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2）

“我不是宫女。”李穗儿小声道：“要是宫女就好了，至少顿顿有饭吃。”

“嗯？”美人似乎在惊讶，“不是宫女，那就是外头送到轩辕台的贵女？”

李穗儿点了点头，“我是吴国来的公主。”

“怪不得，原来是穷得快亡国的吴国。”连公主都穿得如此寒酸。

他道：“不过，我可没听说过轩辕台有苛待贵女们的行为，你是不是被人整了？”

“被人整了？”李穗儿懵懵望着美人，不解他的话。

“送到轩辕台的贵女多是各国送来与晋国交好的，晋帝再看不上也不会明着面打脸，别提用克扣饭食这种小打小闹的行为来彰显权威。”美人俯下身，黑瞳捕捉住她，诱人的薄唇一开一合，“像你这样的哭包，在这种权力场里是最好拿捏的，不欺负你欺负谁。”

“我......”李穗儿眼巴巴瞅着身前人，一时无话反驳。回想其他贵女的排场和享乐的样子，再想想自己和阿桃可怜兮兮缩在小屋吃着饭菜残羹，忽然迷雾散开般，内里的真相浮现上来。

裴玄看着她的呆样，向来冷硬的心肠破天荒软了。

他直起身子，向主殿大门走去，随口道：“要进来吗，宴上有好吃的。”

李穗儿懵懵：“我能进去吗？”

“跟着我就能进去。”

“来！等等我。”

李穗儿慌忙站起跟上去，她瞅着美人的背影，悄悄垫起脚比高度。

好高啊，这么一看，她的确才到美人的肩头。

“姐姐，你是越人吗？”李穗儿小声在身后发问，“听说越女都很高。”

听到姐姐这个称呼，裴玄脸色臭下去，语气硬邦邦道：“不要叫我姐姐。”

“那......”李穗儿犹豫了下，“妹妹。”

裴玄踉跄了下，差点踩空台阶，略微羞恼转头看她，“也不许叫妹妹。”

该死，要不是为了引出细作，他才不会打扮成这鬼样子，想他堂堂八尺男儿竟扮成女儿家，简直是耻辱！

“好吧。”

李穗儿缩回脑袋，不敢继续拔老虎毛，不让她叫，那她就在心里偷偷叫，美人姐姐，贴贴。

两人一前一后，从侧门大摇大摆走进去，守卫侍女们见了没有阻拦，李穗儿心里的巨石落下，松了口气。看来美人姐姐还是有点背景的，仔细一想，越国好像比大梁也没差多少。

进到宴会厅，李穗儿被满堂的金玉辉煌闪了眼，不愧是富得流油的晋国，奢靡至极，连酒盏都是用上好的翡翠打造，更别提王座上装饰用的宝石，每颗都价值连城，足够买下十个吴国，吴王要是在这里，恐会流下嫉妒的口水。

李穗儿眼扫八方，愣是没从王座上看出个人来。

晋帝怎么不在？她左探右望，始终没看到戴面具的男子，由于找人太投入，没发现裴玄停下了脚步，一个不差，撞上了他的后背。

李穗儿吃痛捂住额头，美人不该是身娇体软的吗，怎么后背肌这么发达......

“你在找谁？”裴玄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冷冽。

李穗儿没察觉出他态度变化，姐俩好的用手肘怼了怼裴玄的腰肢，悄声问道：“你知道晋帝长啥样不？”

裴玄反射性捂住腰，后退一小步，美眸瞪圆，“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痒。

李穗儿没想到他反应这般大，朝他不好意思的憨笑，老老实实收回爪子，又问了遍他没回答的问题。

“怎么，很好奇？想接近他？”裴玄意味深长看她。

“当然，那可是一代枭雄晋帝诶，哪儿贵女不想接近。”

最主要的是她得定位刺杀对象的位置啊，好不容易老天再给她机会，遇到美人姐姐，让她有机会混进来，怎么着也要戳一下晋帝他老人家的屁股。

少女口吻中的敬仰似乎取悦了裴玄，他唇角微翘，拉着她往其中一张空席上坐下，边道：“虽然你穿的丑，但眼光倒是不错。”

“这还丑么？”李穗儿低头睨了眼自己的裙子，这可是压箱底的衣服了。

“再说说看，你接近晋帝之后要干什么？”裴玄单手支在桌上，撑着下颌看她，做好了被夸的准备。

李穗儿思索片刻道：“听说晋帝常年戴面具，那长相必然是丑陋不能见人，我想看看究竟有多丑。”

裴玄拧眉，“你听谁说他相貌不能见人？”

“我猜的呀。”李穗儿一脸理所当然，“不然戴面具干嘛，可不得是丑的不能见人。”

她捡起碟子上的红豆糕自顾自说：“而且他老人家在位五年，后宫形同虚设，就没听说过他宠幸过哪个女子，轩辕台这么多美人，他连看都没看，要么就是不行，要么......”

她顿了下，左右看了看，幸而他们坐在不惹人注意的位置。她直身子，凑到裴玄耳边，女儿香混合着红豆的香甜扑鼻而来，温热的气息吹拂裴玄耳边，又麻又痒，像有羽毛在他心上轻轻挠动，以至于让僵住的身体忘了拉开距离，眼睁睁看着少女贴近。

“要么就是有龙阳之癖，听说晋帝十分宠爱自己的贴身护卫，就连睡觉也要在床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