是在宁家人的手上,但至少那个宁家人的身上同样留着他们周家人的血,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宁家和周家就这么结成了秦晋之好。
“我的父亲和母亲成亲后,第二年就生下了我,在我的记忆力,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也算是夫妻恩爱,琴瑟和鸣。”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我五岁那年,母亲突发恶疾,缠绵病榻了一年多,还是病逝了,没几年,父亲又续娶了一位夫人,很快就生下了新的儿女。”
“我这个先夫人所生的孩子,在宁家的后宅里,生活也越来越艰难。”
宁飞舟没有明说,他幼年时在宁家后宅里的日子到底有多艰难。
但是冬青大概能想象得到一些。
深宅大院里,那些负责伺候贵人们的小厮仆从们,大多都生了一双富贵眼,惯会捧高踩低,宁飞舟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生母的庇护,父亲又是一个靠不住的,肯定没少吃苦受罪,挨饿受冻,估计都是轻的,说不定还会时不时遭受那些小厮仆从们的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这么看来,就难怪宁飞舟长大成人后,会对宁家没什么归属感了。
“稍大一些,我上了学堂,可以离开宁家的后宅,辗转联系上了外祖父和舅舅他们,他们得知我的遭遇后,都很生气,带着周家人去找了我的祖父。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反正从那以后,至少明面上,我在宁家的日子就好过许多了。”
宁飞舟没有说的是,因为他偷偷联系外祖父和舅舅的事,彻底惹恼了父亲,父亲和他本就不算好的父子关系,更是直接降到了冰点。
就连之前对他还算和蔼可亲的爷爷,也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对他产生了不满,似乎是觉得他小小年纪就心眼颇多,还胳膊肘往外拐,不拿自己当宁家人。
想到这,宁飞舟也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来。
是他不拿自己当宁家人吗?
分明就是他的这些骨肉至亲,没有把他当宁家人,他出于自保,才不得不去向外祖父和舅舅们寻求帮助。
哪怕他这么做了,惹得爷爷不喜,父亲震怒,宁飞舟也并不后悔。
但是宁飞舟没有想到,就因为他倒向外祖父和舅舅们的做法,让宁家家主断定他和宁家离了心,不愿意把宁家至宝交给他。
怕给了宁飞舟之后,反倒便宜了周家人。
也不能说宁家家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关宁家的至宝,再小心也不为过。
宁飞舟最不能忍受的是,身为他爷爷的宁家家主出尔反尔,想要把本该交给他的宁家至宝交给他的堂兄。
而他的父亲,也不知道是听信了他那个继母的挑拨,还是真的对他这个亲儿子彻底死了心,非但不帮他说话,反而倒过来劝他,让他安分守己一些,不要忤逆老爷子,更不要不自量力,和堂兄争抢。
说是劝,但不管是用词,还是说话的语气,都和明晃晃的威胁差不多。
宁飞舟忍无可忍,不蒸馒头争口气,凭什么他要把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拱手让给别人,就算这个人是他的堂兄也不行。
对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宁飞舟尚且都不亲近,更别说这个隔了一房的堂兄了。
母亲刚病逝,自己失去了生母的庇护,在宁家的后宅里饿得头晕眼花,天天挨饿受冻的时候,这个备受宁家长辈们宠爱的堂哥可没有对宁飞舟伸出过援手。
现在,宁飞舟当然不可能为了这个堂哥,放弃本该属于自己的宁家至宝。
宁飞舟想要正式踏上修行之路的念头,也是在那段他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候产生的。
在幼小的宁飞舟眼里,成为修行之人后,就不用靠吃五谷杂粮就能填饱肚子了,每天吸风饮露就行,也不会饿得难受,更不用一到四九寒冬就冻得手脚冰凉。
宁飞舟做梦都想要成为那么厉害的人。
在宁家,宁飞舟算是势单力薄,孤立无援,他也知道单凭自己一个人,没办法说服宁家老爷子改变决定,去找外祖父和舅舅们帮忙也不行,那样一来,周家就要和宁家彻底撕破脸了,不管对宁家来说,还是对周家来说,都是两败俱伤。
思来想去,终于让宁飞舟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找个机会把宁家至宝偷走,然后再逃之夭夭。
天大地大,自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听了宁飞舟的解释,冬青忍不住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真没看出来,宁飞舟这年轻人看着还挺机灵的,结果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主,做事冲动不说,还不考虑后果。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宁家的至宝被你偷走后,宁家会善罢甘休?”
宁飞舟自己都说了,那可是宁家的至宝,对所有宁家人来说,都是很重要的,真要是被宁飞舟偷走了,宁家人怕是追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宁飞舟。
面对冬青的质问,宁飞舟表情讪讪地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宁飞舟一开始确实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偷走了宁家的至宝,只是拿回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还想着宁家人要是还有廉耻心,就不该追着他不放,而是该感到羞愧,出尔反尔,说话不算话,逼得他不得不亲自动手偷东西。
结果,在宁飞舟带着宁家至宝从宁家逃走后,宁家人就像是集体得了失心疯了一样,派出了一茬儿又一茬儿的人,到处搞地毯式搜索,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掘地三尺,也非要把宁飞舟抓回去受审。
搞得宁飞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光是逃跑就感觉已经疲于奔命了。
宁飞舟也在这一次次堪称是天罗地网的密集追铺行动中,知道了宁家对宁家至宝有多重视,心里愈发不甘。
本着既然宁家人都不打算让自己好过,那自己干脆也别让所有宁家人好过的心态,宁飞舟打定主意,要和宁家人斗到底。
即便是死,宁飞舟也要抱着宁家至宝陪葬,绝对不会把宁家至宝便宜了其他的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