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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领导模样的人进来了。他说：“我是这个所的所长，我姓万。你说吧。”
暮思云盯着他说：“第一次接触这个行业，是一个叫解西凉的人。”
暮思云说了，停下了。万所长嗯了一声：“接着说，这个解西凉是什么时候，在哪里认识的。”
暮思云笑笑。“要我继续说，你不够级别。像你们说的，这么多次，这么大量地走私珍稀野生动物制品，这么大的案子，你吃不了。”
万所长登时怒了，不再理暮思云。对那两个审讯的人说：“想想办法。”
没人再来问暮思云。他们甚至都出去了。出去之前，他们把暮思云挪到了窗户边上，铐在了栏杆上，打开了窗户，外面没有风，寒气仍能涌进来，暮思云穿的是厚，但冷得发抖。好处是她不困了，冻得清醒了不少。
路楠楠，秦无畏，张行东，他们谁会第一个发现她在这里呢。刘阿姨也被带了来，想必待遇会比她好一些。
冷饿可以忍受，想去卫生间了怎么忍得了。她喊人，有人推开门，在门缝里看看她。对她的要求置之不理，只说要交代了再喊人。
太阳升高了，却起了风。暮思云鼻涕吸溜不及，偏偏头蹭在了衣服上。
秦无畏快到中午了才给暮思云打个电话，没人接，他来到她家。楼下的人有几个围在一堆在说着什么，上楼去看，门上已拉上警戒线了。
他也没第一时间联系张行东。从楼下的人那里打听到地址，给律师打了电话，直奔东风路森林派出所。
到那，人不让他见，情有可原，不让律师见，说不过去了。
他握着手机抵着下巴，暮思云家不就是张行东家吗？他沉思几秒给张行东打了电话。
他只是据实相告。但看到张行东带两车人过来时，秦无畏又把自己说的话回忆一遍：有人搜他家了，从他家里搜出来动物皮毛，现在暮思云被抓了，律师都见不到人。已经关了十来个小时了。
秦无畏没有添油加醋。但看张行东的反映，他是一点也不知情。那这个程序就有些问题了。
两人一照面，张行东点了根烟，说：“哥，你在门口等我们吧。”
秦无畏瞅瞅两拨人，对张行东说，给他们要搜查证和拘留通知书。他回到了门口车上。有一根烟的功夫，张行东抱着暮思云出来了。同时出来的有他家阿姨，还有一个像流浪汉似的年轻人，后面浩浩荡荡的是他的兵。这架势比自己平时威风多了。
秦无畏正要下车，迎面驶来七八辆警车，停在了路侧。他心里咯噔一下。
车上下来的人他认识。他整了整衣服，下了车。王长风看到他，把张行东晾一边，笑着打招呼：“秦总。”秦无畏笑着和他寒暄：“王局好久不见哪！”张行东抱着暮思云冷冷看着他们。
说了一阵子，秦无畏问张行东：“人家警察办案合规矩合法，你怎么把人抱着出来了？”
王长风看向了万所长。万所长躲着他的目光。搜查张行东家，王长风并没有签过这个证。
“没有任何证件，半夜来我家抓人。”张行东紧了紧怀里的人，这是他第二次把暮思云从险境里抱出来。他这个丈夫何其不称职。
“受伤了吗？”秦无畏掀开她的帽子，暮思云脸色苍白，鼻子脸颊却带着奇异的红，闪了闪眼皮，喊了一声哥，泪水顺着眼角往下流。
“没有外伤。”张行东抱这么久，仍面不改色。后面跟着的人神情和身体一样直杠杠的。
王长风说：“还是送医院检查一下吧。”
张行东说：“我们部队有医生。”
王长风低头沉思，他身后的人却往前走一步。程序不合法，但证物却有，人被这样带走，他们的脸面放哪？
秦无畏笑笑，朝刘阿姨问：“阿姨，半夜砸门吓坏了吧？别怕，这不，你们的青天大老爷来了，有什么跟他说清楚。”
邵允尚也趁机说：“我也冤枉。”
秦无畏呵呵笑：“一块儿说。”
张行东微微垂目，说道：“我妻子我先带走，他们两个留下来帮忙洗刷我妻子的冤屈。”
王长风也后退一步，其他人也让开了一条道。张行东带着人走了。王长风另外叫几个人带走了刘阿姨和邵允尚。
人呼啦呼啦散了，王长风要上车，秦无畏的手机响了，他对王长风招招手，接着电话，说：“白市长啊，好说好说。晚上见，你看我和王局在一起呢，以后我们在这里做生意，少不了王局支持。好好好，一块儿，晚上见。”
王长风听到了。有人不好惹，有人更不好惹。有人计较，有人更计较。这个老万抽了什么风，捅这么大窟窿。
张行东在抱暮思云时就发现她裤子湿了。回到家先给她放水，又找衣服。期间她人静静在沙发上坐着，眼神怔怔的。他放好水，抱她进浴室，脱她衣服她都没反抗。张行东的心越来越往下沉。
她脸枕着浴缸，缓缓地问几点了。张行东说三四点了吧。暮思云叹口气：“不耽误演出，但也不想去了。”
张行东的心回到原位，激动得手抖了。她还有心思惦记着这事。
“不想去，我们就不去。”
他像守护刚出生的婴儿一样地寸步不离。洗了澡，暮思云趴在餐桌上，等张行东做饭。
饿，但没多少胃口。暮思云懒懒吃着，不说话，张行东也不找话茬。
吃了饭，抱她进卧室，暮思云主动圈着他的脖子。“你别走，我睡着了你也不要走。”
“好。”
暮思云睡下，张行东手机设成静音，一手搂着暮思云，一手打字和秦无畏，王长风联系。
他们打来电话，张行东挂断，发信息告诉他们打字或发语音，因为我媳妇在睡觉。
过了一会儿，两人都用语音回复了，张行东转成文字来看。综合两人的信息，张行东大致明白了。
邵允尚确实让人带一包裹东西下山交给暮思云，但不是违禁品。有人却趁此机会调换了，很拙劣的栽赃方式。关键幕后指使人是谁。王长风说在查这个人了。但送包裹的人，邵允尚说出了他的名字——解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