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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常情(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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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多年,这种伤数不胜数,可闻言徽还是听话嚼碎一株药草,抹在伤口上,擡头看向吴裴玉。

“多谢院使。”他将荷包丢向吴裴玉,露出笑来,“前去路遥,院使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吴裴玉收下荷包,藏进胸口中,再也未回头。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恍惚间想起名声大噪的江绎,自己的师门也在那里。

孟州离雍州万里之遥,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出孟州。

行至克州,仅离南州一步之遥,大军不愿向前,要求江奎必须处死郑瑗。

“朕......朕对不住你。”

“妾懂官家的难处,只希望日后官家龙体康健,问道长生。”郑瑗看了眼身侧宫娥手中的白绫,笑得凄楚。

谁叫她郑瑗有这一副花容月貌,承这脸的恩泽,就要吞这脸的苦果。

帝王无情,多年恩宠在生死面前都烟消云散,若是运气好,她郑瑗或许在余下数年都藏在江奎心尖。

至于爱,是没有的。

就算说得天花乱坠去,江奎也只爱他自己。

虽不想承认,江奎胆怯了。

他不敢去看郑瑗饱含绝望的眼睛,只能沉默离开。

“贵妃娘子薨了!”

他也不敢去看尸首,脚步停顿一瞬,便大步朝前走去。

一夜之间竟生出不少白发。

贵妃逼死乡道的消息很快传到江绎手上,彼时孟亦楼正在与他商定兵防相关事宜。

“贵妃死了?”孟亦楼是不知道郑瑗与雍州那些弯弯绕绕,从前也无品阶,从未见过这位艳冠京华的贵妃。

江奎宠爱郑瑗那可是天下皆知,郑瑗如日中天位同副后,妄议朝政这种杀头灭族的大事,落到她头上也不过就是被冷落一阵。

她居然死了。

“死不了的。”郑瑗手上可是有梅鹤云亲手炮制的假死药,辜庭肆亲身实验绝对不出半点纰漏,“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在九安街见到她了。”

“什么!”孟亦楼一肚子疑惑,却见江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咂咂嘴说起另外一件事,“太师身在南州,我们的探子被陈广义发现处死,临死前将消息递出,说太师到任后一直被软禁。”

“不过就是担心老师与我互通消息罢了。”江绎对颜问渠倒是不担心,身为学生他了解颜问渠,那才真是走一步看十步的人物,陈广义怕是恨不得把颜问渠捧到天上去,怎么可能苛待。

左不过是老师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罢了。

“一时半会老师不会出事,陈广义看他绝对比看眼珠子还紧。”其实就算是颜问渠假意投诚南州,江绎也生不出半分怨怼。

老师不可能这么对他。

虽不知老师为何把宝押在雍王府,但终归不会害他。

“倒是丹阳和栾川先回了南州。”这件事情才是让江绎犯难,他和栾川可是灭族之仇,经过刺杀未遂更是成了死敌,绝无转圜之地。

栾川这人说大智是绝对没有,但若是要堵上身家性命来死磕,怕也是够他喝一壶。

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身后是雍州,是北三州,是九安街,是无数将士与百姓。

栾川只有一条命。

“栾川此人又毒又蠢,掐尖好强,处处都要与人攀比。”孟亦楼遇见最讨厌的同门师兄,好话说不了半句,坏话可是一箩筐,这人早在孟府时就作恶多端,卯足劲要与他争宠,“若非要找个类似的,那就是颂兰,只不过他的心思毒,计谋蠢,吃力不讨好,连颂兰的半边脑子都比不上。”

要论赌命,要论心狠,谁比得上京颂兰。

服毒服得干净利落,现在人还在府上躺着,出气多进气少呢。

“还是小心为上。”江绎不敢小觑栾川,困兽之斗,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死前反咬一口。

“江奎南逃,带上仙丹,带上景鸿的遗骨,都没带上活着的儿女。”江绎想到这里就倍感唏嘘,虽然各个大王都被钦定成了祭旗人选,可他们这些乱臣贼子不管是杀还是剐都有的说,江奎可是这些皇子皇女的爹,“我看他真是吃丹药吃疯了。”

“那东西真有那么神?”江绎蠢蠢欲动,被巫湫潼曲起手指敲了一记。

“你说呢。”巫湫潼笑得阴恻恻,江绎心里发慌当即讪笑两声忽悠过去。

“士英,趁你叔父不在,我带你去吃酒啊。”江绎看向低着头装自己不存在的孟亦楼,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不了不了。”孟亦楼没想到这把火还能烧到自己这里,与巫湫潼对视一眼立刻脚下抹油准备开溜,“臣还有好多事没干完,先回府衙了。”

“呵。”江绎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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