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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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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学校有宵禁,十二点。从这回学校得一个小时,回去洗澡啥的够折腾,他们这一晚上光喝酒,也没吃点东西垫垫,回去还想吃点好的,便跟尤朗打了声招呼。

尤朗也没多留,毕竟温倦迟肯定不喜欢人多,等会别人来了门没进又走了。

酒馆虽有些不同寻常,但营业时间还是到了凌晨的。尤朗让温倦迟别急,自己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刷着手机喝着小酒,是时不时在群里问下几人到了没。南肆没回,林丘和唐明夜很积极,说他们正在撸串。

尤朗笑骂他们偷吃,又单独给南肆发消息,刚发完,一个人推门进来,风裹着凉意扑了尤朗满脸。

尤朗从手机屏幕上擡眼,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当即一下没忍住爆粗:“我靠!温倦迟你大爷的!”

一声“大爷”响彻大半酒馆,引得众人纷纷往角落看。可惜尤朗脸皮厚,温倦迟无所谓,众人看不到乐,没一会便转了回去。

温倦迟瞥了尤朗一眼,在靠窗的位置坐下,淡淡道:“你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尤朗关了手机放桌上,说:“行啊,你再走一遍?”

回国后就没好好休息过,之前在国外也忙着处理些事情,温倦迟其实很累,但严重的失眠又吊着他的神经,有时候吃药都不管用。尤朗让再走一遍,他真打算起身,不过想的是直接走人。人情留着下次再说也行,反正不急。

只是温倦迟会配合这件事本身就很邪门,尤朗想都没想直接拽住他袖子,温倦迟偏头瞟了一眼,虽然淡得像是不经意,尤朗还是察觉到里面有杀气。

他讪讪收回手,勉强正经了些,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三天前。”温倦迟回道,看着桌上的几个杯子,他忽然问,“刚刚有人?”

“居然会问问题了。”尤朗又开始不正经,“是不是那些老外太开放待久了受影响?”

温倦迟朝服务生招了招手,闻言凉凉道:“在国内也没见你含蓄。”

服务生递来饮品单,温倦迟扫过一旁图片,点了杯深蓝色的。他去酒店的路上看见海,那时正日落,差不多就是那个颜色。尤朗在一旁看着,从刚那些不咸不淡的语气里找到了旧人的影子。

服务员擡脚准备走,尤朗忽地想起来南肆的事,把人叫住说:“欸,刚我朋友拿走了个玻璃杯。”

他指了指桌上的:“就这样的,他醉得把自己送走了,忘了还,让……”

“这位一起付了。”他朝温倦迟扬扬下巴。

服务员有些讶异,还在想什么叫“醉得把自己送走了”,闻声刚准备说其实不用,眼前一身黑的男生已经点了头。

“好、好的。”服务员边走边想这男生看着冷得要死还挺好说话。

挺好说话的温倦迟偏过头:“你怎么没把自己送走。”

几年来尤朗已经在“脸皮厚”上已经病入膏肓,又喝了酒,什么都敢往外倒:“你帮我问问那朋友怎么把自己送走的?”

温倦迟:“……”

他真是有病搭理这人。

“欸开玩笑开玩笑。”

尤朗摆摆手,人才刚回国,万一被自己气得又跑回国外可不行,虽然这个万一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翻译过来就是不可能。

“书念完了?”他问,真正像一个朋友关心归来的故人,“不是六年吗?”

“提前修完了。”温倦迟轻描淡写说完,接过服务生递来的酒。

尤朗看着眼熟,在温倦迟喝的时候突然“哟”一声,道:“那位‘把自己送走’的朋友喝的就是这个,六杯还是七杯,不记得了,我还在想怎么撑下去的,不过他酒量挺好。”

温倦迟没什么表情:“放心,用不着你送。”

“欸。”尤朗没再贫,“你现在住哪?”

“酒店。”

“哦忘了你刚过来。”尤朗说,“那你什么打算,还走吗?”

“先把那位送进去。”

温倦迟语气淡淡的,好似这是件跟“随手扔个垃圾”一样简单的事。尤朗觑着他的脸色,发现没什么波动后松了口气。

爱恨情仇这东西,但凡来一个,那么无论何种感受,总能叫人肝肠寸断。

温倦迟人在国外,明明孑然一身,却是把所有都占了个遍。亏得还能如此冷静,尤朗不禁感叹,佩服得那叫五体投地。这几年他断续有跟温倦迟联系,虽然这人什么都不说,他也能听出过得其实不怎么样。

那位是该进去了,尤朗隔空冲着“哧”一声,对温倦迟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快提,早看那位不爽了。”

自进门来温倦迟第一次勾了下嘴角,挑眉道:“你见过么。”

尤朗:“想象懂不懂。”

温倦迟:“你个学哲学的,能帮什么?”

“哲学怎么了,再说我还有——”

尤朗想说还有他爸妈,但感觉这话搁温倦迟面前,尤其是现在,很不合适。

“还有什么。”温倦迟难得帮他接上。

“还、还有学法的朋友呢!”尤朗每次卡壳后嗓门都会大一些,这一大他脑门上仿佛有什么关窍被打通了,猛地想起什么,扯着嗓子道,“温倦迟你特么不也是学哲学的吗!”

温倦迟学的哲学,这件事当初尤朗知道的时候笑了整整一天,虽然这行为挺损的,但也是真的好笑。

温成可能是怕温倦迟学成归来对他有什么威胁,那段时间老使绊子,断了温倦迟与国内联系也是那会的事。温倦迟是真的嫌烦,大概知道温成想达到什么目的后,非常随意且无所谓地选了哲学,惊得温成假惺惺打电话问,结果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温倦迟挂了。

“学法的朋友”被尤朗这一嗓子给掀了过去。他自己都忘了,温倦迟更是不会在意。

“别激动。”学哲学的温倦迟看着同样学哲学的尤朗淡声道,“证据还差一些,这段时间就能拿到了,到时候找个人捅出去就行。”

“可以啊,出个国更狠了。”

尤朗跟着兴奋起来,想着恨跟仇是快解决了,还有情和爱呢?

“欸,你那对象呢,还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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