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租(2/2)
韩箴觉得眼前一黑:【就不该问你。】
待她喝完红糖水,韩箴起身去洗杯子,又把刚才在药店买的暖宫贴拆开一个递给她:“这是药店店员推荐我买的,你要不要贴一个试试?”
“没想到国外的药店还有这种东西。”舒苡言抿了抿唇,擡眸看向他,“那你帮我贴一下吧。”
“……”韩箴的手顿了顿,掌心里的东西差点滑出去。
见他面色僵硬,舒苡言噗嗤笑出声,“我开玩笑的,你怎么比我还紧张?”她朝他伸手,“给我吧,我自己贴。”
韩箴没有把东西给她,而是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手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这里?”
隔着一层衣料,舒苡言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脸颊莫名有些发烫,“再往下一点点。”
韩箴看了眼说明书,把暖宫贴贴在她的睡裤内侧,而后把人揽进怀里,给她裹好被子:“你可以接着睡了,我陪着你。”
舒苡言点点头,窝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淡好闻的气息,困意渐渐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小腹的疼痛似乎缓解一些,终是安稳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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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将至的时候,舒苡言已经结束了大三所有的课程,并且顺利通过了市里一个小型弦乐团的面试,获得一个实习名额。
与此同时,她还在准备着考研相关的方方面面,偶尔会和身边的人感慨如今的生活过于忙碌和无趣。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娱乐活动了。
周五在演奏厅坐了一整天,收工回家后,舒苡言直接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她浑身酸痛,脖子痛,脊背痛,腰也痛,胳膊仿佛不是自己的,稍稍活动一下就泛酸发麻。
韩箴见她这副模样,忽然有点心疼,抚着她的脑袋问道:“晚上吃过饭了?”
“嗯,在乐团里吃过了。”许是太过疲惫,舒苡言眼睛轻阖着不愿睁开,却又本能地擡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钻,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我浑身疼,太难受了,你别动,我在你怀里睡会儿啊……”
韩箴任由她抱了一会儿,问道:“具体哪里疼?我帮你按按摩。”
“谢谢,我男朋友对我真好。”舒苡言翻身趴下,韩箴手指触到她的脊背,忽地皱眉,“最近好像瘦了?”
“啊?没有吧。”
他的掌心摁在她肩颈和脊背上,一下又一下,力度把控得很好,不轻也不重。舒苡言觉得很舒服,整个人放松下来,脑袋枕在沙发上,呼吸平稳快要睡着。
结果下一秒,韩箴忽地把她翻过身来搂进怀里,两人之间仅隔着咫尺近的距离,近到清晰可见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
温热潮湿的吻沿着她的唇瓣一路向下,舒苡言忽地轻笑,低声对他说:“你这个技师怎么这么不专业?怎么工作的时候还想别的事情。”
“怎么才算专业?”他挑眉,忍不住逗弄她一下,“需要给你按按其他地方?”
韩箴也是说一不二,话音刚落,手指便顺着她柔软纤细的腰线向上攀升,在肋骨处停下。
舒苡言的呼吸快要停滞了,却又强装镇定:“怎么不继续了?”@无限好文,尽在t
她握住他的手往上带,隔着一层胸衣轻薄的布料,他感受到内里包裹着的柔软丰盈的触感。
她清楚地看见,他的耳朵红了。
“你害羞了。”
韩箴不接她的话,面色依旧淡然,“你肩膀不疼了是不是?”他强行把她转了个身,让她趴在沙发上,掌心她臀上轻拍了一下,略带惩罚意味:“趴好,接着给你按摩。”
“那好吧。”舒苡言闭上眼,乖乖趴好。
韩箴撩开她背后的长发,手指摁在她肩上,掌心却还依稀残留着方才那柔软而又饱满的触感。
忽然间,身体里热意翻涌。
手上的动作停滞,他起身往浴室走:“我去洗个澡。”
舒苡言怔了怔,从沙发上下来,肩膀和手肘依旧酸痛。她龇了龇牙,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浴室门口,擡眼看着他:“我能跟你一起洗吗?”
“不行。”韩箴用手指抵着她的脑门,让她退到门外,顺势将浴室的门带上。
隔着一道门,舒苡言没忍住笑出声。这些年,她鲜少看见韩箴脸红失控的模样,偶尔看一次还挺新鲜。又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出息不少,都敢调戏他了。
第二天,舒苡言难得早起,去楼下便利店简单买了点早餐,回来正好看见韩箴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
“你醒啦。”她把早餐放在茶几上,凑过去抱他,“我买了三明治和奶黄包,还有酸奶和麦片,你想吃什么?”
“酸奶麦片吧,我来弄。”他在她脑袋上轻轻揉了一把,低头嗅了嗅她细软的发丝,一股清淡的茉莉花香钻入鼻间。
刚拿着食材走进厨房,舒苡言就缠了上去,紧贴在他身后,双手环着他的腰。
她穿着件低领t恤,前晃来晃去。
“你没有长裤穿?”韩箴低头看她一眼,“你刚才就是穿着这个出去买的早餐?”
“我是觉得在家里这么穿会比较舒服,而且便利店就在楼下嘛,我又没有走远。”她解释。
“这才刚到夏天,偶尔还是会降温,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
“我知道了。”舒苡言嫌他啰嗦,踮起脚尖,擡手勾住他的脖颈,娇嗔一句,“我要早安吻。”
韩箴闻言轻笑一声,低下身慢慢靠近,还未触碰到她的唇瓣,搁在一旁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打破这一刻的暧昧氛围。
舒苡言拿起放在吧台上的手机看了眼,是阮漫璃打来的电话。跨国热线,她可真是一点不心疼钱。
摁下接听键,舒苡言玩笑道:“阮女士有何贵干啊?”
阮漫璃语气急切,很罕见的,没有任何废话,直入主题:“有个坏消息告诉你,关于梁沛东那个人渣的。”
听见这个名字,舒苡言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颤了颤,脊背有些发凉。
没等她开口,阮漫璃接着说道:“我爸的朋友帮忙打听了下,据说梁沛东在监狱里表现得不错,减了刑,说不准明年开春就能出狱了。”她担忧道,“但他那种变态,真不知道出狱后还会不会二次犯罪,想想都后怕!”
沉默许久,舒苡言平复了下心情,眼眶莫名有些湿润:“漫璃,谢谢你和阮叔叔一直帮我留意着这件事,替我操了那么多心。”
“客气什么呀,应该的。”阮漫璃知道她不愿提起这些事情,便转移话题,与她聊起别的。
两人聊了许久,挂断电话时,韩箴已经弄好早餐,放在吧台上,同时也注意到她极为明显的情绪的变化。
于是问她:“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舒苡言摇了摇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阮漫璃告诉我,梁沛东在监狱里表现得好,减了刑,也许很快就会被放出来了。”
听闻这些,韩箴下意识蹙眉,轻轻握住她的手,不免替她担忧:“害怕吗?”
舒苡言摇头:“我又不在滨城,我怕他做什么呀。”半晌,又开始担忧起来,“倒是云杉……”
“你忘了我对你说过的话了?”韩箴提醒她。
“我没忘。”舒苡言冲他笑了笑,“我不多管闲事。”
“嗯。”韩箴把早餐推到她面前,还不忘交代,“也不要对别人太过仁慈,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善意相待。”
韩箴虽然没有直说,但舒苡言心里明白他口中的所指的人是谁。
随即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