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外楼(1/2)
楼外楼
“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
“哗众取宠的流氓剑人!”
弃偿年愤怒坐下,赵无澜拍案而起!
“你们中陆待客之道稀巴烂,本陆主呆不下去了!”
“赶紧滚!”
见弃偿年不为所动,居然就拿起筷子夹菜吃了,赵无澜夺门而出的动作倒流,他压下满腹脏话,叉腰后回到座位,怒气冲冲。
抓起筷子,拿起勺子,弃偿年吃什么他抢什么,无激烈言语碰撞,流风阁剑拔弩张之气氛高居不下。
弃偿年筷子一移,夹在一个八角佐料上,赵无澜果真不要脸地跟他抢!
趁此机,弃偿年飞速喝了口汤,胜券在握。
赵无澜生气,摔筷子,抱臂侧头闷闷不乐!
弃偿年一声讽笑,心情好,继续吃那些从前被他排除在外的食物,一口红烧一筷水煮。
赵无澜不争气地抹抹眼泪,空腹的悲伤与倔强,一并加害在他身上。
终于,开明之人不再用磨害自己的方式闹别扭,找双新筷子,委屈巴巴开吃,发现离自己近的鱼虾螃蟹,都是他爱吃的,弃偿年这鸟人并未染指。
然而此时对面就吃饱了,且坐得端端正正,双手撑脸,像个呆子一样放空,双目无神看窗外。
赵无澜还在死磕那条鱼,嘟囔:“……刺真多。”
弃偿年耳朵不瞎,转头,盯一会儿,看赵无澜模样美滋滋,才慢慢说:“有毒。”
赵无澜一惊,当即倒茶喝——
弃偿年单手托腮:“下了药。”
赵无澜手一顿,停滞不久,垂眸,继续翻手腕倒茶。
流风阁内,茶香四溢,余烟袅袅。
赵无澜掀眼皮,饭也不吃了,神情也淡了,将倒好的水递过去一杯,大大方方往后倚,翘起二郎腿:
“看来令主并非诚意邀请我吃饭……那么请问,何事?”
弃偿年擡手接过并喝茶,之后起身,站到流风阁那扇窗前,说:“窗外的夜景,赵陆主要来看看吗?”
赵无澜拂起腰上南海雪珠,抓着玩,沉默不语也不动身。
弃偿年长睫毛轻轻扇几下,双手扶在窗槛,忽然回忆道:“南山五百二十六年,那年我们十七岁。是可以参加神龙榜的第一年。”
“七月那时,你在远处的神龙榜下扬名立万,而我像这样,站在流风阁的窗边黯然失色。”
赵无澜玩珠子的手一停,起初有点感动,这家伙原来一直在远处看着自己,后来就不嘻嘻了,敢情那年被他爹扇两巴掌带回水叁陆的场景也被看到了呗?
他赏脸起身来到窗下,与人对视,不咸不淡:“你不用叙旧。”
而后,别开目光,正对那扇窗外的月色,他看见遥远的神龙榜上还如昔年。
第一,南山道,弃偿年;第二,水叁陆,赵无澜。
“因为我全都记得。”
弃偿年颔首低眉,笑了一下,继而说:“那赵陆主看我名字前,南山道那三个字刺眼吗?”
赵无澜心中怅惘,不再观窗外,反而侧过身去,抱臂倚在窗角,头抵着墙,静静看着弃偿年——他都一年没有好好看过弃偿年了。
“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并不觉得刺眼,”赵无澜又换了个姿势,转身背靠墙壁,望着天花板,“姓名缀以归属地,这是我们出现在榜上的格式。”
“至少,五年前,你在神龙山所学到的东西,它给了你家的感觉。”
“即使之后,游子背井离乡,自此一去不返,又于别处安身立命……但毕竟是家,它不仅永远在那片净土等你,也给你出走的勇气。”
赵无澜说时轻轻松松,言毕却叹气。
弃偿年撑脸,扫兴回答:“听不懂。”
“随便你……”赵无澜懒得再说,夜深,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所以令主不厌其烦邀请我,又顾左右而言他的,是想重开神龙榜?”
弃偿年实际有被赵大神医教育到,默然不语,就在窗口静静看着他。
赵无澜呵呵笑了声,摆摆手,开门走人,撂下句:
“只要不是与我们有关,别的事情——”
“你一开口我就明白了。”
……
下楼去,街上灯火阑珊,只剩最后几个摊点在收东西,似虎居然很有良心地等他老大,见赵无澜从故雪楼走出,飞快迎接,跟着人前前后后提升羁绊。
“陆主你去哪儿等等我!”
赵无澜停在不远处的夜宵摊子上,跟老板买几个豆糕,提在手里还不忘分而食之。
“似虎你要什么味儿的自己挑……”
“陆主,你在里面呆那么久怎么还饿,故雪楼的菜不合胃口?”
赵无澜咬着热乎的糕点,走在街上又开始吹起牛皮:“当然不是,我就看着中陆那个令主的脸,我就吃不下饭。”
似虎见缝插针、一针见血:“我懂了!陆主看着我能食欲大振!”
赵无澜闻言差点被噎死:“那你属于过度解读我现在要吐出来了……”
“哎呀,告诉你个大事儿,”似虎恢复正常,“虽然陆主你把我拴在地符宫,有些许的匮乏人道主义,但我体会到了你的良苦用心,你就是想让我知道中陆令主都跟什么人有来往嘛。”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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