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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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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9 章

林清和一行入京时,正是金秋时节。临近京郊,众人便觉桂香袭人,清雅馥郁,不由得尝了满嘴甜香。

道旁陆续栽种了银杏,此时正是枝繁叶密,树龄长的,枝头还挂着累累白果。偶尔风过,金黄的银杏叶便如女子裙摆一般,翩然逶迤,在空中划过数道优美弧线。

星星正探出头,饶有趣味地伸出小手,不过须臾,一株仿若蝶翼的叶片悠然落入掌心。

“爹爹快看,我抓住黄蝴蝶啦!”

幼崽瞳孔睁得极大,惊喜之余,不忘捧了叶片向至亲献宝:“咱们将它制成那个标、标本吧,以后给爹爹做书签吖!”

林清和从奋笔疾书中擡眼,搁下鹅毛笔,捏了捏眉心。长途跋涉,便是邬将军照顾有加,仍是免不去旅途劳累。

“原是入秋了,”林清和轻叹口气,接过那片纹理分明的叶片细看,不由赞道,“崽崽真有眼光,观察得亦仔细,这片银杏叶做成标本再合适不过了。”

星星闻言,得意地翘起下巴。未几,他又掀开车帘,兴致勃勃地再度伸出手。

“我给父亲也抓一片!”

此前为了尽快赶路,沿途除却驿站补给,甚少停驻。星星从大人处听得只言片语,隐约察觉事态不妙,一路甚少吵闹,只乖乖坐在车内,眼巴巴地瞅着窗外的景解馋。

相较来时还能偶尔出去骑一骑马,回程路上,幼崽着实憋闷不少。

此刻见他终于松快些,林清和自然不愿拘束了他,无端扫兴。

“留心来往马车,别玩太久。”

“嗯嗯,”幼崽凑巧又接到一片银杏叶,忙得不亦乐乎,闻言只胡乱点头应了句,“崽崽晓得啦!”

二人正取乐间,邬木兰驱马上前,靠近车厢后压低了声音嘱咐道:“林先生,此行入京,咱们是打着晋王殿下的旗号回京述职,言语中切不可透露湖州分毫。稍后,我会将你们秘密送入晋王府内,委屈你们小心行事,一切只等顾大人回京,自见分晓。”

林清和敛了敛喜色,郑重点头:“放心,我会叮嘱大家谨言慎行,绝不给你们添麻烦。”

“算不得什么麻烦,你们也别怕,”邬木兰挑了挑眉,单手按在腰间缠裹的鞭上,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即便真摊上事,咱们西林军也不是吃素的。”

素日清丽婉约的眉眼,隐约现出几抹煞气,女将之威顿时纤毫毕现。

军队进城,城门口戒备森严。因只是循旧例回京述职,兵部仅派了左侍郎兼两位郎中接待。

一行人便这般肃穆无声地进了城。

邬木兰分出一支十人小队,借着给晋王妃献礼的由头,一路有惊无险地将顾府家眷送到晋王府较为偏僻的北门。

此时,晋王妃早早得了夫君来信嘱托,收到军队进城消息后,立即命人扫榻相迎。

马车就这般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王府后院。

抵达晋王府时,护送队伍并未停留,当即动身前往朝廷安排的驿馆归队。

晋王妃施文婳已有七月身孕,此刻大腹便便的模样,看得林清和颇为心惊。妇人孕中易多思,加上夫君镇守边关,无法陪伴在侧,因此她孕期很是疲惫。

林清和等人自然不敢叫她过多费心,只匆匆打了招呼,便道叨扰良久,该退下了。

施文婳被闷在府里多时,平日也只有娘家人进府探望时,方得几分欢愉。如今好不容易盼来一位挚友,却因自己精力不济,无法作陪,一时不由得失望叹息。

“王妃切不可伤神,”王妃身后的常嬷嬷当即劝道,“顾正君如今就在府里,以后有的是时间叙旧,何必急于一时?”

林清和亦点头认同:“嬷嬷所言极是,王妃身子要紧。等您恢复精神,清和这里正有闲云先生的新话本赠予您。”

“果真?闲云先生又出新话本了?”

施文婳眼中一亮,面上难得露出几分女儿家的娇憨,她连连点头:“你们一路舟车劳顿,是该早些休息,方才是我失礼了。”

“待安顿好了,清和可要记得带上话本、”晋王妃话音稍顿,目光不自觉转到幼崽身上,眼底带了细碎的笑意,“和星星来找我闲话。”

林清和莞尔,自然不无应允。

送罢客人,常嬷嬷扶着王妃入榻休憩。正要闭目时,施文婳忽地想起一事,好奇地看向常嬷嬷:“嬷嬷,你接清和过来时,可见到那位‘玫瑰将军’不曾?”

常嬷嬷呼吸略滞一瞬,在王妃察觉前,迅速恢复如常:“王妃如何问起了她?许是有重任在身,邬将军并未亲临,只派了心腹护送顾正君等人。”

施文婳黯然垂眸,睫羽如同蝶翼扑闪:“那嬷嬷可曾见过她?是不是如传闻中一般,巾帼不让须眉?”

常嬷嬷只觉得舌头烫了嘴,张也不是,闭也不是。

“素闻邬将军骁勇善战,在西林关美名远扬,想是,想是名不虚传罢……”

施文婳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惨笑:“是了,她必是女中豪杰样的人物,才能引得殿下倾心,至今念念不忘。”

“哎哟我的好王妃啊,”常嬷嬷大惊失色,忍不住自打两个嘴巴,“您这是何出此言啊?都怪老奴多嘴,扯什么‘玫瑰将军’……”

施文婳忙拉住她手臂,眼底划过一抹苦笑:“嬷嬷不必自责,也不必瞒我。结缡已近三载,难道枕边人的心思,我还摸不出几分?”

常嬷嬷急得直上火,苦口婆心劝道:“王妃切莫妄自菲薄,您说的那些都是老黄历了。王爷乃是事务缠身,这才无法回京,并非有意为之啊!”

“老奴说句不讨喜的话,那邬木兰便是大名鼎鼎又如何,天下间谁人不知晓她是个寡妇?否则如何有‘玫瑰夫人’之称?”

施文婳扯过鹅绒丝毯,盖在腰间。她孕中闻不得香料,室内只放了些果子花卉,此时清风徐来,已有了几分睡意。

“那样骄傲的女子,是不是寡妇,又有什么打紧?”

施文婳自幼随父亲念书习字,不说识古通今,明辨是非、通晓大义还是能的。殿下思慕邬将军,定然是因为对方值得,她岂能因为些许嫉妒,就去诋毁对方?

她只是,情不自禁地对自己的未来和婚姻,产生了几分迷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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