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灵异神怪(21、22)(2/2)
“怎么又是你?”
高启忍不住惊呼出声,感觉自己今天出门肯定没有看黄历,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在学校里,摆脱不了这个讨厌鬼就算了,想要找一家书画店尝试修复古画,还和这个讨厌鬼撞了个正着。
裴阳夏看到高启,也是一脸的嫌弃。
“我也正纳闷呢,怎么不管我去到哪里,都能遇见你这个讨厌鬼。”
高启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地说道:“彼此彼此。”
看到高启又和裴阳夏斗上嘴了,冬青一点儿也意外,拉着齐峥继续往里走。
这间书画店是标准的前店后院的格局,只有熟客,或者是懂行识货的客人们,才知道真正的好东西都不会摆放在外面,得继续往里走,找到店主人才能有幸一观。
齐峥一边走,还一边偷偷回头看,嘴里也在小声嘟囔着。
“这个裴阳夏,似乎我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李灵萱口中的沈阳夏,外表很阳光,性格很温柔,就像是一个体贴的邻家大哥哥,但其实,沈阳夏就是一个资深的PUA大师,特别擅长拿捏和掌控恋人的情绪。
李灵萱这个受害人,不,受害鬼,明显就被沈阳夏PUA得不轻,最后更是连自己的小命都给搭了进去。
但亲眼见到裴阳夏和高启像两个小学鸡一样斗嘴后,齐峥就彻底推翻了之前对沈阳夏的印象。
在他看来,裴阳夏的性格根本就不温柔,反而像是一个幼稚单纯的大男孩。
“别傻了!”冬青倒是不奇怪,还好心地向齐峥解释道:“有没有可能,不管是性格温柔体贴的沈阳夏,还是性格幼稚单纯的裴阳夏,都不过是裴阳夏的伪装。”
和什么人相处,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性格,裴阳夏可比其他人都清楚。
这才是一个资深PUA大师应该有的职业素养。
被冬青这么一提醒,齐峥也恍然大悟。
看样子,裴阳夏应该是盯上高启了。
不过,齐峥不明白的是。
“冬青,你和高启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吗?裴阳夏盯上他了,你都不管的吗?”
冬青叹了口气。
“我又不是高启的爹妈,我能怎么管?”
难道要拦着高启,不让高启和裴阳夏接触?
这明显不现实。
况且,冬青最怕的就是像裴冬青那样,做的越多,错的越多,最后反而弄巧成拙,成为了促进高启和裴阳夏感情快速升温的催化剂。
若是那样,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什么都不做。
冬青叹了口气,找到了书画店的主人,希望他老人家能亲自出手,帮忙修复这副被高老爷子珍藏了大半辈子的《雄鸡图》。
很少人知道,这位年过六旬的老人是华夏美术家协会的副会长,华夏美院国画系的系主任,大半辈子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
看到冬青拿出来的《雄鸡图》,店主人忍不住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这副《雄鸡图》,可是高老珍藏了大半辈子,轻易不肯示人的那副?”
冬青苦笑着点了点头。
店主人一脸惋惜,语气更是说不出沉痛。
“好好的画,怎么就弄成这副模样了?”
在这副《雄鸡图》的右下角,被水迹洇湿了一个巴掌大的痕迹,就连画中的嶙峋怪石也受到了波及,墨色晕染过度,破坏了这幅画的构图和美感。
真是太可惜了。
如果拿着画来的人不是冬青,店主人都要忍不住痛骂他牛嚼牡丹,唔识花共草了。
怕耽误正事,高启和裴阳夏斗了几句嘴,就果断扔下裴阳夏,慌慌张张地追了过来,一进门,就听到了店主人沉痛的抱怨,瞬间表情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看到高启,店主人更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怨气。
“高老好歹也是一个书画双绝的文人,怎么就教出了你这么一个不通文墨的粗人?”
骂高启不通文墨,确实有些夸张了,但只有这个词,才能表达店主人此刻悲愤和痛惜的心情。
高启尴尬地笑了笑,不敢说话。
这就是他死活非要拉着冬青一起来的原因。
冬青似乎天生就招这些醉心书画的老人家的喜爱,只要他愿意学,这些老人家都很乐意指点他几句。
他们家老爷子也是一样。
高启很肯定,如果没有冬青,自己一个过来,看到被自己不小心损坏的《雄鸡图》,店主人肯定会二话不说就沉着脸把他赶出去。
“徐爷爷,麻烦您了。”
徐老爷子又狠狠地瞪了高启一眼,这才戴上老花眼睛,开始认认真真地修补这副古画。
别看徐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修复起古画时,手却比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还要更稳。
店里的气氛很安静。
高启是犯了错,不敢造次。
齐峥则是因为无聊,这才开始四下张望,好奇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或许他真的是没什么艺术细胞,墙上挂着的书画,他都看不太懂,更说不出那副画好,好在哪里。
因此,对于冬青能和徐老爷子成为忘年交,齐峥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高启也是一样。
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此刻,竟然产生了难得的共鸣。
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小时,好不容易才修复好了这副《雄鸡图》。
冬青拉着高启,不停地向徐老爷子道谢。
徐老爷子神色疲惫地摆了摆手,笑道:“谢就不用了。”
如果不是这个机会,自己怕是有生之年都看不到这副《雄鸡图》的真迹,只能透过高老爷子亲自临摹的画作,隐隐约约地感受到这副画的精气神。
“不过,冬青,你要是真想向我道谢,就在这儿给我写一副字,也让我看看你这段时间有没有疏于练习。”
知道躲不过,冬青也只能硬着头皮,挽起袖子,提笔写下了十四个字。
“我有迷魂招不得,雄鸡一声天下白。”
出自诗鬼李贺的诗,《致酒行》。
从冬青提笔写下第一个字时,徐老爷子就不动声色地站到了冬青的身后。
看完冬青写的这行诗句,徐老爷子更是一脸欣慰地笑了。
“不错。”
很漂亮的字。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
从这笔字就能看出,冬青平时并没有疏于练习,徐老爷子也就放心了。
就在徐老爷子指点冬青这副字哪里还有不足之处时,一个穿着黑色太极服,左右手的手腕处都带着深棕色菩提手串的中年人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低眉顺眼,一脸恭敬的裴阳夏。
冬青很诧异,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他还以为裴阳夏早就离开了。
中年人明显和徐老爷子的关系不错,一开口就熟络地打招呼道:“徐老,好久不见了。”
徐老爷子闻言,也笑着和中年人打了个招呼。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钱大师,距离我们上次见面,应该也有四五年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可不是时光如白驹过隙吗?”钱大师爽朗地笑了,指了指他身后的裴阳夏,继续说道:“这是我某个客户的孩子,因为一系列的阴差阳错,刚出生时就和别人家的孩子不小心抱错了,不久前才被亲生父母接回了身边。”
听钱大师说起这些,徐老爷子的表情也有些古怪。
冬青不是裴家人的事,徐老爷子也曾有所耳闻。
钱大师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这不是故意往冬青这孩子的伤口上撒盐吗?
徐老爷子正想开口,引导钱大师换一个话题聊天,这位钱大师就自顾自地说道:“这孩子的亲生父母心疼他,托我帮他好好选择一块镇纸,说是买回去放在书案上,镇一镇这孩子身上的霉运和不祥之气,我第一个就想到了您,让这孩子直接来您店里。”
“谁知道,这孩子也是个死心眼的,我没有出现,他连话都和您店里的员工说不明白,白白在您这店里耽误了这么久。”
“还是得我亲自出马啊!”
看到这位钱大师和徐老爷子有正事要谈,冬青也不想继续留下来,耽误人家学老爷子做生意,就提出要离开。
“徐老,您有正事要忙,我们就不打扰您了。改天,我再来登门拜访。”
徐老爷子点了点头,挥手同意冬青他们离开。
临走前,冬青还忍不住回头,不动声色地看了这位钱大师一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想多了,总觉得这位钱大师的身上透着一股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