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炮灰雄虫拒绝火葬场 > 第58章

第58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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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路卿也只有这些可做了。

路卿没再拒绝。

再一次来到这条长街,艾勒特却感觉恍若隔世。

他知道路卿的祖父住在这里,知道路卿喜欢每个月能去祖父家的时间。

他也和路卿去过两次。

祖父是只和路卿一样温柔的雌虫,会做好吃的,会种好玩的,还会给他和路卿讲一些奇闻趣事。

到现在艾勒特的记忆中还残留着老雌虫的音容笑貌。

老雌虫说是寿终正寝,其实一直身患疾病,死之前紧紧攥着胸口的衣料,面容憔悴地闭上眼睛。

第二次葬礼之后,路卿那几天的状态不好,沉默不语近一个月的时间。艾勒特不知道怎么安慰,手忙脚乱地用各种方法逗路卿笑,最后在以厨房炸毁,灰头土脸地被老洛克发现然后训斥一顿为结尾。

所幸,路卿帮他求情以后还是笑了。

“噗嗤”一声,扬着唇角笑弯了眼,用柔软的小手擦拭他的面容,一点一点擦干、擦净,像羽毛在亲吻他的脸颊。

“你怎么像只小煤球啊?”

十岁的雄子捏了捏他的腮肉,笑嘻嘻地说:“艾勒特,谢谢你,下次再做给我吃好不好?”

“你吃饭了吗?”

温润的声线拉回了艾勒特的思绪。

他愣愣地偏过头,看见路卿目视前方,姿态随意似乎只是闲聊。

艾勒特摇摇头:“没有。”

路卿停顿片刻:“或许您不介意的话,要来我家吃饭吗?”

*

“我滴路啊,你怎么才来……”安飞宇扬着大大的笑脸正迎上去,张开双手要抱住雄虫的肩,结果一只雌虫从他的身后走出,让安飞宇猝然一惊,差点跳起来。

“你你你,你谁啊。”

安飞宇一脸懵逼地指着雌虫,路卿和艾勒特一前一后间隔不少,他还以为艾勒特是偷偷跟进来的坏虫。

“我是……”艾勒特有几分为难,说是儿时玩伴,说是朋友好像都不妥。

他也是不是路卿的雌君。

究竟以什么身份……

“他是我学院的教官。”路卿淡淡地说。

安飞宇睁大眼睛:“教……教官?”

糟糕!脑子糊涂毫无礼貌地质问是谁也就算了,他还差点叫上宝贝一起冲上去。

利尔弗洗了个手出来,看到自家雄主焉儿吧唧地垂着头,像一只落水的小鸡崽子。

“怎么回事?还有这位……”

利尔弗噙着和善的笑,在看到路卿身旁的雌虫,微微一愣:“您是艾勒特少将吗。”

艾勒特的手还揽着那两只袋子,额发温顺地散下,眸光不见凌厉只有平静:“是。”

是被驯服的野兽,利尔弗思忖半晌得出结论。

只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利尔弗探究的眼神瞥过两虫的脸,艾勒特少将是路卿继兄的未婚夫?

最近贵族圈里闹出一条似是而非的传言,说洛克家长子的雌虫在订婚宴后不久便取消了婚约,闹得洛克家在贵族圈中十分难看。

洛克家家主极力否认这条传言,将这些话称作其他家族为搞臭他名声的无稽之谈,可还是有不少贵族将这件事当真了。

利尔弗在洛克家主否认当天的现场,观察他的神情动作,认为这件事应该是真的。

“少将贵安。”利尔弗习惯八面玲珑地说话,心里分析无数,表面上一手置于腹前,弯腰俯首,给予少将最高的尊重。

但他没有忘记艾勒特曾是洛克家主手下的走狗,更是卢卡西的未婚夫。

或许这一次悔婚只是内部闹出的矛盾。

利尔弗不知道路卿带艾勒特回家的意义,是为了能将这个强而有力的帮手驯服于自己的手下吗?

那确实是只不错的棋子。

而且看雌虫低顺的眉峰,有意对雄虫的忍让与注意,应该效果不错。

“贵安。”

艾勒特的声音沉闷带着冷意,像是用胸腔发出的声音那般沉稳。利尔弗挑起眉梢,确实是传闻中那副不可靠近的模样,收回手,对着雌虫和路卿笑了一下。

虽然对安飞宇和他的雌君利尔弗并不了解,但听过路卿的介绍,捕捉到“朋友”这两个词的雌虫瞬间正襟危坐。

喜欢扑向沙发美美看电视的雄虫安飞宇,端端正正地坐在电视机前,连腿都是并拢的。

利尔弗自然也随着他的雄主一起做。

所有的虫都在用他的方式表示尴尬和沉默。

路卿倒是接受良好,他收拾出袋子里的食材,分门别类地装进冰箱。艾勒特从桌边站起来,走到厨房旁敲了敲门:“阁下,您一只虫可以吗?”

“需要我的帮忙吗?”

路卿正在清洗买到的鱼,长时间的与水分离,让它们奄奄一息。

他把不吃的那几条一律丢进水桶,换入适合鱼生存的水,鱼上上下下地游动,勉强还能存活一段时间。

艾勒特透过厨房的透明玻璃,看见雄虫细长的腕骨在水桶里搅和,似乎在撒什么东西,随后站起身对他点点头:“谢谢,能帮我把这桶鱼放到大门前那处盆栽的下方吗?”

雌虫照做了,没过多久又等在厨房的门口,沉静地等待着,宛若一座雕塑。

厨房切菜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

突然声音停止,门被打开,白织的灯光从门缝中争先恐后地倾泻而出——

“我需要虫来帮我切菜。”

路卿的神情很淡,搭在门框上的五指纤细而修长,在光下白得晃眼。

但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艾勒特却在疏离的雄虫口中听出一丝微不可查的松动,像是厚重的城墙被撬开一条小小的裂缝,终于穿进一束温暖白亮的光芒。

*

不大的厨房只能塞下五只虫。

艾勒特却很喜欢这种狭小而整洁的环境。

他一擡头,一转身,雄虫就在距离他不远的地方,这种感受令他十分安心。

“阁下,切成笋丝吗?”艾勒特握着那只褪了皮的笋,这是他第一次洗笋。

路卿“嗯”了一声,雌虫便不再多问,将粗壮的鲜笋放于桌面。

几个月以来,艾勒特一直苦修厨艺,确实有所长进,几分钟后,闷声不响地一颗笋被切成几乎等大的细丝。

但他也只会切菜了。

对于真刀真枪地做饭,艾勒特可以说是一窍不通。

“做得很好。”

倒入油后,噼里啪啦的声响过去,路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一声夸奖似乎是真心实意,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掀动雌虫眼底赤红色的波澜。

他被夸了……

所以路卿对他做的那些很满意,是吗?

“哆哆哆”的切菜声再次响起,它固然带来心灵上的平静与舒缓,但被撩拨的心绪却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波平浪静。

艾勒特突然想做些什么。

他不想再这样平静下去。

他要打破平静。

雌虫放下手中的刀,再也持不住满腔的爱意,撑着桌面附身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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