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归墟龙冢（1/2）

永定河的水位在一夜之间退去七丈，裸露的河床上遍布龟裂的纹路，形似某种古老的符咒。阿莲赤足踩在干涸的淤泥上，腕间鲛泪珠泛起幽蓝的光，珠内封存的鳞片正发出尖锐的嗡鸣。

“归墟禁地的结界松动了。”她抬头望向天际，浓云翻滚如蛟龙搅海，远处的河心漩涡中隐约浮出一座青铜巨门的虚影。

陆沉立于永定阁的望星台上，手中陨铁药杵指向西南：“秦无涯的炼魂鼎在归墟深处，若让他熔尽三百龙魂，千鳞舟一成，往生门便能重开。”他的声音低沉，心口金莲仅剩的一瓣微微发颤，似风中残烛。

三日前，鲛人霜璃带回一卷残破的鲛绡，其上记载着归墟禁地的秘径。绡纱浸透血渍，末尾一句“龙骨泣血，莲烬重生”让阿莲心惊——那分明是张月影的笔迹。

“沉叔，你的身子”阿莲欲言又止。陆沉连日咳血，金莲凋零的伤口已蔓延至肩胛。他反手将药杵按入她掌心：“我撑得住。倒是你，归墟之行需借鲛珠之力，莫要逞强。”

子时，河心漩涡骤起飓风。阿莲腰缠避水符跃入水中，霜璃银发如瀑，鱼尾卷起一道水幕护住二人。深水压强撕扯着耳膜，阿莲催动金莲纹，瞳光穿透幽暗，见归墟入口处盘踞着九条青铜锁链，链身刻满逆练的《饲龙诀》。

“是往生门的‘困龙锁’。”霜璃指尖轻触锁链，鳞片瞬间焦黑，“三百年前，孙振廷便是用此术抽干东海龙脉！”

阿莲咬破舌尖，精血凝成金针，刺入锁链关节。锁链应声崩断的刹那，海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龙吟。一条断角的黑龙残魂自裂缝中冲出，龙目赤红如血：“张月影之女？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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