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77章（2/2）

好荒谬的词，他有可能对他的妹妹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

沈砚舟第一次失去了所有的沉着冷静，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攥紧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爸、妈，我现在……该怎么办？”沈砚舟声音沙哑，面上眼中全是痛苦之色。

全家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还是沈父再次开口：“砚舟，你和婉芙就……先保持一段距离，然后你去监狱一趟，问清楚那个女佣当年到底有没有调换了你妹妹，然后不管怎样，你想办法拿到婉芙的头发或是指甲，做个亲子鉴定吧，我们也会想办法拿到婉仪的去做。”

“……好。”沈砚舟动作僵硬地离开了家里，他现在急需做些什么转移自己的注意，不然在结果还未出来之前，他一定会先把自己逼疯。

他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监狱，申请对王桂枝进行探监。

申请通过，他在预警的陪同下来到了探监房，看到了铁栅栏后面被另一位狱警带过来的女人。

比起上次见面，她又老了许多，显然监狱里的生活并没有那么轻松。

“时间有限，你尽快说。”预警出去前提醒他。

沈砚舟点头，随即严肃中带着紧张问向对面的女人：“王桂枝，当年你抱走我妹妹的时候，有没有将她进行调包？”

对面的女人只是呆滞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回应。

沈砚舟皱了皱眉，以为她是不想配合，便又道：“如果你愿意说真话，我可以考虑通过谅解减轻你的刑期。”

当然，这只是谈判的一种手段，不一定能当真。

在对方依旧还没有什么回应时，沈砚舟察觉了一丝不对。

对方的精神好像出了点问题，就是不知道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确有其事。

事情变得麻烦了起来。

沈砚舟沉思片刻，又改为问道：“你当初绑架到底有没有绑错人？”

似乎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一般，王桂枝立即情绪激动了起来，拼命地摇头：“我没有找错人，她怎么可能不是沈婉仪！她明明就是沈婉仪！”

沈砚舟心脏骤沉，对方话中的意思，分明是他们最不想见到的那个结果。

可之后无论他再问什么其他问题，王桂枝也一直在重复这几句话。

精神不太正常的人话中的可信度有多少？

沈砚舟不清楚，既希望她的可信度为零，又怕这是她潜意识中最真实的想法。

探监时间到了，沈砚舟不得不离开，从王桂枝这儿得不到有效的答案，看来只能通过最后的办法。

晚上，裴婉芙第一时间便发现了沈砚舟的奇怪行为。

“你在找什么？”裴婉芙看着一回来便往主卧去的男人问道。

在主卫和床上都没有发现裴婉芙头发的沈砚舟心虚地绷紧了身体，编了个拙劣的借口：“在找递须刀。”

“在主卫的镜柜里，你没看到吗？”裴婉芙一口指出位置，“不过我记得你昨天早上才用过，这么快又长了？我看看。”

沈砚舟是个会很在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的男人，所以会做好身体各方面的管理，不过男人的胡须会长得那么快吗？

裴婉芙上前想要捏住男人的脸仔细查看一番，却被沈砚舟躲了过去。

只要一想到婉芙有可能是他的亲妹妹，两人任何的亲昵行为都让他觉得罪恶感十足，以往认知的伦理道德就像是一条长满了倒刺的皮/鞭，将他鞭挞得鲜血淋漓。

裴婉芙的手有些尴尬地停滞在半空中，她挑了挑眉，眼神直勾勾地望着他带着询问。

沈砚舟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太过反常，他不想在结果出来之前让婉芙知道这件事，承担起“兄妹乱n”这个可怕的名号，于是他立即找补，握住了她停在半空的那只手。

“婉芙，你的指甲好像有些长了，我帮你修剪一下。”

“前几天你才帮我剪过。”裴婉芙平静地说道。

“可能……它长得比较快。”沈砚舟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要瞒不住了。

“是吗？那你剪吧。”偏偏裴婉芙没有拆穿他，任由他自己来。

她倒要看看，这人忽然莫名其妙的到底想做什么。

没想到她会答应，沈砚舟一愣，随即便立马找到了指甲刀：“去客厅剪。”

“你连指甲刀这么小的东西都记得放在哪儿，会不记得只有你自己用的剃须刀？”裴婉芙忽然开口，欣赏着他忽然变脸的模样。

“我……”沈砚舟头一回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口难言的滋味。

“算了，你也许是真忘了，帮我剪吧。”裴婉芙给了他一个台阶下。

沈砚舟暂时松了口气，将注意都放在剪指甲上。

和她在一起的几个月，沈砚舟早已学会了各种伺候人的手艺，剪指甲、涂甲油、洗头发、扎头发等等，如今他都可以做得得心应手。

认真仔细地将裴婉芙的指甲修剪得圆滑齐整，沈砚舟将剪下来的碎屑小心用纸包好，然后佯作要去垃圾桶丢掉。

实际上他已经将其揣进了自己的口袋，只等明天早上就送去机构进行鉴定。

其实他更想现在就送过去，可大晚上出门，无疑会引起婉芙的怀疑，沈砚舟只好硬挨着内心的痛苦纠结，继续等到明天。

他第一次希望世界上真的有神明能够听见他的祷告：

求你。

让这一切都一定只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