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生怕死的怵头鼈(2/2)
“尽量活捉,能不杀就不杀。”巫湫潼闻言下令。
倒不是他宅心仁厚,只不过这穷乡僻野夹在两州之间,死了人还得他们清扫。
对付这些人根本不需要阵型,那些人拿着一堆破铜烂铁,没有甲胄护身,出手毫无章法。
“杀!”巫湫潼手挥下,“降者不斩,给我活捉刘众和。”
他没有像对抗匈奴一般次次抢在前,而是站在原地观察着那些被冠以义军名号的役夫。
一扫过去,最多不过四千人。
莫不是太少了些。
巫家军的马还没到他们跟前,甚至还没来得及刀锋见血,就有人丢下手中兵器跪地求饶,其余人纷纷效仿。
千余人,加在一起凑不出半分血性。
里面有行动不便的跛子,有两鬓斑白的老人,还有半大的孩子,就是难见青壮年。
他们痛哭着,嚎叫着,希望一直崇敬的巫家军能够留他们活路,无数道希冀的目光射向身姿伟岸的横威将军,是懵懂的,浑浊的,无一例外,都是对活着的渴望。
巫湫潼曾见到过这样的眼神,在匈奴铁骑下茍延残喘的边关百姓,每每望向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面对着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一片,巫湫潼将凌云狠狠插入地面。
天杀的刘众和,良心被狗吃了!
四千老弱病残,手无寸铁,面如死灰,无他可能就是塞来送死的弃子,如果不出所料——
“首领,未寻得刘众和。”
里面连个青壮年都难找,惜命的刘众和怎么可能混在里面。
把亲自对战吹得震天响,还不是个贪生怕死的怵头鼈。
“兵分两路,一路将俘虏押回夔州,另一路跟着我去山州。”巫湫潼撑双手交叠撑着凌云的剑柄,擡起头目光宛如鹰隼,“虎翼军要倒霉了。”
如果刘众和足够聪明,四千人来填他的刀,另外的九万人,就该去围剿虎翼军,最好的情况就是杀掉名声在外的陈鸿雪,名扬天下。
巫湫潼话音未落,走进黑压压的人群,即使手中无剑,军靴所过之处身侧跪倒的人都抖若筛糠。
“滚出来。”他啧了一声,发现那人不上道,直接伸出手像掐鸡仔般拎起一个混在老人孩子中的青年人。
算得上能用的甲胄,脚边的铁剑,与身侧格格不入。
男人或许是意识到自己必死无疑,拼命挣扎甚至想要咬巫湫潼的手。
砰的一声他被丢出,凌云的剑身离他的眼珠就只剩一指宽的距离,还没等他叫唤,巫湫潼的鞋就踩在他的咽喉。
“我没什么耐心,数三声你不说山州那边带了多少人,我直接踩断你的喉咙。”巫湫潼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待匈奴的手段比这个更加残忍,巫家军见惯不惯甚至吹起口哨起哄。
巫湫潼的鞋刚刚挪开,那人就捂住喉咙喘着粗气。
“一!”
“我……”那人没想到巫湫潼来真的,嗓子火辣辣得疼,刚刚吐出一个字,又听见夺命号角。
“二!”
“饶了我,饶了我。”此时此刻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团浆糊,甚至连巫湫潼问什么都忘了,只想着求饶。
“三!”话音刚落,巫湫潼往他身上猛踢一脚,那人甚至连一声呜咽都没发出,就被凌云的剑锋砍断脖子,人头落地。
凌云还牢牢扎入地面,连剑身都不曾晃动。
巫湫潼没时间多想,他必须知道山州那里到底有多少人,才能准确派兵支援。
很快第二个人被提出来,还没等巫湫潼数,他就磕破脑袋顶着满头血污,“我说!我说!”
“山州,剩下的人都去了山州。”那人声音止不住发抖,“刺史,刺史说要用陈将军的人头祭刀。”
“嗯。”巫湫潼拔出凌云,干净利落抹了那人的脖子,“巫元丰,你领一千人把这群人带回夔州,途中有人反抗杀了就是,不必回明。”
“你去崇州,找江玄晖,让他派兵驻扎元州。”巫湫潼随便指派一人,就翻身上马,领兵向前。
“其余人,跟我去山州。”
巫湫潼与大军很快就不见身影,巫元丰岔腿坐在地上,握住配剑剑柄,笑得不怀好意。
“你们几个。”他喊身旁几个兵,随手往人群中指了几下,“把像这样的,全部给我提出来。”
巫家军效率惊人,令出必行,半炷香时间最后一个人就被踢弯膝盖跪倒在地。
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混在这群弃子中的青壮年,装备对比之下可谓是精良,一看就是逼这群肉盾送死的监工。
“送他们上路。”
那几十个人还没发出什么声响,就悄无声息断了脖子。
“踩着袍泽的命往上爬,什么东西。”巫元丰往地上啐上一口,拍拍蹭在地上的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