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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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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部里。

林丘看着面前加足了料的泡面,脑海里最近所有不对劲的地方一一闪过,指向了一个他没有想过的答案。

但他依然保持着怀疑态度,毕竟牵个手而已,他和唐明夜也不是没牵过,好兄弟也是可以牵手的。

但就是说……这牵手方式还是暧昧了点,对吧?

还有那天游乐场,气球确实只有小屁孩和小情侣买,对吧?

林丘在周围的欢声笑语里问自己。

一时都忘了这面泡了多久。

“喂,再不吃就要泡成饭了。”唐明夜端着他最爱的老坛酸菜坐到林丘对面,盖上还放着根香肠,他边拆边试探问,“想什么呢这么入神?上课没见你有这劲头。”

“没什么。”林丘丢了魂似的。

“没什么?”唐明夜把香肠叉进泡面,摁着盖子说,“没什么跑那么快?不是有事吗,事就是来小卖部吃泡面?”

“……”林丘擡起头,“你来干什么?”

“还有,你怎嘛知道我在这?”

“你一有事想不明白不就爱往小卖部跑,这事南哥也知道啊。”唐明夜嘬了口泡面,大发慈悲地一步步引导道,“说吧,什么事让你像跟这碗泡面有仇一样。”

“跟你说也没用。”

林丘闷着脑袋,现在情况超出他的想象,自己也并不确定唐明夜这家伙知不知道,知道的话又到哪种程度,所以最好还是闭嘴。

容他自己先想想,实在想不清楚就算了,反正他只是突然一下惊讶过度,真那样他也是很开心的。

但这回,他不想说,唐明夜却不乐意了。

大老远跑来嘬泡面总要找点乐子,唐明夜咽下一口香肠说,“没用?你前几天逼问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谁让你当时不说?”林丘开朗了点,边享用他的午餐边道,“现在不管是什么,咱各自想想得了,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的。”

“哟,”唐明夜颇有点惊讶,“泡个面的时间已经想清楚几天没搞明白的问题了?”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大惊小怪。”林丘得瑟道。

“……”唐明夜怼,“谁刚刚跑那么快的?”

“我这是……”林丘想说这是“不当电灯泡”,但事情还没有挑明,他紧急一转,看着直冒的热气说,“是真很想吃泡面了,急懂不懂?”

唐明夜:“……”

得,精神状态非常不错。

期末考试第一天,早晨,各教室都在布置考场,拖拉声响彻楼道,走廊上摊着一堆不想考试的垂死颓废。

林丘和唐明夜挂在栏杆上,活像两块随风摇摆的破布。

南肆揣着兜走过来,问:“你们在晒鱼?”

林丘活像几天没睡,神志不清地来了句:“能吃吗?”

唐明夜睁眼失败:“这温度可能熟不了。”

林丘:“哦。”

“……”南肆侧倚在栏杆上,“你们昨晚做贼去了不成。”

林丘点点头:“如果这样的话,那我是偷知识的贼。”

唐明夜搭上贼的肩:“可以,分我点,等会要用。”

南肆:“……”

应该是彻底没救了。

但念在这两可能被他和温倦迟的事惊到,南肆忍着那点无语,摊开手说,“要运气的话,可以分你们一点。”

晒得半干的鱼瞬间诈尸。

“真的啊?”林丘问,他记得上次自己请求握下手费了老大劲了,还是得亏自己能说。

“还能有假的不成。”南肆说,紧接着强调了句,“就一下,多了没有。”

“当然当然。”

林丘松开挂他的栏杆,好运当头事关生死,他想也没想就伸出手,等听到唐明夜暗示意味十足的一声咳时,已经晚了。

他的手僵在一个进退两难的位置。

他南哥还看着他,催道:“快点。”

林丘:“……”

想死的心更强烈了。

他犹豫着,一句“算了”在喉咙里酝酿半天,硬是不敢说,但手也僵在原地不敢往前一点。

这一幕着实有些好笑,南肆挑了挑眉忍住,视线偏开,落在楼梯拐角处的两人身上。

温倦迟正在和何灿说话。

刚刚就是因为碰见何灿,南肆才一个人往走廊这来的,说是找温倦迟有点事。

他颇有点新奇,毕竟这人对外冷得出奇一致,除了林丘和唐明夜偶尔借着他的风找温倦迟要要作业什么的,还真没谁敢凑上来。

但这会温倦迟隔着点距离听何灿说话,南肆透过此隐约看见了一个融入人群的他,并不像外人看见的那般冷漠,而是有种温沉的气质一看就很……迷人。

他想到这么个形容,眼尾不自觉弯起来。

拐角处的人似有所感,偏头看过来。

他歪了歪脑袋,无声问,“说完了?”

温倦迟瞥了眼他向外摊开的手,一挑眉,回头跟何灿说,“谢谢,我知道了。”

何灿自是注意到了那边的南肆和这两人的小动作,她努力压着嘴角,说了句“不客气”后赶忙溜了。

温倦迟走到南肆旁边,再次扫了眼他的手,淡声问,“在做什么?”

林丘猛地一个激灵,这才注意到来了人,还是最关键的那位。他刚想收回,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南哥轻拍了下他的手,说,“想什么呢,借给你了。”

然后他听见他南哥对他迟哥说,“借运气,你要借吗?”

“要的话,我送你也可以。”

林丘:“……”

在后边安静晒鱼的唐明夜:“……”

温倦迟:“不用,你留着就行。”

“好。”南肆说,“我要去趟小卖部,你去吗?”

“嗯。”

“你们呢。“南肆转向又挂上栏杆的两位。

“不、不用。”两位异口同声道。

还剩不到一个小时就要考试,路上没什么人,风拂过树梢,带起“沙沙”声不断,大片的光落下来,晒得人懒懒的。

南肆走着走着,就没劲似的往温倦迟肩膀上靠。在不知第几次靠上去时,他摊开手,说,“真的不借一点吗。”

温倦迟垂眸,声音也染上点倦意,“我借了那你呢。”

“我?”南肆声音慵懒,“总归还剩一点吧。”

“再说,考试这东西还需要运气么?”南肆拢了拢落在手心的碎光,说,“运气要留在更重要的地方。”

“我考试需要?”温倦迟挑了挑眉,似是随意问。

“不是。”南肆想也没想说,“你重要。”

他张开手心:“所以借不借?”

“不借。”温倦迟低声说,垂在身侧的手却是擡起搭在了南肆手上,“但牵会儿。”

南肆心思被戳中,任由他牵着不说话了。等到小卖部,他挑了几颗糖后,两人便一起往回走。

来去并没有花多长时间,进了楼道,两人没再牵着,南肆便掏出买来的糖,准备挑几个味道好些的塞到温倦迟口袋里。

他低着头,温倦迟虚握着他手腕引路。

走廊的嘈杂沦为背景音,耳边只有风声,鼻尖仿佛萦绕着对方的气息。

南肆挑好了糖,刚准备擡头,却听前面传来一阵突兀的喧哗。

手腕上的力度随着大了些,他以为温倦迟是生人勿近buff叠满,侧身想给他挡一挡。

结果一擡头,对上一双流露着惊讶和厌恶的眼睛。

他没忍住皱了皱眉,脑海里闪过一点模糊的画面,总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但没等他细想,衣袖处传来拉扯感,他下意识回头,听见温倦迟神色正常地问,“挑了半天,糖呢?”

脑海里的画面瞬间被温倦迟的黑眸取代。

身侧响起脚步声,他没分一点目光,而是摊开手,露出挑好的几颗糖说,“这里。”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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