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2)
番外一
番外一·海客谈瀛洲
东海边,老渔夫坚持不懈在此追求其渔业。在某个春日,他照常撒网,却在海岸发现个人。
此人衣裳破旧褪色,不知道在岸上躺了多久,头发什么的倒是全晾干了。
老渔夫划船靠近,用个竿子将人翻过身。
好像还活着……
他及时下船过去,拍拍青年胸口,果不其然,那青年猛地吐水出来,随后伏在岸边,重重地咳嗽起来。
老渔夫拍其背,为人顺顺气,还不及问些什么,那青年就开始在地上摸索、将近是爬的模样。
很快,那人手碰到涌来的海水,又攀着地表沙土往后退。
啊,原来是个瞎子。
老渔夫心生怜悯,遥遥问:“年轻人,你家在何处呀,怎的躺在东海岸边呢?”
对方似乎很想回答这个问题,然而许久都没有说出个答案,最后茫然失措地问:“今夕何夕?”
渔夫思索,摸摸胡须,答:“中陆二年春。”
“……中陆,二年春?”
瞎子喃喃自语片刻。
随后,他声音忽然升了半个调子:“您、您可否送我至北海的……难求岛?”
渔夫拊掌大笑:“这有何难?我顺便去北海捕鱼而已。”
“……不过我现在可能没有钱。”
“豁达些,旅途遥远,老夫能把你安全送到就算是对我的考验喽。”
——同年。
夏,原木贰陆,隐世里。
小桥流水的某镇,熙熙攘攘的大清早,新开张的药铺。
“这是赵大神医?”
“南边的赵大神医定居我们木贰陆了?”
“什么木贰陆,不是早统一五行大陆全部叫中陆了吗?”某原火肆陆居民说。
“对呀对呀,现在我们都是中陆人,还分什么金木水火土的?”
这位原先水叁陆的百姓同样应和道。
药铺里边儿,赵大神医终于鼓捣完毕,和他娘搬出来两张桌子,随后面朝捧场的大众,说:
“承蒙父老乡亲认可,我们赵氏医馆就在此扎根了。平日里无病养生,生病就医,不定期有义诊,欢迎大家指导。”
赵晏清给前来捧场的大众分发药草香囊,夏日里驱虫安神,随身携带或者放枕边都方便。
这时有人说:“店铺开张怎么能少得了剪彩仪式呢,赵大神医红花也不挂一个呀?”
清晨日光下,而立之年的大神医面目温和,比少年时少了几分锋芒毕露,气质也愈发稳重。
他只打趣儿道:“人家颁个红花祝贺生意兴隆,我这开医馆儿的就不讲究了。”
大家伙其乐融融,在街坊谈笑风生,平静恬淡的日子如此这般,不知不觉就又过了好几个年头。
……
某年,某月,赵神医在某个春日里洒扫庭院。
灰尘落尽,敞开门,日光倾散,他揣着一沓信纸来到院子里,搬个小马扎坐在庭树下。
那正是梨花绽放的季节,是九年前迁居于此,赵神医亲手栽下的。
信纸字迹斑驳,洇染模糊,陈旧的笔墨气息在日光下弥散,他只感觉愈发看不清楚了。
远远的有声音传来,原是他娘端着碗筷,从厨屋门口走来:“沧生,你又眯着眼睛看书,昨晚上也点蜡烛到半夜,眼睛熬坏了怎么办?”
赵晏清将碗筷摆好放桌上,利索盛汤又蒸馍的,跟她儿一替一天负责烧饭,落座就道:“明儿该你了,咱家没盐了,傍晚回来记得镇上买袋盐哈。”
赵沧生从树下起身,扑扑身上落的花瓣儿,无意发现袖边掉了针儿,搁下先去井边打水洗手。
“娘,这颜色的线还有没,我这衣服得补补。”
他走过来,扯起那一截布衣给赵晏清瞅一眼。
他娘也记不清:“我床头柜子里你翻翻呗,别的颜色也能使,反正你那旧不拉几的衣服也不缺补丁。”
赵沧生无话可说,放空,吃饭。
之后,赵晏清又问:“今年是几年?”
赵沧生思考一下,回答:“中陆第九年春。”
赵晏清:“你爹走了有十八年了……娘也老了。看我这白头发,手上的皱纹,我现在只想……”
赵沧生垂眸不说话,闷头喝汤。
“沧生,我真没看出来你是个懦夫。”
赵晏清忽然道。
赵沧生依旧不语,捧着汤碗,在晃荡的日光下,又擡手揉几下左眼。
这样频繁揉眼睛的动作,又不知怎样惹怒了年轻时脾气暴烈的赵女侠,只看她腾地站起身来,指着鼻子骂:
“赵无澜!你眼睛不好就去治!你儿子在北海孤零零的,今年都十二岁了吧?你不把我小孙子带回来你也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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