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妇与真相(2/2)
赵如许拉着金云坐下来,“那你为何不回来?”
金云猛地擡起头,那个眼神虽是一瞬即逝,但还是让赵如许的心咯噔一下,金云眼里有恨。
“天高路远,奴婢实在走不回来。”金云又重新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现在真的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当日她为什么要听那个贱人的话。
偏要选在那日出门,偏偏就碰到了灾民暴动。
金云稳了稳心神,她今日既然已经回来了,那她就要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王妃,有问题您尽管问,奴婢定如实相告。”金云说着便推开赵如许重新跪在了地上。
赵如许转身回了自己位子,心道也罢,该来的终究会来,谁都躲不过。
“彩秀是怎么死的?”
跪在地上的金云指尖瞬间变白,似要把坚硬似铁的地板抠出几个洞来。
“是被暴民所杀。”
赵如许继续问道:“那你缘何躲过一劫?”
金云头更低了些,“当日他们抢夺了我们身上的财物,又错手杀了彩秀,心里本就慌乱,奴婢苦苦哀求,碰到一个好心人帮奴婢求情,他们才扰了奴婢一命。”
“好心人?此人现在何处?”
“死了。”
赵如许怒极反笑,“呵,你的意思是本宫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了是吗?”
话到末尾已经带着冷意,金云瑟缩了下身子,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没见,赵如许变得这般让人害怕。
“奴婢......王妃,彩秀不是他所杀,是旁人,是他救下了奴婢,只是他身子不好,染了风寒,便死了。”
“那旁人呢?”赵如许欺身向前,金云只觉得头顶处凉飕飕的。
“回王妃,他们,他们还在黄石镇。”金云声音越发的小。
赵如许拍案而起,震得自己虎口微微有些麻。
“当日灾民暴动,彩秀惨死,你不知所踪,虽抓了一些灾民,但是他们都矢口否认杀了彩秀的罪行,彩秀尸骨未寒,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金云不敢擡头看赵如许,她清楚的知道眼前的赵如许已经不是往日里能偷了好吃的和她们躲在桌子
金云不知道赵如许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许是彩秀的死,许是赵如许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赵如许眼神冰冷,金云此番说辞看似合理实则漏洞百出。
她和彩秀一起出门,她仅仅是开口求饶,就能让丧心病狂的灾民饶她一命,这个理由实在牵强。
“你可记得他们的样貌?”
赵如许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秦清源出京,她身旁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她要稳住金云。
目前来看,金云是唯一的知情者。
金云直起身子,一双灰暗的眸子里满是恨意,她咬紧后槽牙,“他们化成灰,奴婢都认得。”
赵如许说道:“那事情便简单了,本宫定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金云似乎看到了他们一个个人头落地的样子,她面貌狰狞,嘴里一边边重复着,“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赵如许察觉金云精神有些失控,这泼天的恨意,当真只是因为他们杀了彩秀吗?
金云被带下去之后,赵如许双眼紧闭一手支着额头,思绪有些乱,她要慢慢理清楚这些事情。
她真想此时秦清源就能在她身边,奈何秦清源皇命在身,她实在不想这些事情再去打扰秦清源,只希望她能平安回京就好。
“王妃?”茶香进屋后,就见赵如许一个人呆坐在椅子上。
赵如许悠悠睁开眼睛,“你出府找萧索,他认识的人多,让他找一个画师来,本宫有用。”
“是,奴婢这就去办。”
茶香办事效率向来是快,第二日画师便找了来。
“你说什么?一个男子进了王妃的院子?”近日很是犯懒的李可欣强撑着坐了起来。
“这还能有假,我在门房那亲眼看着的。”一个奴仆打扮的男子大咧咧的坐到桌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慢慢的喝着。
李可欣这下来了精神,她趿拉着鞋随意找了件外袍披在身上走到了桌边,轻哧一声:“往日里看着是那般正经的人,王爷这出府才两日就耐不住了吗?”
“男人的好,你不知道啊?你啊,一日都耐不住。”那男子一把拽过李可欣,让她坐在了自己身上,一只手便径直的往那阮肉而去。
李可欣脸带娇羞,嘴上说着让他别动,身子倒是诚实的很,仅仅的贴着男子的胸膛,似要钻到他身体里。
此时,门外的春草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当时她被调到红杏园她还曾暗自庆幸过,觉得跟着一位得宠的主子,她能得的赏赐便能多些,谁能想到李可欣蛇蝎心肠,对她非打即骂。
春草揉了揉自己的胳膊,上面的针眼数不胜数,可是再也没有给自己送药的人了。
她怔愣之际,便听到两人悉悉索索衣服的声音,紧接着屋内传来那个奴仆的声音。
“你能不能跟王爷说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寒冬腊月的我还得去门房轮岗,这是要冻死我不成。”
新仆进府都要去门房轮岗,这是建府以来的规矩,从来没有为谁破过例。
加之上次王妃查账查出了领空饷这件事情,各处签到点卯也都不再懒散。
“我也没办法,谁让那个小贱人管的严,王爷又宠着她,这个事情不好办。你再忍忍罢,等来年春天,我提拔你做管事,到时候就不用这般去受罪了。”李可欣柔声哄着。
奴仆喜上眉梢,自是更加卖力,满脸堆笑,扑到在李可欣的甚上,贱兮兮的说道:“到那时,我可就有更多的时间来好好伺候你这位身娇肉贵的可人儿了。”
他手掌肆无忌惮的到处游走,惹得李可欣惊叫连连,奴仆则是含糊不清的说道:“还是京城养人,你抹起来可比之前舒服多了。”
此话又惹的李可欣发出一阵满是情玉的笑声,他不知道干了什么,李可欣的声音软了下去,只听他道:“前日,府里进了一个女子,我倒是没有再见她出过府。”
“女子?什么样的女子?”
李可欣顾不上欢愉,她已经没有了中馈之权,府里大事小情,她要事事知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