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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好了吗?”张行东丢下餐巾问。
暮思云点点头:“今天好累啊。”
张行东走到她身边弯下腰:“喜欢公主抱吗?”
哪个女生不喜欢呢?张行东一路抱到卧室床上,看暮思云的表情一路变化,最后害羞到钻到被窝里不露头。张行东压抑不住笑声,但也不想吓到她:“我去换身衣服。”
房间安静下来,暮思云从被窝里探出头,怨念自己:都老夫老妻了,别扭什么呢?
门口有动静,暮思云又猛地盖住了头。张行东进来了,说:“帮我吹头发。”
他背对她坐着,腰间围着浴巾,背上还有水珠,散布在斑斑疤痕上。暮思云食指按按疤痕,张行东抖一下。“疼啊?”
“不疼。”甚至还有点痒。
头发短,三两下吹干了,暮思云专注点又在他背上了。“我数数有多少。”她点一个数一个。张行东随手丢开吹风机,抽掉浴巾,立她面前:“随你尽兴。”
顿时暮思云眼睛不知该往哪里放,最后又拉起被子蒙住了脸。
张行东说:“该我数你身上的了。”
草莓在如雪的肌肤上一朵朵散开,张行东如珍宝般珍视又想狠狠地拆骨入腹。暮思云不知他心里想法,只觉自己时而轻飘飘的,时而又被碾压到哭泣。这导致第二天张行东对她的百般哄求,她都爱答不理。张行东已经衣帽整齐跪坐在床沿:“爸妈打来电话问到哪里了。起来了。”
暮思云一是疲累,二是确实不想去。一说到去她父母家,她又觉得仪式假模假式了。
突然旁边没了说话声,暮思云伸头看看,张行东在解衬衣扣子:“一起睡。”暮思云噌地下了地,又因为腿软伏在了床边。张行东轻松越过来,抱起。“我给你穿。”
到了饭店,父母们都齐了。今天算是回门,先去哪家只怕后去的那家提意见,干脆还在饭店聚。暮思云懒懒的不想说话,暮成风因为昨天的事也是情绪不好。张行东强撑场面,言辞恳切说过几天他回去了,思云还请爸爸们妈妈们多照顾。暮思云没看到秦无畏,给他打电话,一听他在车上。“出差了?”
“出门一趟。你们吃饭呢吧,我参加不了了,估计你爸还生着我的气呢,告诉张行东早点撤。”听着秦无畏有点庆幸的语气,暮思云笑出了声。
这顿饭是这么多年最和谐的一次,彼此都客气了一些,大概是想在女婿面前留一点体面。
张行东说:“我带思云回一趟老家,就回单位了,以后思云还请爸爸妈妈多多照看。”
这话奇怪,回他老家是商量过的,他走了,她也快开学了,一块走,照看谁呢?
问张行东,他又语焉不详,暮思云又很快被回老家的事吸引了。吃了饭他们去了张行东父母住处,原来他们一直住在酒店。暮思云问他们什么时候回去,看能不能组个团。辛虹池拉着她的手笑着说生意没忙完呢。暮思云手上还戴着安罗达送的镯子,辛虹池看看说,明天回也戴着吧。又嘱咐她说,回老家,要去祠堂的,穿着方面注意一下。张震庭感慨道:“离家太久了,不知道老家还有没有别的认识我们的人了?”
老家在另一个城市的海边,早上出发,开车不到中午就到了。张行东开车载着暮思云在后面跟着,张行东时不时看向暮思云,嘴角止不住上扬。
“笑什么?专心开车。”
“我娶这么一个漂亮媳妇,祖宗肯定夸我。”
暮思云无语了。
有人在路口迎接,看到张震庭和辛虹池下了车和那一群人打招呼。张行东和暮思云也下了车走过去。
张震庭说:“叫太爷爷。”
张行东和暮思云就对着那个还没有张震庭年龄大的人喊太爷爷。太爷爷说:“家里坐坐,歇歇,喝杯茶。”
众人都跟着去了太爷爷家。一圈人围着说话,听话味,他们都还认识张震庭,张震庭激动得眼角都湿润了。“以后不走了,就留在岛城了,离家近一些。”暮思云奇怪他的言语,但也认为他是在敷衍那些人。
话没说多久,太爷爷就领着往祠堂去。
祠堂门口摆着礼花,人到齐站定后,礼花齐放。然后开启第一道门。第二道门开启后,跟着的人就在门口候着了,太爷爷站在门口扯着嗓子喊了句什么。张行东拉着暮思云的手往里走。
到供着牌位挂着牌匾的三间大厅前站定。太爷爷又喊了句:“叫祖宗看看。”暮思云在看那牌位后是否有人,张行东却拉着她面朝外面。站了会,太爷爷又喊:“给祖宗叩头。”
张行东又拉着她转过来,张行东跪在了蒲团上,暮思云也跪了下来。太爷爷又喊“一叩首二叩首三叩首。”
磕了三个头,站起来。张行东拉着她下了台阶,从侧边回到第二道门,这里已摆好了桌子凳子,太爷爷坐着,面前放一摞说是书又不是书的东西。
太爷爷戴上眼镜,拿毛笔蘸了墨水,看向张行东问:“媳妇叫什么呀?”
“暮思云。日暮苍山远的暮,”
暮思云看太爷爷在张行东的名字旁边一笔一画地写着自己的名字,扫视这页纸,从张行东的名字往上看,看到了他父母的名字,再往上看,有几个后面是空白的吸引了暮思云的注意,她突然想起,当初张震庭说过的,几个兄弟去打仗只有一个活着回来的事,原来他们去世时尚未婚娶呀。
“暮思云,以后就是张家的人了。”太爷爷说了一句,惊回了暮思云的思绪。张行东对她笑得似乎比结婚那天还高兴。
暮思云被这一出闹得话都不敢说了。回程的路上走很远了,暮思云才小声问张行东:“结婚证和这个仪式比着,哪个算数?”
张行东想了一会儿说:“证证明你这一辈子是我媳妇儿,进族谱证明你下一辈子是我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