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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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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有道理。

被晾在一边的林丘:“?”

南肆歪过去之后就没歪回来,从他这个角度,他南哥抱着手,只露出小半张脸,而他迟哥,明明刚刚还瞥了他一眼像是有话要说,现在却徒留给他一个帅气的后脑勺。

他南哥的眼尾弯着,两人像是在说什么。

“……”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视力5.0也不是一件特好的事。

但没等他细想,何灿的声音幽灵般从背后冒出来:“林、丘、啊,你在干什么?”

“!”

“灿……灿姐,我在想那个动作怎么做呢。”林丘机械般地摆了几下手臂,和方才所有的动作都不一样。

他不摆还好,摆了后何灿的语气越发阴森:“你……给、我,滚去和唐明夜一起练!”

墙边的唐明夜一哆嗦,他刚“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地一顿操作,把何灿给惹毛了。

现在他有伴了。

两个没头脑人士站在一边面壁思过,何灿得空在台阶上坐下,手肘撑着膝盖,目光落在方才林丘看着发愣的角落。

她看起来很酷,性格也大大咧咧,但笑的时候尖尖的小虎牙会露出来,两边有浅浅的梨涡,给人一种她是个不谙世事单纯小甜妹的错觉。

但现在,她看着角落里影子纠缠在一起的两人,露出了一个“有猫腻”的笑容。

中场休息。

不跳舞,林丘和唐明夜两人面壁面得不亦乐乎,压根没注意身后的状况,只知道音乐还在响。

何灿懒得管两个傻子,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擡脚朝角落那走。

等还剩几步的时候,一道目光落过来,她一顿,没有看到印象中那双冰冷的黑眸。

旁边,南肆趴在桌上,脑袋埋进手臂,只露出小半张脸,眼睛被碎发遮着。

何灿忽地福至心灵,指了指南肆,小声问,“这么吵,睡着了?”

温倦迟“嗯”了声,视线顺着停在蒙着的脑袋上。

按理说这么吵是睡不着的,南肆也没有听热闹睡觉的习惯。但刚刚他们说了会话,南肆上一秒还在笑,下一秒掩不住的困倦就漫上眼眶,脑子里想不清楚的事乱成一团黑线,绕啊绕的让人头晕。

他耷拉着眼尾,轻笑一声,对温倦迟说,“我先睡会,看跳舞就交给你了,好歹逃课来了,不看多亏。”

“嗯……虽然看了也挺亏。”

然后南肆就趴下了。

闭上眼睛那刻,温倦迟侧身替他挡了斜对面从窗帘缝里照进来的光。

而现在,光早已跑开,他却依然侧着身,半敛的眸藏起所有心绪,目光似有若无地,像是蝴蝶般停落每一处。

何灿站在旁边,心想自己就多余过来。

她刚想结束这场中场休息来解救自己,排练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点。

声音争先恐后地涌进来,一度盖过独自欢唱的小音响。

等到门半敞,外面的嘈杂戛然而止。

一群人站在门口,打头的是位男生,他戴着副黑框眼镜,显得有些呆板。在他身后,另一位男生靠着墙,右边眉骨处有一道很明显的疤,吊儿郎当的,像是强忍着不耐烦。

小音响又独唱了会后,黑框眼镜说,“不好意思啊……这门隔音太好,外面那个牌子也没翻过去,就不知道里面有人。”

“没事,是我们的问题。”

何灿走过去,扫了眼后面几位男男女女,问黑框眼镜,“你们也是来练舞的?”

黑框眼镜显然是认识何灿,并且曾遭受过她的毒手,开口就是一声气势不足的“灿姐”,“我们是来练舞的,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我们现在就去找其他排练室。”

何灿听了刚想说“去吧”,黑框眼镜后面那位站直身,眉骨处的疤扭动了下,指向一边角落说,“这睡觉呢,练什么?”

言下之意就是你们给老子快滚这排练室我们要了。

刺耳的话音散在空旷的排练室里,两拨人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楚河汉界。气氛一瞬间变得有些诡异,黑框眼睛和同来的人还在低声劝那位男生,但男生似乎偏要揪着睡觉的南肆不妨,也不去想他是不是来排练的。

这就是不要脸了。

何灿皱了皱眉,先是下意识往南肆那看了一眼,见人没被吵醒,顿地松了一口气。

和南肆熟一点的人都知道他缺觉的时候就会脾气不好,但也知道,他是真的很缺觉,这种缺觉甚至不是因为熬夜玩什么。

所以南肆睡觉的时候,坐在前面的林丘和唐明夜再怎么闹都会把声音放到最轻,她也一样。

但这一口气还没彻底松下去,就忽地一下被提到嗓子眼。

角落里,温倦迟的目光如一支裹着寒霜的箭,直直射向那位男生。男生只感觉一股寒意直窜天灵盖,他硬着头皮,眉骨上的疤越发扭曲,刚想继续回怼,却见那人只一眼便收回目光,他确定自己从那一眼里看到了十分的厌恶。

没管那边乌泱泱一片,温倦迟起身脱下外套,俯身将它很轻地搭在南肆肩上,随后拉下帽子,盖住了他的脑袋,直留眼睛露在外面。

何灿一口气就梗在这,脸上还挂着厌恶的神色,心里却冒出一连串一线磕cp的笑声,而那位男生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眉骨处青筋凸显,和那疤痕虬在一起,显得更为可怖。

面壁思乐的林丘和唐明夜搁何灿旁边站着,本来在等她霸气回怼那位不长眼的兄弟,陡然看到这一幕,第一反应是想笑,互掐了好几下才险险憋住。

他们迟哥太霸气了,不适合这个bg。

然后才是姗姗来迟的第二反应。

林丘:聊什么能笑了之后又睡着的??

唐明夜:……这是我能看的东西么??

即便在磕糖一线,何灿依然没忘腾出空处理门口这位“下头男”。

她认识黑框眼镜,却从没见过这人,一时敌意更甚,说话带着股火药味,“你管我们在这做什么,先来后到懂不懂,就算我们在这睡成一排,这也是我们的地,管得着么?”

门口一群人鸦雀无声,都知道是自己这边不占理,也没打算争,有的人还在试图扯住出头这位,也有女生在后面小声说,“这新转来的怎么这样啊,不就是会弹个吉他。”

这一声虽然小,但架不住氛围太安静,依旧清清楚楚地传到了这一圈人的耳朵里,除了温倦迟。给南肆搭上衣服后,他就再也没分给门口一点目光。

那边似乎还在说着什么,落在温倦迟耳朵里尽数变作白噪音。他看着睡得并不安稳的人,联想到了最近的异样。

自从那个周末出去一趟回来后,南肆总是走神,犯困的频率比之前更高,整个人都恹恹的,只在对上人的时候偶尔会有笑,会说些漫不经心又不正经的话,像是有什么很重的心事。

有次温倦迟下楼,看见他窝在原来的位置,盯着手机直到黑屏,悬着的指尖也还是没有落下。

这时,门口的声音突然变大了些,本就半睡半醒的人埋在手臂里蹭了蹭,有些迷蒙地半擡起头,露出眼睛和鼻尖。

搭着的衣服顺着他的动作掉下去一截,被温倦迟伸手提了回来,手虚搭在南肆后颈,随即视线一偏,在那双泛着水光的眸进入视线时,他听见南肆有些哑却又很软的声音,“跳完了?”

瞥了眼门口,那群人正在离开,吵人那位吊在最后,似是非常心不甘情不愿,不知为什么,温倦迟不想让南肆看见着人,但他刚想说没有,南肆已经顺着看了过去。

吵人那位刚好在这一刻扭头看过来,下一秒,何灿关上了门。

南肆眯了眯眼,问:“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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