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与觉醒(2/2)
绿光闪烁,击中放置了墙壁的罐子,玻璃制的罐子被破坏得粉碎,里面装着的爬虫纷纷四溅飞出。
而以背倒在地上的洛娜被爬虫掉了满身甚至是脸上都是,而她毫不动摇地手握着魔杖直直指向小巴蒂。
“除你武器/Expelliar!”
她冷酷地宣告着她的胜利。
一阵强烈的光芒将小巴蒂笼罩在内,他的魔杖被夺了过去,紧接着他被掀翻,整个人飞了出去,跌落在身后的座椅上。
他挣扎着咒骂着想要站起身,但洛娜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钻心剜骨/Crucio!”
一瞬间,他感觉到锥心刺骨的剧疼,全身的骨骼好像断成一截截地散架了。
他的脸扭曲着,咬紧牙关,“……主人复活最需要的东西,他最为忠诚的——我,本应该是成为所有食死徒中最受宠幸的,我是他最喜爱的、一直都是……最紧密的支持者……胜过任何人……你这个肮脏的、愚蠢的裱子,你凭什么!?你凭什么能够轻易得到他的信任!”
洛娜没有回答他,钻心咒仍然在继续施加着痛苦。
她行似癫狂,顾不上满身的爬虫与玻璃碎渣,继续去翻找木柜子上一排一排摆放整齐的魔药,每一个都仔细的检查着。
她的额前渗着薄汗,她紧张地喘息着。
“不是、不是……”
直至她翻找到了,两瓶小瓶装的魔药,贴着老旧的标签。
‘缓和剂’
‘回忆剂’
“你想做什么!”小巴蒂咆哮着,可洛娜早已将魔药灌了下去,他无法阻止,只能愤怒地瞪视着那女人。
魔药在胃部迅速溶解,化作一股难以抑制的痉挛般的绞痛涌向四肢百骸,迫使她捂住自己的腹部,蜷缩着。
她的表情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显得有些狰狞,她紧皱着眉头,双眸紧闭,嘴唇苍白干涩,她在竭力忍耐着,连喘气都变得困难。
即便如此,她仍然紧咬着牙关,用手抚摸着另一手臂内侧,不知何时她用于隐藏疤痕的魔药膏已经失效了。
她吐字艰难地以古英语念诵道:“……你已经回忆起来了。”
一句话仿佛耗尽她所有的精力,终于瘫软在地板上。
就在小巴蒂不明所以,以为钻心咒即将因为她的昏厥而解除时。
突然间,他感到一阵激烈的恶寒从脚底升腾而起,那股恶寒让他毛骨悚然。
他猛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那个倒下的女人……
她身上盘踞着的蠕动的蠕虫、蜘蛛、蚰蜒或是蜈蚣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一般,它们争先恐后地爬出她的躯体向外逃窜。
“呼……”,是女人长呼出一口气的声音。
她缓缓地起身,周身的气场与刚才判若两人。
她擡手,撩拨起耳旁的银白发丝,淡淡地瞥了小巴蒂一眼。
小巴蒂看清了,她苍白的左半张脸上布满了血字写下的诡异符文,鲜血沿着纤瘦修长的脖颈流淌而下。
再一眨眼,那些血色字迹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张白得吓人的脸庞。
洛娜·罗塞蒂微微勾了勾指尖,地上那支魔杖回到了她的手中。
“我的朋友。”她微笑地看着他,带着嗜血般的残忍,“重新自我介绍一下。”
她的声线柔媚动听,但那种冰凉的语调却让人心惊肉跳,“我是洛娜·罗塞蒂。也是夏洛特。你不惜在我的眼球上施了魔咒,试图探寻我的过往。”
“你果然知道……怪不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小巴蒂惊骇地看着她。
“没什么。只是挖出来自己的眼珠罢了。”
她走到小巴蒂身边蹲下,捏住小巴蒂的脸颊逼迫他与她对视。
她慵懒的语调依旧,“是伏地魔的命令吗?还是说只是你自己的嫉妒心作祟呢?你窥见我梦境的一部分了吧?”
小巴蒂的瞳孔骤然收缩着。
洛娜微微眯起眼,笑容越发灿烂,“哦?看来我猜对了。来吧,让我们把故事推翻重演。”
——————————
早在更早的时候,早在成为食死徒的时候,已经恢复了夏洛特时的记忆了。
罗塞蒂的背叛源于西蒙娜。
魔法战争期间,她明面上是食死徒的成员,实则一直都在与凤凰社之间有情报往来。
“出生在曾三次违抗黑魔王的家庭”、“将于第七个月结束时出生”、拥有“黑魔王所不了解的力量”的男孩将会出现并打败伏地魔。
当特里劳妮说出这样一则预言,西蒙娜阻止了西弗勒斯并将他赶了出去。
但他还是听到了前半部分的内容,并回报给了伏地魔。
造就了西弗勒斯一生无法抹去的悔恨。
她双面间谍的背叛身份因此被伏地魔坐实。
罗塞蒂受到了牵连,无数罗塞蒂的族人被伏地魔杀害。
偏偏是她,因此逃过一劫。
最终西蒙娜死于女儿之手,显得荒诞又可笑。
然而如今。
伏地魔的复生注定意味着,罗塞蒂将会遭到清算。
背叛者始终是背叛者。
有史以来最强大、最危险的黑巫师,洛娜无心与他抗衡。
况且,她的目标不是伏地魔。
因此她选择臣服。
短期内她来不及学习大脑封闭术用于抗衡摄魂取念,如果被伏地魔知道她所想所念,她也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她设想了一条更加危险的道路。
将她的人格分成两个部分。
就像她的灵魂碎片包含着夏洛特与洛娜。
就像是她与密米尔之间的那样。
当然了,光凭她是做不到的。
但密米尔可以,密米尔本质上就是另一个真正的洛娜。
她与密米尔研究了许久,得出了一条结论。
混合:
‘遗忘药水’
‘不利博士遗忘药膏’
‘一忘皆空咒/Obliviate。’魔咒
以及配料成份过量的‘缓和剂’
前两种魔药与魔咒可以让她彻底遗忘她不该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夏洛特的事情。
而过量的缓和剂会使服药者就会陷入一种昏沉的、甚至是不可逆转的昏睡之中。
用于隐藏起自己的另一面已经觉醒的人格。
为了万无一失,洛娜在手臂上刻下了‘你已经回忆起来了’的咒语,确保自己能够在必要的时候察觉到另一面的存在,并最终唤醒她自己与密米尔。
很荣幸,她接机躲过了伏地魔的摄魂取念。
但显然这不足以让伏地魔安心,他安插了小巴蒂在她身边,与她搭档筹备复生伏地魔的计划的同时,监视着她。
而如今,任务完成了。
无论哈利·波特下场如何,伏地魔都已经复生。
小巴蒂此刻应该离开霍格沃茨了,因为作为明面上奖杯的放置者。
哈利与塞德里克之死追究责任固然是他。
但小巴蒂·克劳奇……洛娜太了解他了。
小巴蒂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
“迄今为止,你所见到的洛娜都只是我剥离出最初时的模样。是最初的我进入霍格沃茨时,那一副懦弱无能的模样。”
洛娜轻轻晃动着手腕,她居高临下俯瞰着被钻心咒折磨着的小巴蒂,她的表情愉悦至极,仿佛在欣赏某件珍贵的艺术品。
不。这个女人大概面对艺术品时,并不会展露出这番藏于平静下的恶劣本质。
他疼痛地蜷缩起来,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嘴唇惨白干裂,脸颊凹陷下去,咬牙切齿地怒瞪着洛娜。
“寄生只会对意志薄弱的人有效,最终他们会成为我的傀儡。但意志坚定的人,效果则微乎其微,就像莫特利·英格索尔,寄生对他的效果没什么用。不过还是能折磨他的□□。让我们来看看你吧。”
女人低低地笑了几声,突然扬起右手——
小巴蒂忽感右手一阵凉意,一股奇异的感官涌入了右手,紧接着袭遍全身。
那女人笑意不减,她的右手中指指尖轻轻点在他的小臂内侧,而被她冰冷而滑腻的指尖触碰到皮肤的触感使他不自觉低头去看——
他的小臂上骤然是一个小小的血.窟.窿,鲜红的血液汩汩流出,伤口处冒着蜿蜒藤蔓状的触须……不,那不是触须。
是一只又一只的蛞蝓在蠕动!
它们从血洞里爬出爬入,攀附向他的胳膊,啖食着他的血肉。
那些蛞蝓是如何出现的,谁也不知道。
它们似乎从血液中长出,又似乎是女人的指尖中向水一样滴落下来,并沿着肌肤钻入了,吸食着他体内的血肉。
但他却意外的觉得……平静。
没错,是平静。
他竟然觉得平静,就像他根本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任由那些东西钻入了他的皮肤,吃着他的血,他的肉。
那些怪物啃噬着他的血管、撕扯着他的骨头,感觉不到痛苦,也感觉不到恐惧。
思维仿佛……停滞在了这一刻。
“你窥见了我的梦境吗?那来吧。听我讲个故事吧。故事的主人公就叫夏洛特。”
“这只是开始。”女人轻声呢喃,“我将继续这场游戏。”
——————————————————
哈利一声飞来,他被门钥匙再一次传送回到了赛场。
学生们为他欢呼雀跃,而当他们意识到哈利在哭嚎着,而他身下的塞德里克已经死亡,整个会场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情境。
有的人尖叫着有的人惊慌失措,几乎所有人都冲向了哈利。
在邓布利多的搀扶下他先一步离开。
而当赫敏的注意力在塞德里克时,她注意到了……塞德里克身旁闪着银光的东西。
似乎是因为接触到了哈利,随着门钥匙一同传送过来的东西。
是一枚硬币。
一枚法国纪念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