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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的地方?李穗儿不由想到了御刑所,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只要进了那,任凭骨头再硬,也要将祖宗十八代交代得明明白白。
完了,这下彻底凉了。
但,凉了也要想办法热起来!她不能凉,她还有白白,她要是凉了,白白岂不是要成为鳏夫!
这么俊俏的鳏夫,墙头都要被爬烂。
她不允许!
她要力挽狂澜!
“兄弟,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是那劳什子采花女贼,咱们能不能坐下好好谈谈?”李穗儿好声好气道:“我已经成亲了,夫君还在家里等我回去呢。”
“不能,别啰嗦了,一会误了吉时。”廖青山绷着声音,吓唬她。
“不是,这还有吉时?!”
“当然,什么时候见阎王爷自是有讲究。”廖青山忍笑,睁眼说瞎话。
李穗儿闻言差点腿软,带哭腔道:“真没有商量的余地吗,你们这根本就是胡乱断案!”
跟来的柳嬷嬷见李穗儿吓到,狠狠拍了拍廖青山手臂,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见好就收,不然回头没他好果子吃。
廖青山咳了声,正行,“行了行了,上马车,有什么冤屈和我们大人说。”
柳嬷嬷小心搀扶着李穗儿上了马车。
车门砰地合上,密闭的车厢内,空气幽静,那股若有似无檀香更清晰了,不过很快被茶香掩盖,响起一阵倒茶的动静。
李穗儿心里紧了紧,伸手去摸前方,触到案几,要碰到带温度的茶壶时,被人抚开。
马车上果真不止她一人。
“你是谁?”她问道。
回应她的只有外头车轱辘碾过雪堆的声音。
这不对劲,她摸了摸屁股下的软垫,是绸缎的触感,还有车壁上是凹凸不平的雕花,哪家府衙抓犯人用这么好的马车!
“你们不是官府的人!”
先前还不敢断定,现在她很确定这群人定有猫腻。
“你们是谁?抓我意欲何为!”她质问着,一边拍打车门,“停下,给我停下!”
裴玄饮着茶,冷眼看她徒劳地挣扎,不出声。他沉着脸色,极力克制压抑内心一簇簇窜上的怒火,脑子里尽是她与男伶拉扯那一幕。
呵,真是胆肥了,竟学会了狎伶,看来要将她锁起来时时看着才懂老实。
“说话啊!你们抓我究竟想干嘛,我什么都没有,要命要钱统统没有!”李穗儿嚷嚷着,用力扯弄了下镣铐,试图挣脱束缚,才扯了几下,她的手腕便通红一片。
“别动。”
是道低得快听不出音色的男声。
李穗儿怔楞了一下,随即生气挑衅,“就动!你们这就是绑架行为知不知道,按晋国律例是要被五马分尸!”
于是更加用力去对抗镣铐,忽地一只大手触上她手腕,控制住她行动,她被那手上的凉意冻得颤了颤,躬起膝盖想踢他,但很快又被牢牢压制住,半点动弹的余地都没有。
完蛋,对方武力在她之上,连挣扎都使不上劲!
最后只好装怂。
“大哥,呜,我错了,你放过我吧,你要钱我给你,我夫君有好多好多钱。若你伤害我,不仅拿不到钱,我夫君必然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到时屠你九族。”
裴玄拿丝绸带的手顿了顿,忍了忍到底没出声,将丝绸带系住她两腕。
咔嚓一声,是镣铐解开的声音。
李穗儿顿住,不明白他这是何意。
忽然马车似是陷到小坑里,狠狠颠簸了下,她身子不稳,东倒西歪,往前扑去,扑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极近距离下,终于能辨别出那股檀香来源,和她夫君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白白?!是你吗?”她用脑袋撞开身前人,企图扯下头套。
但这时马车停下,她被男人拦腰抱起出了马车。
李穗儿蹬腿挣扎,用头顶他的肩膀,“说话,你是不是裴玄!”
可任凭她如何叫唤,男人始终不给她回应。
她渐渐蔫了,干脆放弃,静等他下一步行动,再随机应变。
过了会,响起推门声,扑鼻而来熟悉的梨花香,正是卧房里平日点的熏香。
这下李穗儿心里更有底了,等到被丢到床榻那一刻,她立即反抗,双手并用扯掉头套,映入眼帘的男人赫然是她的好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