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2)
白楚攸只是淡漠看着,一点也不在乎。
直到某一天林焉再次病发,红着双眼幽幽地盯着白楚攸脖子看,白楚攸变戏法似的给他端出一碗红色的东西,林焉深吸鼻子,是血!
该死的,拿血诱惑他!
几乎没有犹豫,林焉接过大碗猛地吞下一大口,入口的瞬间发现不太对劲。
这不是人血。
不好喝。
“敢漏掉一滴,下个月也不准吃饭。”白楚攸适时劝解道。
为了混口饭吃再度屈服的林焉几大口咕噜咕噜咽下,眼里的红障消失,满血复活。
“这什么啊?这么难喝。”
太难喝了,跟先前喝到的一点也不一样,这不是白楚攸的血。
白楚攸正提着篮子蹲在地上捡木樨落花,阴影映照在地面上小小一团,淡淡道:“鸡血。”
“你让我喝鸡血?!”林焉感到难以置信。
“不然呢。”白楚攸依旧是淡漠的神情,仿佛对世间万物都漠不关心,只专心挑拣着地上落花,阳光落在他眉头,微微下垂的睫毛在眼底投下阴影,“我没有太多血可以给你喝。”
“谁要喝你的血!”林焉顿感暴躁。
开什么玩笑,谁在期待他的血了?虽说他的血是比较好喝,能解狂躁不安,就像炎夏里扑面而来的凉风,能让林焉意识快速恢复平静,但那都是因为林焉没有喝过别人的血,没有对比罢了!
“去喝药。”此时正到晌午,白楚攸擡头望了望天,到点了,该监督林焉喝药。
林焉双手一抱,脖子快扬到天际去,高傲道:“我不喝。”
白楚攸正在捡落花的手顿住,轻声道:“流血了……”
林焉斜眼偷摸望去,就见白楚攸指尖不知怎地伤到了,殷红的血染红了好几朵落花。
白楚攸微微转头,冲他回头笑,“喝药去。”
喝了药,就有血喝了。
呵,激我是吧?我林焉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妥协的人吗?
“药在哪儿?”林焉几乎咬牙切齿道,“拿来,我喝。”
该死的,林焉感觉自己魔怔了,白楚攸的血喝过一次就再也忘不掉,连带着他自己的血都不好喝,看见白楚攸脖子露出来就心跳加速。
尤其白楚攸回头朝他笑时,明明知道白楚攸不是真心在笑,可看着他过分柔软乖巧的笑容,积雪融化留下的凉水一般湿雾水汪的眼眸,林焉差点就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狠狠咬住他脖子……
……
不知过了多久,白楚攸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意识回笼,他还在马车上,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林焉。
马车似乎没动,安稳地停放着,应该是到了。白楚攸坐直身体,这才发现林焉在一直盯着他看。
准确来说,是盯着他脖子在看。
末了沉声质问道:“师父,你颈侧上的疤呢?”
白楚攸摸着自己颈侧,指尖摸到的地方光滑一片,也有些疑惑这里为什么没有疤。
疤呢……
他呆呆地想。
那是林焉咬过的地方,当时确实留有疤的痕迹,可林焉顺着他颈侧摸了又摸,什么也没摸到。
“一定是时间太长,疤痕淡了,师父不必在意。”林焉替白楚攸找好理由,可眼底的杀意再次毫不掩饰地裸露出来,偏偏他还笑着,温柔伸手要牵白楚攸下马车。
“这里是我的私人府邸,无人知晓,师父住着一定会很习惯。”一定会比跟白樾住着还要习惯。
白楚攸伫立大门前,看着高墙一角隐隐露出来的枝桠绿影,隐隐感到不安。
随着林焉的手缓缓将大门推开,他内心的不安得到证实。
一阶两阶三阶,踏上台阶就是木板铺砌而成的主殿,站在主殿往外望,大门处一棵木樨正开得热烈,树枝上的花朵没有地上落得多,地面厚厚一层,花香满园。
靠近木樨的地方摆着一张石桌,旁边靠着藤椅,风轻轻一吹,藤椅轻轻晃着,许久等不到人上坐。
听声音屋后还有瀑布,水流叮咚不知流向何处。旁边还有竹屋,高阁之上有茶香。
这里,跟水云间长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