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可怕对吗?(2/2)
陈乐央躲开他的嘴唇,恍然明白他是装的。
但她有什么底气去指责他,自己不是一直在装吗,行为比他恶劣百倍。
陈乐央的抵抗软而无力,“你干嘛?”
周浔衍耳朵敏锐地听见挡板升起的声音。
他不再克制,再次封住她的唇,她双手握拳敲打他的胸膛,但一切只是徒劳,并不能阻碍他舌尖探进她的唇齿。
是央央的味道。
属于他的泪滴在她脸上化开,温热又烫人。
两张脸互相噌着,噌的满脸潮湿。
酥酥麻麻的感觉,激荡四骸,陈乐央也由一开始的抵抗,转变成绵软无力地躺倒在座椅上,长发散开一般再皮椅上,一半在车厢地面。
周浔衍欺身而上,拨开她的发丝,灼热的气息和浓厚的爱意,缭绕过来融合成细密的蛛网,让两人紧密相缠,无法分割。
只有在他滚烫的唇快接触到她脖子上的疤痕时她扭开躲避,而他被情丝缠绕并未放在心上。
窗外的彩色灯光,穿透私密性极好的车窗,光圈打在两人身上,跟随车动不断变幻流转。
虽然两人发生了肌肤之亲,但陈乐央仍不承认她是陈乐央。
周浔衍擡手摸到车顶的灯光按钮,他开了灯。
橘黄色的暖光洒下来。
周浔衍低头扣衬衫的扣子,说,“刚才的话,你在考虑下。”
陈乐央穿上毛衣,若无其事地道:“不考虑,我就当一次放纵、一次一夜//情。明天不要来了,让人看到不好。”
有几颗扣子在刚才的激战中被他自己扯断了,他手指摩挲着衬衫边,缺失的扣子和剩下的扣子他区分不出原定的位置。
陈乐央看他俊眉轻蹙,一只手手指摸到扣洞,另只手没找到扣子而不得不往上走。
寻常人很容易做到的事,他做的有些吃力。
“你掉了三颗扣子。”陈乐央凑上前“不介意地话我给你扣。”
周浔衍放下自己的手,陈乐央替他从上往下扣,很快就完成。
周浔衍动了动唇角,略带自嘲,“是不是觉得我一个连扣扣子这种简单的事都无法完成的人,还妄想和你交往,显得很可笑?”。
若换是陈乐央首先一定给他一个充满爱意的拥抱,再说一些能让他树立信心的话。
但她现在是陈嘉。
陈乐央眼神清冷平淡,不夹带任何私人情感地跟他说,甚至有些许冷漠,“周先生,我想以你优越的自身条件,如果你只需要照顾的话,你一句话想做你妻子的人能排十米长的队伍。但我知道你需要的是一个灵魂契合的伴侣。”她断断再说,“我听董事长说,你太太失踪后你这些年都是一个人,你对你的太太情深似海。而之所以会发生今天的事,我想是因为我有张和你太太很相近的脸,让你一时意乱情迷。我呢,不愿意做任何人的替身,但你也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你不是第一个再我身上留下印记的男人,你该看出来,我对“Xg”不是老旧派,但我这人对没有眼缘的男人,一般是不会有第二次的,所以到此为止。”
周浔衍本来是想卖卖惨,求个安慰、关怀。没想到陈乐央这么一大段输出,把他给整不会了。
他挑了几个重点,“意乱情迷”、“替身”、“我不是老旧派”、“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一般不会有第二次”。还有那句“一夜//情”,每个字出现在陈乐央嘴里都十分炸裂。
刻意把自己塑造出这么一个“放浪形骸的情场老手”的形象。
无的放矢。
陈乐央你当真是失忆了?
小赵挠着头皮,绕着附近商圈开了三大圈,准备开第四圈时,周浔衍食指关节叩了叩挡板。
*
手机在包里响了又响,陈乐央知道是谁打来的。她还不能摁掉,因为这么做纪云晟会发疯的。
她望窗外,是汇文广场旁边的步行街,距离她住地不到五百米。
响铃已经持续十多秒,陈乐央背起包,急切道,“我到家了,停车!”
刚巧开到公交站台旁,小赵对陈乐央的话也是言听必从的,他轻踩刹车让车匀速平稳的停下。
车自动解锁,陈乐央推开门下车,手机已不再响,她侧过身不带犹豫地关上门。
事实上是—
她有看到周浔衍深幽的瞳眸中带着一丝探究意味,再门关到一半时,没有了外面的光源后他的五官隐在暗色下,犹如一条沉寂的暗河。
但她必须走。
周浔衍没再下来,小赵替陈乐央把自行车拿下来,她握住龙头,推行几步,纪云晟的电话又来了。
她一只手从包里里取出手机,按了接听,边往前走边听里面说。
“和周浔衍在一起?”纪云晟问。
口气还算正常。
但往往这时候才是最不正常的。
“没有,我今天骑了自行车,车坏了,马上推到家门口了。”陈乐央不想听他又要在电话里歇斯底里,选择撒谎。
陈乐央没往后看,但直觉告诉她,周浔衍的车仍停在公交站台旁。
但她越走越远,他们是不可能听到她讲话声的。
纪云晟讶异,“为什么骑自行车?”
“绿色出行。”陈乐央答。
“如果你不喜欢开车,我给你找个司机每天接送你。”他轻轻笑,“argherita(雏菊)怎么能让你每天这么辛苦。”
argherita是纪云晟送她的昵称。
说是仅两人之间的称呼,独一无二的。
纪云晟顺便还给她讲了个小故事,他说:雏菊花语的最好诠释:天真、愉快、纯洁的美,以藏在心底的爱。意大利语中有这样的说法 Sfogliareargherita ,人们把雏菊花瓣一瓣儿一瓣儿地摘下,同时心里默默交替念着爱我、不爱我,看最后一个花瓣儿会掉在哪句话上,暗暗希冀雏菊能给予自己勇气。
纪云晟在和她告白,而她听着只觉得恶心和可怕。
“行吧,听你的。”电话那头,他的背景声音一下变得嘈杂。
像是从车里走到了车外。
陈乐央从一家运动服装店门口经过,服务员站在门口喊,“全场五折,全场五折!”
等等!
听筒里也是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