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血鉴通幽（2/2）

莲蓬突然喷射出腥臭黏液，三百条脐带光缆如毒蛇缠来。陆沉后颈的金蝶纹突然灼痛，七十年前的场景在眼前重现——浑身溃烂的张月影抱着女婴冲入镜冢，将幽府鉴按进她自己的眼眶：“沉儿，要破鉴中鉴……“

剧痛中现实与幻境重叠。陆沉看见现在的自己站在镜冢外，手中握着沾满煞种的银剪。襁褓中的女婴突然咧嘴一笑，溃烂的小手抓住他的衣襟：“爹爹，这双眼睛……好看吗？“

“不——！“陆沉捏碎银剪，碎片割破掌心。鲜血溅在幽府鉴上，鉴面突然映出医仙谷禁地——九根青铜柱环绕的水潭深处，沉睡着张月影真正的遗骸！

倒悬阁楼突然崩塌，陆沉坠入潭水。刺骨的寒意中，金蝶纹离体化作锁链，将三百个胚胎拖入深渊。孙振廷的龙躯在漩涡中重组，脊椎上的青铜钱逐个爆裂：“你以为毁掉容器就够了？这些胚胎……早在地脉中……“

幽府鉴突然自鸣，鉴面迸发青光。陆沉在强光中听见骨骼重塑的声响——张月影的遗骸竟与他肉身融合，心口金莲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当最后一片莲瓣舒展时，整座镜冢化作光尘，露出潭底刻满《鬼门十三针》终章的青铜碑。

“娘……“陆沉抚过碑文，指尖触及“以魂饲针“四字时，三百根金针突然破体而出。针尖牵引着地脉清气，在永定河上空结成遮天蔽日的太极图。

晨曦穿透云层时，陆沉在潭底拾起半枚青铜钱。正面“莲“字浸着寒露，背面新生的纹路，恰似张月影当年剜心时的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