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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说在哪吧，我手机导航今晚过去一趟。”夜色掩藏了暮思云羞红的脸。
卫青殷笑了：“那地方手机上不显示。你要今晚去，我送你。”想是有什么急事，张行东每次临走前都嘱咐他照看一下，这都亲自找到他了，他能不殷勤点？
暮思云也只是临时起意，张行东在不在单位还不知道呢。她给张行东打过去询问一下。
夜风微凉，悬铃木粗壮茂密，花带里的月季荡漾着香气，那边的女子走开他几步略带撒娇地和情人说着话。卫青殷在一边吐着烟圈，风声捎来了那边的说话声：“好了，我有话问你，就要当面说清楚。我明天要上课呢，我已经缺了几天课了。”
大概那边的人缠不过，不久暮思云脚步轻快地过来了。卫青殷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他手机随即响起来。果真是张行东。卫青殷边示意暮思云上车，边听着张行东絮絮叮嘱。
暮思云一路看着标志物，认认路想下次自己来。卫青殷一路无语，认真开车，暮思云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你公司有停车场吧？地面上的。”
“有啊。”
“帮个忙，我那个房车，我暂时不用，停你那里吧，停别的地我不放心，车上有几处都让谁画上彩笔印了。给你钥匙。”暮思云把钥匙撂在了副驾上。
卫青殷心领神会，咧咧嘴笑了，这小姑娘，别看年龄小，就是会来事。
“我住院的时候，遇见过李可茹，当时挺匆忙的，也忘了问他家谁生病了，也不知道出院没有。”暮思云漫不经心地提起。她住院期间，卫青殷也去了几次，她打赌他知道。
“哦，她未婚夫？没呢吧，那个年龄，骨头断了不好好吧。”
卫青殷扫了眼后视镜，想开几句玩笑，但看暮思云星夜寻夫，定是知道了内情，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就不多嘴了。打着哈哈说：“东子是护食的人，事做过了，那也是情有可原，你得原谅他。”
暮思云笑笑，不再说什么。
张行东早等在警戒线那里了。他对卫青殷说：“正聚餐呢，来吧。”
卫青殷无限感慨地望了望高墙：“还有事，着急回。”
张行东也没勉强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他的车没了踪影，张行东视线转向暮思云：“以后要来，我回去接你。”言下之意是不要再麻烦卫青殷了。刚才那一幕，她也看到了。高墙那边是他付出热血和青春的地方，可再也回不去了。卫青殷的心情恐怕只有经历过人才有体会。原来张行东能品出别人细微的心思，只不过那个别人不是她。比如此时，张行东心情大好地对她笑着：“想我了？”
张行东仔细打量着她，摸摸胳膊，他有的时候一副病恹恹的，现在精神尚好，不过还是那么瘦。他在她病中匆忙离开，内心的亏欠可想而知。
抱着她原地悠转了一圈，听到她撒娇嗔怪地求饶声，内心的满足不是一点半点。
“我饿了。”暮思云说。
“等会喂饱你。”
暮思云意会过来他们的对话有多暧昧后，甩开了张行东的手，张行东佯装不懂：“怎么了？”
暮思云哼了一声。张行东笑：“我说我们聚餐你一块去吃饭，你想哪去了？”
她当然不承认，但被张行东开心地笑颜震动了。他以前也笑过，为什么自己没像现在这样注意过呢？他面目舒展，全身放松，暮思云觉得他周身放光，环绕着温暖和安全，看向她的眼睛温柔又宠溺。她又握住了他的手。
张行东带她去了餐厅。餐厅人头攒动，她刚一进去，“嫂子好！”声音震得她发蒙。她笑着回应后，被张行东领进了一个隔间。暮思云看他们肩章，觉得坐这不合适。正想给张行东提一提，这时进来一个人，大家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了。暮思云最后也跟着站起来了。来人是莫望岳。莫望岳还认得她，寒暄了几句后，又问她七月八月的重大节日那天有空没有。上次她献唱一首，在这里成了红人了，再办节目大家点名要邀请她，不知道他请得动她请不动。暮思云当然满口答应。
会餐结束后，莫望岳对张行东说，来我办公室一趟。他办公室在他们回去的路上，暮思云也跟着一块去了。因不知是公事还是私事，张行东让暮思云等在了莫望岳办公室旁边的另一间房里。
原来莫望岳只是询问他父母生意上的事。张行东对他的关心表达了感谢，两人聊了几句也就出来了。莫望岳送他到门口，开玩笑说：“别在我这磨叽了，赶快回去找你媳妇吧。你小子现在心里不知怎么骂我叨叨个没完呢。”
他这一说，张行东倒不能走得显得那么匆忙了，虽然他心里急得痒痒的。“媳妇哪有聆听你圣训重要。”
莫望岳笑骂了一句：“赶快滚吧。你小子抓耳挠腮的样，你当初还打离婚报告？打脸还差不多。”
张行东拉着暮思云走在回去路上，她手有些冰凉，人也有些安静，张行东想她冷，趁着夜色搂紧了她。护她坐上车，才发现她眼睛有些迷离。酒也没喝多少呀，是困了吧。
“你不是有话问我？什么事？”张行东希望她现在把话说清楚，待会他可分不出心来回答她。
暮思云揉着额头，过了一会儿问：“李可茹有几位前男友？”
车颠了一下又恢复了正常，张行东再也想不到她会问这个，清了清嗓子说：“怎么对这感兴趣？”看她表情，又不能不回答：“官宣的就我一个吧。别的不清楚。”
“听说她未婚夫受伤跟你有关，是吗？”
“嗯，我不否认。”
“为什么？”
为什么？张行东能说实话吗？他思虑了一会儿说：“我看他不顺眼。那种人渣惹到我头上了，总要得到些教训。”
暮思云认认真真看看他，忽而笑了：“你还真是不好惹。”
到宿舍了，张行东打着方向盘倒车：“所以，一会儿要乖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