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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你能跑到哪去?”裴玄斜睨她,忍不住屈指弹了下她脑门,“逃到天涯海角都给你抓回来。既然成亲了就不要再说这种啼笑皆非的话。”
李穗儿捂着额头小声嘟喃。“我轻功好,你肯定抓不到。”
裴玄刀眼飞去,“说什么?”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说。”李穗儿怂怂地摇头。
练了一上午的功夫,总算熬到晌午,日头正暖,下人支了张桌子在院子里,阿七从醉香楼带回来了七道菜,整整齐齐码在盘子里。五道肉,一道素炒青菜,还有一道甜品。
“诶,带回来这么多肉。”李穗儿换了身干净裙袍跑过来坐下。
“主子交代的,夫人爱吃肉。”阿七笑嘻嘻的,默不作声的把对李穗儿的称呼换成了尊称。
闻言,李穗儿露出甜蜜的笑容,迫不及待拿起木箸夹起一片炒牛肉丢进嘴里。
没等细细品味,肚子里一阵涌动抽搐,熟悉的痛感席上,李穗儿当即直不起身,小脸煞白倒在桌上。
阿七吓得魂飞魄散,连碰都不敢碰她,“夫夫夫人,你没事吧......”
李穗儿说不出话,气只进不出,比昨日的情况还糟糕。
“来人啊......”阿七转身想叫人,一道厉风袭来,阿七瞬间被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再看裴玄已飞快将李穗儿打横抱起,往里走。
“叫医官!”裴玄冷声传令,一时间守在静园暗处的人纷纷出巢。
连续两天都是同样的痛法,不是得了隐疾就是中毒,李穗儿无力想着,该不会是肝肠寸断毒发吧,可不是要好几个月后才发作吗
她痛得受不了,弯团成一团,死死咬着唇,去抵抗腹中难耐的疼痛,像是有虫子在啃食她的五脏。
“松嘴,不要咬自己。”裴玄拇指轻扣她唇,擦去唇上血珠,让她咬着他手。
李穗儿意识恍惚,哭咽着摇头,“白白,我要死了吧,太痛了。”
裴玄亲吻她额头安抚,“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
两个资历年长的老医官轮流给李穗儿把脉,最后得出确实是中毒,但中的什么毒还没有头绪,只能先用药物缓解疼痛。
裴玄震怒,下令彻查醉香楼以及今天进出静园的人,可最后查了一遍下来,都没有找到中毒的源头。
三日过去,李穗儿一直昏睡不醒,越发虚弱,裴玄的脸色一天比一天沉,下人见了大气不敢喘,连有血脉关系的嫡亲姐姐裴琅桦见了也要绕道走。
整个太医署的医官都被搬来,也是在这个时候传出皇帝在宫外金屋藏娇的流言,文武百官齐齐动荡。
皇帝不寡了?
皇帝终于有女人?
哦,原来皇帝爱的还是女人,那个卫松......
“关卫松什么事!你们这群你老不羞的,一把年纪了在这给我儿泼脏水。”
卫大铁气恼不已,大拍桌子叫嚷着要打一架。
“莽夫,一把年纪了,除了打打杀杀就是打打杀杀,有本事来舌战群儒。”死对头姜时发就吃准了卫大铁武将出生,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嘴皮子不利索,骂不过只会嗷嗷叫。
“小人,你们都是一群小人!”卫大铁自知骂不过这些文臣,与其浪费口舌不如转头去和王上告状来的有用!
他嗷嗷怒骂几声,拂袖离去。
“子语,你说你去惹他干嘛,当心他回头上奏参你。”同僚好心提心姜时发。
姜时发摆摆手,“放心,王上现如今没空管咱们这些小打小闹。”
静园,灯火通明。
医官们还在尝试解毒,哪怕熬了好几个晚上没睡也不敢有任何怠慢,若是医不好那位贵主,他们的人头都别想要了。
终于在最后一副药方灌下去后,李穗儿悠悠醒来,茫然四顾,看到裴玄第一句话就是,“白白,你胡子好长。”
这几日裴玄顾不上修整自己,连日来陪在她床边,劳心劳神。在这之前,他远不知道自己会这么在意她,在意到有一天会将一切朝中事务抛之脑后,不闻不问,只想着治好她。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他很清楚处于高位上,拥有软肋等同于多了把指向命门的利剑。
但即便如此又如何,他做不到对她不闻不问,哪怕她现在身份未明。
裴玄执起她的手往他下巴摸去。
李穗儿笑出声,“好刺手。”
“怎么样,感觉如何,肚子还痛吗?”裴玄问道。
李穗儿哑声道:“不痛了,感觉一身轻松。我睡了几天?”
“......七天。”
李穗儿霍得坐起,震声道:“七天?!那后天不就要馆举了?!我书还没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