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奏（2/2）

她微微偏头，注视着墙边的黑暗。

“时间所剩无及。你本可以有无数次机会。”她说道，“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她凝视着墙壁，仿佛要将其看穿：“我给你许多次选择置身事外的机会，远远多过那些无法利用、毫无价值之人。”

在这诡谲的寂静中，她的声音显得更为广袤而悠远，飘忽不定，却又清晰动人。

墙边的阴影有了动静。

“别再探究我的过去，别再干涉我的决定，别再插手我的未来。我们的……舞曲已经谢幕了，好吗？”

她手中的魔杖轻轻闪烁，如同阳光透过她苍白的指尖，驱散了深渊般的幽暗和寒冷。

那本该冷漠的眼眸，此刻却流露出一丝——几乎可以称之为乞求的神情。

她流露出了对其他人从不展现的柔软、脆弱和渴望，都只给予她。

“求你了。”

阴影中的女孩迟疑了片刻，然而......

“不。”温沉声音传来，带着一丝隐秘的倔强，“我们还没有结束。”

——

——

“……好。那就来试试阻止我啊。”她的语调渐渐转冷，“我等着。”

“来吧。”温沉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半步，洛娜。”

“来吧。”女巫举起了手中的魔杖，“我迫不及待了。”

赤光骤然迸射，炽热令周围的阴影迅速消融。

却只被她轻描淡写地挥了挥魔杖挡开，似乎像在赶跑一只烦人的虫子般简单。

她听见一声若隐若现的叹息，“真糟糕。”

随着这一声呢喃，赫敏的眼睛骤然睁圆，身子迅速向旁边扑去。

一条冰凉黏腻的蛇尾擦着她的身体甩过，赫敏堪堪躲过去。

是上一次在翻倒巷袭击赫敏的那一只蝰蛇。

那只蝰蛇并未因为失败而感到恼怒，它吐了吐信子，泛红的蛇瞳盯住赫敏。

紧接着银光的魔咒飞速从她耳侧飞掠而过，险之又险地击打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

赫敏感觉到脚踝处传来刺骨的疼痛，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根本无暇顾及疼痛。

她立即举起魔咒再次攻向洛娜，然而对方的动作更快，她的攻击被洛娜灵巧地避开，下一刻，她反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赫敏猝不及防地失去平衡。

她倒在地上，挣扎着爬起，洛娜趁势欺近，压制了她的双腿，将她死死地按在地上。

她的手臂紧紧锁住了她的肩膀，紧压着她的双腿。

另一只手中的魔杖抵在她的额头，似乎只要轻轻一戳就能让她失去意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黑暗中，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银色的头发被阴冷而寒冽的风吹乱，垂落的长发轻轻蹭过她的脖颈，冰冷的触感传来，像是寒冬中的冰霜。

微微擡起的阴郁眸子仿佛浸染了墨蓝色的深暗，宛如残破的月光下无边无际的海洋，宛如最黑暗的夜晚，深邃得无法看到底。

“只有这点程度吗，格兰杰小姐？”她嘲弄地勾起唇角，轻轻在她的耳边说着，“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不要让我失望……不要玷污了我的落幕。”她继续轻声说着，“——看来你做不到。”

“永别了。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来，你会忘记我。”

她松开了摁住赫敏的手，指尖滑落在她脸颊的旁边，轻轻拂过她细嫩的脸庞，留下浅浅的红痕。

然而，赫敏已经被她的魔咒击中，沉沉地陷入了沉睡。

她靠在她的怀中，毫无知觉。

此刻，没有人知道她之所想，她之所念。

这不正是……她所期望的吗？

她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容，目光从她的脸颊上划过，停留在她的眼睑上。

——我也希望，我能够忘记你。

她喃喃自语，“永别了。那个夜晚给崩坏的工具，带来了温暖与爱的女孩。我变得这么多愁善感，始终……拜你所赐。”

她的手掌覆盖在赫敏的脸上，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指尖轻抚她的眉毛、眼睫、鼻翼，最后停在她的唇瓣上轻轻摩挲。

——好好休息，睡个美梦，醒来时，一切都会忘记。

她轻吻赫敏的唇瓣，“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