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与反转(1/2)
嫉妒与反转
金云内心始终不愿意承认彩秀的死和自己有关,一旦承认了,那她就亏欠了彩秀,而不是彩秀亏欠她。
她咬紧下唇摇摇头,“和奴婢没有关系。”
赵如许对金云真的是失望至极,她轻叹一声,“彩秀当日为救你而死,你对她难道就没有半点愧疚之心。”
金云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如许,“你是如何得知?”
心里最不愿意掀开的遮羞布被人扯下,金云第一次红了眼眶。
彩秀小小的身躯挡在她身前,能替她去死她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下唇被她咬的没了血色,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金云依旧嘴硬道:“奴婢并没有让她这么做。”
赵如许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上前一步重重的扇了金云一个巴掌,“你怎能说出这种话,如果没有她哪你的今日!”
金云转过头,眼睛遍布红血丝,她咬着牙不让泪流下来,她大喊道:“如果没有她,真的没有我的今日。”,一双猩红的眸子满是愤恨。
赵如许不解的皱着眉,“你缘何对彩秀有这般大的怨气?”
“因为你,就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金云歇斯底里,眼眶中的泪终于奔涌而出。
赵如许怎么都没有想到金云会对自己这般大的恨意,她指着自己出声道:“因为我?”
金云跪着向前一步,仰头看着赵如许。
“对,我早就想让彩秀死了,越早越好。我不怕告诉你,那一日把她哄出府本就是要杀她的,谁知那人不讲信用,反倒是想把我一起杀了。”
听着这般恶毒的话,赵如许只觉在寒冬腊月被一盆凉水兜头浇下。
金云眼底的恨似是一条满是布满毒药的锁链勒紧了她的脖颈,攫取了周围的空气。
赵如许只觉呼吸不畅,她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和我说说为何这般恨我和彩秀。”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分量极轻却又格外厚重。
凌乱的发遮掩住了她的眉眼,也挡住了她的戾气,“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彩秀也会想听听她的金云姐会何要这么做?”
赵如许话毕,门口厚重的门帘,高高掀起又重重落下。
屋内众人皆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静默不语,谁都没有开口。
跪在地上的金云,脸色一片惨白,她挺直的背脊慢慢弯下去,瘫坐在地上。
“彩秀比我进府晚,她年龄又小,事情从办不利索。夫人责怪下来,你总是替她担着,我跟着吃了好几次瓜落。”
赵如许听金云说起这些,记得并不真切,那时她本就年幼,落水之后,这些事情于她而言更是前朝往事。
金云倒不在乎赵如许记不记得,她只是想宣泄一些自己这些年积攒在心里的怨气。
“彩秀就是个不堪用的,可你呢?你对她却比对我更宽厚一些,她可以日日跟在你身后,我却要日日处理那些繁琐的事情。”
赵如许回道:“彩秀本就年幼,担不了太多的事情,本宫那时更是孩子心性,压根儿就没有想那么多。”
“呵,所以我就活该去管账房,去管那些不听话的丫头小厮,整日忙的连饭都吃不上。”金云满是不忿。
赵如许知金云钻到了牛角尖里面,她道:“本宫未出阁时,母亲看重你,有意让你早早接触管家之权,好为来日本宫出府时你能是最有力的帮手。”
金云从不曾想到这些,那时她不过是半大孩子,看着彩秀跟着赵如许不是捕蝶就是抓鱼,惹了祸之后,她俩往她身后一躲,自己还要白白挨训。
“那出府之后呢?到了王府,你仍日日和彩秀在一处,你们每次笑得那般开怀,我一问你们皆都闭口不言,不是有意疏远我,又是怎样?”
金云如溺水之人,她内心深处坚持的一些东西已然崩塌,但她还是不想承认,她要死死抓住自己认为的。
赵如许重叹一口气,“金云,本宫初嫁王府不得王爷宠爱,本宫拿你当主心骨,对你自然多了一份敬重。
一些无聊玩笑,本宫和彩秀说说也就罢了,可是再和你说一遍,有些说不出口的罢了。”
赵如许忆起往昔,初入王府她遭受了李可欣不少捉弄,都是金云挡在她的身前才让她避免了不少笑话。
她一直心存感激,感激金云为她所作的这一切。赵如许把这份感激放在了心里,可这份感激金云不光没有看到,还给彩秀招来了不少嫉妒。
赵如许蹲在金云的身边,把眼前的发给她拨弄开来,“本宫后来明白了事理,与王爷心意相通,更是掌了府里的中馈之权。本宫拿到库房钥匙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
金云不去看赵如许,她记得那把沉甸甸的纯铜打造的钥匙。
“你与彩秀对本宫而言是一般重要的,只是你俩年龄不同,阅历不同,本宫对你们方式自然是不一样的,本宫自始至终都是看重你的。”赵如许言罢拍拍金云的肩膀。
坚冰化为一汪春水。
金云再也绷不住,匍匐在地失声痛哭,“奴婢错了,是奴婢辜负了小姐一片真心。”
小姐,这个称谓赵如许已经许久不曾听到了。
赵如许一时亦是百感交集,她扶起金云,道:“错已铸成,你我都无法改变,本宫现在只想给彩秀讨回一个公道,让她瞑目。”
金云擦了擦泪,一双眼睛哭得犹如两个铃铛,“奴婢愿作证,这一切都是李可欣指使奴婢做的。”
赵如许长舒一口气,她站起身,“你随本宫回府。”
芙蓉园,室内灯火通明,温暖如春。
李可欣如置身冰窟,她面对金云对她的控诉,上下牙紧张的只打架,“你休得胡言,你以为凭你三言两语就能拉本宫给你做垫背的。”
赵如许看向李可欣满是难言的怒火,一口贝齿似要咬碎,“侧妃,事已至此你又何须狡辩。”
“王妃,金云是你的陪嫁丫头,她说的话怎可轻信?本宫知道了,你就是想趁着王爷不在想把本宫处置了是不是?”李可欣回道。
赵如许说道:“侧妃所言有理,金云是本宫的丫头,说我们主仆二人串通害你自是有这种嫌疑,”她对门口吩咐道:“来人,把席山强带上来。”
李可欣一下子慌了神,她嘴硬道:“王妃这是要干嘛?难不成还要屈打成招不成。”
赵如许:“屈打成招?等他上来之后,你可细细察看一番,他浑身上下可曾破过一点儿油皮。”
席山强被人押上堂来,反手背在身后,满是不忿,挣扎几下未挣脱就被人一脚踹在膝窝处跪在了地上。
“侧妃要不要先上前验验伤?”赵如许问道。
李可欣自席山强进来时早已经细细看了,看他刚才那般孔武有力的模样也不似受过伤。
“席山强,你勾结外贼,买凶杀人,你认不认?”赵如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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