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是心非5(2/2)
哥哥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嫂子还是先不要过来为好。
周叙之这样想,便当做没看到。
手机终于不再响了,然而没多久再度开始震动。
周洵衍拿回手机,光凭记忆大拇指往右一划,接通了电话。
他举在耳边,等对方先说话。
手机里传出了陈乐央柔软地声音,“阿衍,是我。”
周洵衍拇指往下走,点了扩音键,手往被面上一放,摊开掌心中的手机,他是想叫周叙之跟他一块听。
“你那辆车的备用钥匙放在哪里了?我不小心把你车的车钥匙弄丢了,现在需要备用钥匙,打开车门,取个东西,”
陈乐央的话让周洵衍觉得可笑,他扯了扯唇,“备用钥匙?你在哪里?”
周叙之紧张地盯着屏幕上的名字,电话那头陈乐央毫无察觉,“我在家里怎么了?”
周洵衍冷嗤,“陈乐央,演戏好玩吗?”
周叙之发声,“嫂子,我哥他——”
“周叙之你给我住口!”周洵衍怒吼。
电话那头久久没有声音,隔了半分钟,她承认,“对,我在香港。”
听到了她的实话,周洵衍干脆地挂了电话。双眼被白纱缠住,眼前只有黑暗的他“望”着周叙之,那股气已随刚才的一声吼,泄掉了一大半,这会儿他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周浔衍疲惫而无力抗争,“阿叙,这些天你跑前跑后照料我的事,我记得,你联合陈乐央欺骗我的事,我亦会记在账上。你走吧,这几天我都不想看到你。”
周叙之明白现在需要给他空间、时间去消化。
“好,那我后天你拆线再过来。”
周浔衍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周叙之走到门外,轻轻阖上门,在门外站了干站片刻,看到往这儿过来的护工,他拔腿追上去,拦住他,对他交代道:“你再等半个小时过去,等会儿进去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只管做你的事就行。”
听到门外远去的脚步声,周洵衍从病床上放下双腿,拖鞋就在脚下,他穿上鞋,手探到墙面,扶住身侧那堵墙,缓慢地起身,躺了一天一夜,这一站,整个天地就好像在倒悬。他竭力撑住按在墙面的那只手掌,想尽快压在这种不适感。
约莫一分钟终于缓和过来,周浔衍提脚要走却又重重落下,只因为他被忽然袭来的恐惧感下退。
那是从未有过的,是对黑暗的恐惧。第一次手术虽然一样目不能视,但他能感知到光,不同于这次,身陷无边无际的黑暗,一丝光亮也没有,每走一步都害怕前方是深渊。
若未来只能这样,不如死了算了。
他再一次冒出这个念头。
*
下午,陈乐央来医院探望周洵衍。她手里提了一篮子马路对面水果店买的应季水果,在左拐进科室通道时,一只橘子掉了下来,她弯下腰追着拾,可橘子在地上滚了一圈又一圈,滚到一个人的脚下才停下来。
老医院通道里的灯光昏黄,通道尽头有一面窗,明亮地光从外面来,从周浔衍的身后照射过来,她逆光而望,他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与光融在一块,虚化的不那么真实。
周浔衍左手扶着墙面的扶手,面朝她过来的方向,淡色的唇阖着,英气的眉微微下压,似乎还在为刚才小小得一撞,不愉快。周浔衍的护工跟在他右侧,但只是跟着没有扶他,依他的性子,一定是他的意思。
明知道他看不到,但她还是会心理性的紧张。
“女士,请让一让。”护工出声提醒她。
原来他不悦是被她挡住了去路,连他的护工都看出来了,而自己却一点没意识到。
陈乐央本能地往一旁让开,退了两步后又想起自己所来的目的。就在他快要从自己身边过去时,她艰涩开口,“阿衍,;我来是想和你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