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2/2)
裴叔看着两人,心里觉得不对,隐约知道自己当是问错了,便巧妙地转了话题,朝着南肆道:“我看旷课的是你吧。”
刚刚那句几乎是下意识,南肆觉得温倦迟大概不想谈论转学以及转学前的事,不然南菀女士也不至于连名字都没告诉他,当然名字这事估计是南菀女士忘了,而如果没和温倦迟成为同桌,他可能都不知道温倦迟也在一中,还是转学。
至于为什么会是下意识,他也不知道。
可能是最近对温倦迟的印象比较深刻。
这会他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唇紧抿着,眼睫很轻很慢地眨,但旁人很难看出什么异样,只当是反应慢了些。
这是南肆从小的一个习惯。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遇到不知所措或者类似的情况时,他第一时间不会紧张、慌乱,而是陷入一个近乎于空白的情状,短暂或者漫长。
小时候他总习惯睁着眼,但时间长了眼睛会疼,还容易被南菀女士看出来,所以他折了个中,后来几乎成了下意识。
“你怎么知道。”南肆佯装随意地说,心里感到一丝庆幸,决定不去林姨那揭裴叔的短。
嚯,还来真的。
一般南肆不否认的话那便是承认了。裴叔清楚这点,觉得今天自己的嘴大概是开了光,不然怎么一说一个坑。他想阿肆好不容易主动一回带人过来,虽然看上去不怎么熟的样子,但一定有特殊的地方,他可不能在这位同学面前掉他家阿肆的“黑料”
“你就贫吧。”可叹裴叔一把年纪还要有点表演能力,他端着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模样,把另一碗端放在南肆面前,这次是强行结束话题,“吃好啊,不够喊我。”
到里间还朝外嚷了句:“阿肆,招待好这位同学啊。”
“......”南肆默默扶额,又借着遮挡偷偷去瞅温倦迟,这人被打断后就没了动静,不知是不是又在看戏。
肯定是。
南肆看还没看便下了结论。
等看到了——
“......你看我做什么?”他不明显地磕巴道。
“等你解释。”温倦迟说,和某人比起来冷静了不知多少。
“......”南肆后颈有些凉,懂装不懂,“解释......什么?”
他话里的掩饰意味太强,温倦迟微蹙了下眉,像是为方才的话懊恼了一下,随即说:“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南肆追着问,明明是自己想跳过刚刚那段,现在有台阶却又不下。
温倦迟有些好笑,但记着某人的恐吓,那笑意便散在眸里:“没什么。我以为你会想解释一下的。”
“浇花,还有教室那次。”
“......”
原来你都记着呢。
那时候怎么不让我解释清楚呢。
这一刻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不高兴,南肆沉默半晌,说:“你今天话有点多。”
说完还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比来这以后加起来的话都要多。”
温倦迟想了想,虽然这话多少掺了点夸张成分,但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他有些讶异自己今天的状态,但一时琢磨不清楚,便准备晚上失眠的时候再想。
他已经认清还会失眠一段时间这个现实了。
于是暂时任由了这个状态。
“我以为你会喜欢话比较多的。”
我以为你喜欢话多的。
听到这句,南肆差点哽咽了。
他一时回忆不起来到底是哪点给的温倦迟这种错觉。
不。
我不喜欢话多的。
也不喜欢话少的。
我喜欢话不噎人......不,不噎我的。
而你,南肆看着温倦迟,更像是专门来克我的。
一句“你还是别说话了”临到嘴边,他又想起温倦迟异乎一般人的沉默寡言,最后出口成了:“嗯继续保持。”
温倦迟这会实在没忍住,某人总能语出惊人。
南肆听见笑,满心只剩下“悦耳”两字,恐吓不成则摆烂:“笑吧笑吧。”
恰巧有风拐入巷子,穿进屋内,檐上的铃铛胡乱撞到一起,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笑一笑十年少。”
这句话音被铃声模糊,又一同散在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