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1/2)
第 136 章
不要祝福。
不跟别人走下去。
林焉认死理,说好要守寡,就会守一辈子。
不要祝福,要一起走遂心桥。
林焉背着白楚攸慢慢走,绕了道去遂心桥,一步一个脚印,在“牵手走遂心桥的人一辈子不分开”的字前站立好久,很小声的,为已经陷入沉睡的白楚攸复述一遍。
白楚攸,牵手走遂心桥的人一辈子不分开。
你看,我们还是走了一遍。
林焉沿着来时路回去,遂心桥也在身后坍塌,穿越无尽的黑夜回到水云间,‘林焉’正气鼓鼓握着野花在等他们。
“你真的很讨厌。”‘林焉’讨厌那个跟他有着同一张面孔的人拐走了白乐乐,‘林焉’放下野花,朝林焉伸手,“给我,我带阿楚去休息。”
林焉不予理会,但感受到白楚攸要醒了,水云间的阳光并不如阵外的暖和,阳光洒在白楚攸身上,被冰霜困住已久的身体终于得到温暖,一经暖阳照抚就变得柔软。
沉重的眼睫颤了几下,刚睁眼还有些恍惚,白楚攸从林焉脖子间擡起头来,刚好看见‘林焉’惊讶过后笑脸盈盈歪头冲他笑。
这是二十岁的林曜生,鲜衣怒马少年时,眉眼没有忧愁,生来快乐,也想要白楚攸快乐。
“阿楚快看!山谷的花!“‘林焉’捡起地上的野花,大大的一簇,白楚攸让林焉放下他,坐在藤椅里,看‘林焉’立即凑上来给他看花,五彩缤纷,生机勃勃,“我给阿楚采来了,阿楚有开心一点吗?”
野花很香,但‘林焉’知道白楚攸闻不到,于是把花塞进他怀里,给他形容色彩。
“阿楚摸摸,这一朵是月白,旁边这朵是明黄。”‘林焉’掰着白楚攸手指头一朵朵摸过那些花,想要他知道所有色彩,白楚攸任他握着手指在花里游走,指尖触到细腻的柔软,沾了不少花粉。
介绍野花色彩的时间无比漫长,‘林焉’滔滔不绝,一朵一朵介绍,耐心到极致,想要白楚攸看见整个春天。白楚攸听他一一说完,低头闻了一下花香,虽然没闻到什么,但他知道,很香。
“谢谢,有开心很多。”白楚攸拇指指腹撚着其余手指沾上的花粉,告诉‘林焉’道,“林曜生,我能看见了。”
“真的吗?”‘林焉’一下子睁大眼睛,满是惊喜与高兴,靠近了,眼眸落在白楚攸双目,看着看着就笑了,“我说阿楚一回来眼睛就那么亮,原来是能看见了。”
‘林焉’低头看野花,说:“那阿楚也能看清这些色彩了!”然后擡头,更为高兴道,“阿楚能看清我长什么样子了!”
白楚攸“嗯”了一声,视线缓缓移到旁边,余光看见林焉站在原地望着他发呆。
“我脸好不好看?好不好看?”‘林焉’知晓自己比林焉年纪小,模样又好看,很期待得到白楚攸赞美,“我是不是比他好看多了?阿楚选我,不要选他。”
白楚攸只是笑着,歪头看地上映出来的影子,阳光打在他的身上,他看见的影子却变成了老去的林曜生。
林曜生啊。
好好在真实世界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来这里趟上这趟浑水。
不相离里好冷,你不该来。
林曜生……
你想要朝思暮想的暖阳,伶仃的清泉,可幻境里只有早已荒芜的春天,贫瘠的情感,我给不了你想要的茂盛,我只有缄默的荒凉。
你该回去经历四季光景万物不息,与春天一样绿意盎然。
我守着我的枯木等到幻境崩塌。
“阿楚!”‘林焉’察觉他走神,有几分不悦,“看我白乐乐,不准想他!”
不想。
不能想。
像细腻而几度止步不前的笔触,百转千回,允许林焉放肆向他跑来,不许自己踏出半步。
不能想。
白楚攸笑了一下,对‘林焉’说:“咪咪是不是又去翠竹林了。”
‘林焉’当即懂他的意思,道:“我马上去找,阿楚放心,我肯定把咪咪养得很好!”
……
深陷在藤椅里的身体弱不禁风,肩背那么单薄,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轻飘飘的,但是白楚攸很诱人。
他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用做,只是闭着眼静静躺着,都能让林焉动了情。
想靠近,想拥抱,想亲吻,想欺负他。
他在昏昏欲睡时也皱了下眉,似感到不安。
林焉没忍住靠近,在一旁坐下,头下沉趴在他细瘦的腰间,指尖微颤,忍不住把手放在他心口上方的位置,一下一下顺着,想把他的病痛都给顺走。然后捏着单薄的肩颈摩挲,缓慢轻抚,用哄孩子睡觉一样的手法,哄着白楚攸。
往前能触摸后背,往后会碰到锁骨,林焉小心翼翼隔着单薄衣衫触摸他的肩,怎么也摸不够,那么单薄的肩,摸得林焉心酸不已。白楚攸肩颈的线条太好看了,想一口咬上去,血肉模糊不松口。
但林焉又眸光温柔,觉得岁月静好,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
“摸够了吗?”白楚攸问。
林焉太过痴迷,连白楚攸什么时候醒了都不知道。白楚攸似乎并不感到冒犯,声音还带着微微的沙哑,他看着林焉,好像在开玩笑,又无比认真,淡淡道:“怡香楼里,摸一下是要给银子的。”
林焉不收手,把头枕在他胸膛上,不再满足于仅仅只是隔着单薄衣衫触碰。手指滑进衣衫触碰的那一刻,手心一片滚烫。
白楚攸呼吸有些不稳,眉头微皱道:“你好沉啊。”
其实林焉并没有把力完全放白楚攸身上,他知道白楚攸受不了压迫,只是白楚攸现在的身体太弱,受不得一点重力,林焉很轻的把头枕上去也能让他呼吸不畅。
林焉擡起头来,双手撑在白楚攸头颅的两边,离他很近很近,舍不得离开。
白楚攸喘匀了气,才问:“喜欢我吗?”
“喜欢。”林焉毫不犹豫。
答完了才意识到白楚攸并不是真心在问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人尽皆知。
白楚攸擡手捏住林焉脖子,头颅微扬,唇角微扬,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林焉不解,“阿楚这是做什么?”
白楚攸不语,拇指在林焉喉结上轻轻刮过,来回轻抚,很轻很轻,似是把玩。
擡眼看向林焉时,眼尾弥着一层朦胧的绯红,媚眼如丝似的,无形中勾人,偏偏这么布满情欲的眼,此刻目光都在林焉身上。
林焉声音都变得粗哑:“阿楚,别玩我。”
“这就忍不了?”白楚攸轻笑一声,眼眸微微上下转动,打量着林焉,眼尾浮上笑意,“林曜生,你果然早就想欺负我了。”
“是,早就想了。”林焉呼吸变得急促,一直在忍着,“我一直在等你长大。”
“阿楚,娶我。”林焉说。
白楚攸宛若听不见林焉说的那句娶他,手上动作不停,眼眸微转,凉薄目光从林焉喉结往上滑去,嘴角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凉薄目光看得林焉头脑一热,理智都要被烧光。
想啃上白楚攸肩颈,顺着肩颈往上吻遍每一寸肌肤,想把白楚攸吃干抹净。
白楚攸笑得轻浮,“只是灵力相交算什么,有本事你来真的。”
这话一出,林焉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闭了眼偏过头去不敢再看白楚攸,浑身紧绷着,竭力忍着自己不犯错,只是不自觉喉结吞咽了一下。
白楚攸感觉手心喉结的滚动,目光下移,看见脖颈上凸起的青筋,手心的温度也烫得吓人。
“林曜生……你好烫。”白楚攸轻笑一声,说话间湿热的气息尽数吐在林焉脖子上,“你会烫死我。”
林焉心说“不会。”
但他咬紧了唇,好久才平息一点燥热,尽量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哪里烫?”
他好像问了一个蠢问题。
哪里?白楚攸眨眨眼,“你说呢?”
林焉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燥热瞬间升起,这一次再说话时连气息都不稳。“阿楚不要玩我,我真的会忍不住。”
白楚攸笑了,轻淡的语气仿佛在告诉林焉他好蠢,说:“手啊。我手心很烫。”林焉身上温度太高,导致白楚攸手心传来灼烧感,有些受不了这个温度。
他很认真跟林焉说:“你得忍住,不然到时候被玩死的是我。”白楚攸收了手,不想再逗林焉。再逗下去,万一林焉把持不住,真能把他玩死。
林焉何尝不知道这种后果,万一他真忍不了了……白楚攸现在的身体什么都做不了。
林焉有一种白楚攸是故意这样为之的错觉,白楚攸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知道林焉不敢动他,所以才不管不顾的放肆。
他只是想惩罚林焉,惩罚林焉居然也像那些人一样想欺负他……那些溜进水云间不为盗取钱财的一个又一个,有逶迤山的弟子,也有外人,有见过的,也有不认识的,还有二师兄。
那些趁着夜间天黑,趁水云间偏僻无人看管,趁他一身病痛没法反抗,想伤害他的,想触碰他的,想欺负他的,都被他杀了。
从一开始的失措害怕到逐渐麻木,总有人不厌其烦地去,他便不厌其烦地杀。
死在水云间的最后一个人是二师兄,是白楚攸曾经无比信任的二师兄,像信任师父一样信任尊敬的二师兄。
二师兄对他很好,把他当做弟弟一样保护疼爱,所以在二师兄也像其他人一样试图欺负他时,他的心是冷的。二师兄知道他那天不舒服肯定会喝药,刚喝完药身体肯定没劲,所以掐着点去到水云间,目光热烈地看着他,无法自控般地伸手去拨他的衣衫。
他以为二师兄想看他伤口有没有好,为了让二师兄不担心,甚至主动敞开衣衫露出肩头的伤给二师兄看,他没想到二师兄对着伤口吻了下去。
是比以往去的人更为下流的亲吻,更为变态的触碰。
二师兄说:“阿楚乖,给我。”
白楚攸茫然地看着头顶上方,觉得那里有一块疑云。他小小的挣扎了一下,伤口裂开了,涌出的血很快氤湿了周围的柔软布料,二师兄钳着他的双手不让挣扎,手指在放肆游走。
二师兄说:“阿楚迟迟不长大,我等不了了,再等下去我会疯。”
白楚攸不知道二师兄为什么也会这样,二师兄没有像之前来的人一样刚进屋就迫不及待想欺负他,二师兄还是给了他一些时间思考,让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二师兄不粗鲁,但是他说出的话跟那些人说的一样下流。
白楚攸知道二师兄要干嘛了。
白楚攸没有喊,只是默默流着眼泪。
他才不会喊,他会杀了这些妄想欺负他的人,哪怕这些人里也有二师兄。
二师兄知道他能驭水,一早便在屋外设下结界才进去,不曾想他失望害怕到极点时想的是要跟二师兄同归于尽,他引自己的血化作利刃从二师兄后胸穿过,血刃自前胸贯穿而出时喷洒而出的血溅了他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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