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2)
第 19 章
生辰日这天,向来安静的小院儿迎来百人踏足。
林焉提前好久就开始布置,扯红布,擦新椅,大红喜烛,明媚忧伤。
没人能懂他为何要给人办罕见的十八岁寿宴,不懂为什么要挨家挨户给整座昶安城的百姓送贵礼,只为换来一句白楚攸听不到的生辰祝福,更加不懂为什么寿星和举办寿宴的人都没出现。
在场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有手里的请帖证明一切都不是玩笑。
林焉一早就消失了。
说好大办白楚攸的十八岁,确实大办了,满城皆知,满城皆是祝福,但他不在场,连一句生辰快乐也没有。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本是宴请宾客来参加寿宴的小院儿,此刻挂满了醒目喜庆的红。
大红喜烛,鞭炮齐鸣,红联相对,之子于归,红旎帐,木樨香,凤归于凰,比翼双飞。若幻境里的喜宴能真实发生,想必就是此刻宾朋满座的模样。
应邀而来的人挤满了高墙下的小院儿,大多数是好奇心驱使,顺便来看看笑话,尤其是这喜宴一般的场景,却无人成婚。
白楚攸从林焉开始着人布置那天起就没出过房间,有人进去他的小屋里面挂红帐,他站在窗前,漠然等着一切结束。没人希望寿宴被弄成这样子,但他隐约知道林焉这样做的原因。
林焉的愿望,他好像有点懂了。
他将自己锁在屋内,一步也不曾踏出去,隔着门框听各种闲言碎语。
“那逶迤山的小徒弟当真死而复生了?”
“这还有假,今日这喜……这寿宴不就是为他办的吗。”
“也是可惜,年纪轻轻就死了,听说死前还被他徒弟好一顿羞辱,都没撑到进入逶迤山结界,就死在了外边!”
“此言差矣,就白楚攸那病秧子一般的身体,哪儿能撑到回逶迤山,我可是听说他当场就死在了灵泽之巅,然后被逶迤山的人带回……后面怎样就不得而知了。”
“林宗主真是奇怪,亲手逼死他师父,又想方设想让他师父活。”
“这你还不懂吗?你忘了当年在无爱之城的幻境里……”
说到这里,所有话语戛然而止,大家都点到为止,然后相视一笑,尴尬又不约而同在心里笑话。
“什么无爱之城?”宋瑞霖拿着给他外公的请帖前来,逛了一圈没找着他师兄,也没找着他师父,就听见有人谈论无爱之城,一时好奇打听。
“大人的事小孩儿少打听。”
宋瑞霖眉头一皱,“怎么就不能打听了,我听见你们议论我师父。”
那些年想拜白楚攸为师的人倒是挺多,但他一个也没收,如今死而复生,想来更加不可能收徒。不知是谁笑了一声,揶揄道:“那个林宗主,也就是你师兄,对你师父可……”
“沈兄!”旁边的人打断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是爱是恨,谁分得清呢?这么大的宴会,还弄成喜宴的样子,两位主角都没出现,还不够明显吗?”
“这……”先前说话那人恍然大悟,斩钉截铁道,“这是报复!”
“林宗主这人,果然记仇得很。”
“我看未必,那日大家可都看见了,若不是水镜被毁,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呢。”
“可是林宗主为什么要逼他师父出去?我可是听说他们出了幻境就决裂了,那逶迤山掌门不是还放话说要替白楚攸驱逐孽徒了吗?”
“你看现在这样,像驱逐成功了吗?”
忽然有人一声惊呼,似是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看这喜宴的布置,跟无爱之城幻境里的像不像?”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万籁无声。
水云间,春日宴,是喜宴。
沉默中有人轻声开口:“我说怎么这么熟悉……”
“这个孽徒!当真是大逆不道!多少年了还没忘记幻境里那点破事。”
“只怕是白楚攸要不好过了,林宗主今日所为,分明就是冲着他来的。”
静谧的小院儿突然又喧嚣四起,无不是在议论当年的事情,又个个说得隐晦,不方便说得太透彻清楚,一时间吵闹声不停,宴会迟迟没有开宴。
宋瑞霖好不容易挤到白楚攸房间门外,这扇门却始终不为他打开。这个年纪的少年总有不服输的倔劲儿,宋瑞霖踩上木椅,踏上饭桌,少年音色响入云霄,“都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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