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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认准的人从来就只有你。”李可茹停下脚步,嘟着嘴,泫然欲泣。
“我结婚了,我的婚姻很牢固,我早就告诉过你,别再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事在人为,我不信。”
“好好的,你还是我妹妹。”张行东不再说什么,转身回车上。钻牛角尖的人多说无益。
“你是来威胁我的吗?你别走,别离开我,暮思云她有什么好?她为你做过什么?你们之间有什么?我哪里比不上她?”身后的哭泣声传来。张行东步伐没变。
李可茹蹬蹬追上来:“你把我约出来的,为什么不听我说话?为什么不回答我?”
“你对思云做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她是我妻子,我得守护好她。”张行东忍下一口气,“我还有事呢。如果你不能正视现实的话,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
张行东发动车要走,李可茹又过来扒住副驾门,笑颜如花地问:“这么着急去哪里呀?载我一程。”
“去医院。不顺路。”
李可茹笑:“你可真够绝情的,把那纸给我一张。”
张行东见她妆都花了,从车窗里把纸递了过去。
“思云好些了吗?哪天我去瞧瞧。”李可茹说。
“你对我媳妇真够上心的,还是别了吧。”张行东丢下一句,发动车走了。李可茹忘着车离去的方向,瞧着自己空荡荡的手指,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秦无畏自从和安然订婚后,对待暮思云的事上也不那么鲁莽了。不是不宠爱这个妹妹了,是对事对人多了一份考量。他把削好苹果切成小块,放好叉子:“这里的水果糖分高,沾点汁,手都是黏的。合你口味。”秦无畏洗了手回来,暮思云正叉水果吃,眼睛也没离开她让他带来的那本《野生保护动物图鉴》。
“累不累?和我说会话。”秦无畏挪开书,“有人想见你。”
“谁?”暮思云漫不经心地问。医生说她需要清静,她不想见的人她不想见的就可以不见。
“你爸和我妈来了,来两天了。”
“我不想见。”暮思云放下叉子不吃了。郁闷地走到窗边望着外面。
“出了院你去哪里?”
暮思云忧愁的也是这个问题,她哪里也不想去,一直躲在医院里也不行。
“要不跟我回家吧?等你出院了,我也该回去一趟。安然那边,唉,我妈都来催了。”
“我去保护动物去吧。”暮思云从秦无畏头底下抽出书,“和志愿者一起。”
“你可是才从狼窝里出来。”秦无畏说,“张行东同意,我就支持你。”
“碍不着他吧。”
秦无畏换个思路诱导说:“如果没有张行东,你说去保护动物,我肯定百分百提供各种支持。我和他的最大区别是,我纵容你的任性,他克制你的任性,我让你更放纵,他让你成为更好的你。你不能拿要求我的标准评价他。再比如你这个事上,你们就缺乏沟通。咱们私下里说,这事你也有责任,你看咱们家人把他训得跟什么似的,你就不心疼。人家多冤枉啊。一句话不辩解,陪着你侍候你鞍前马后衣不解带的。”
门外有声响,暮思云回头看去,张行东推门进来了:“思云,爸妈来了。”他还回头说:“请进。”接着暮成风和曹青梅出现在门口。秦无畏迎了过去,亲热地喊着爸妈。
暮思云的思绪回到了那个一个人待在车里的夜里。四下无人的寂静,如同夜色一样漫无边际的恐惧里,她不是没有濒临死亡的感觉。那样的时刻,她的父母,秦无畏的父母都出现过她的脑子里。如今她重回人间,再见到至亲,她不是不激动,碍于情面,有些话说不出口,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
暮成风本来局促地手脚没处放,一看暮思云哭了,她很少在他面前显露她的委屈,可见这次是真的受委屈了。他上前几步,拍拍她的肩膀,暮思云却伏在他肩头抽噎起来。曹青梅也抹着眼泪说:“这是想我们了?无畏怎么说不想见我们呢?”
“我是担心你们长途劳累,让你们先歇一下。”秦无畏两头不是人,徒劳解释道,“思云这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怎么看着瘦了,跟个小雏雀似的。”曹青梅边指责秦无畏,边抚着暮思云。
秦无畏抿着嘴看着暮思云。暮思云抽够了一些,呜呜咽咽地喊着:“爸妈,不怪我哥。”
“哎,哎,不怪不怪。”曹青梅激动地捧着她的脸,给她擦着泪,“我的乖宝贝,我的好女儿。”
或许暮思云下意识地只是不想给两对夫妻找争吵的理由,叫秦云图都叫爸了,叫曹青梅叫妈也没多为难。
待人都走后,张行东捏捏她的耳朵说:“我媳妇懂事了,奖励一个。”说着吻了吻她的脸颊。暮思云双手推他,他反而拥住她。鼻息间是他身上的气息,一如那晚他衣服上的味道一样,带给她安心,暮思云放弃挣扎,轻轻回拥他,贪婪地享受这片刻的十足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