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记忆（1/2）

消除记忆

姜乐安半梦半醒间似乎听到了电视的声音, 他眼皮沉重，想醒醒不过来，想翻身也做不到, 在心里慌得喊沈泯，想让沈泯把他叫醒。

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就感觉到沈泯立马朝自己这里走过来，然后握着他的手,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宝宝，醒醒。”

姜乐安感觉身上的枷锁一下被打开, 他猛地睁开眼睛, 呼吸声变重。

沈泯把他抱进怀里, 一下一下顺着背，跟他解释，“哥哥刚刚去给你倒了杯水。”

大概是在他睡着后，沈泯换了身柔软的睡衣, 姜乐安窝他怀里用脸蹭了蹭，感觉很舒服。

水还在保温中, 沈泯也不着急，让刚睡醒的姜乐安缓缓神。

姜乐安眯着眼睛躺了会儿, 又想起来刚刚自己听到的电视声音，擡手戳了戳身体, 又指向电视机。

令他感觉神奇的是, 沈泯竟然精准无误地猜到了他的意思。

“没有开电视, 没有声音, 宝宝做梦了吧？”

姜乐安一听觉得有理, 但他还是指了指电视，冥冥之中, 他觉得他应该看看电视。

沈泯给他披了件自己的睡衣外套，抱着人去了沙发那，打开电视后坐回他旁边给他喂水。

姜乐安摁着遥控器换台，医院电视的频道和家里的不太一样，他需要找找。

换过几个台后，不知道摁到哪里，突然跳出来了个新闻播报。

他多停留了几秒看新闻的收尾，没注意旁边沈泯陡然晦涩不明的眼神。

新闻的最后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主持人不紧不慢地说着。

“……破除封建迷信，营造崇尚科学的良好氛围，同时要警惕网络谣言，学会甄别真假，杜绝再发生将精神病人的言行谣传为灵异神怪的现象……”

姜乐安听到“灵异神怪”几个字忍不住敲了下脑袋，又立马被沈泯制止。

“怎么敲自己脑袋呢？疼不疼？”

姜乐安靠在沈泯身上，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哥哥……”他试着开口，然后惊讶地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随即他又为自己这个想法感到不解，真奇怪，难道他什么时候不能说话了吗？

沈泯：“想说什么？”

“我感觉忘记了点什么事，可我想不起来，脑袋还有点疼。”

沈泯温声安抚他，擡头给他揉了揉太阳xue，“没有忘记什么，只是宝宝考完试低血糖晕倒了，不小心磕了下脑子，不太舒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姜乐安相信了沈泯的话，“好吧，不过我写完试卷了吗？”

沈泯给他定心，“写完了，写得很好，等过段时间身体舒服了，哥哥带你去看花。还有上次是不是想摸小熊猫？”

姜乐安觉得他的脑子大概是磕坏了，他反应了一会儿才理解了沈泯的话，先答应下来，又担忧地问，“哥哥，我脑子是不是磕坏了，我傻了怎么办呀？”

沈泯笑了笑，“不会傻的，刚醒来就是这样，宝宝多睡几觉就好了。”

今天新闻的收尾格外漫长，主持人还在继续说。

“……当今世界正处于百年未有之和平时期，世界各国来往合作密切，经济、军事、科学技术等迅猛发展……”

沈泯给他换了台，“看动画片吧。”

姜乐安眼珠子转了转，提出异议，“哥哥，我都要上初中了。”

沈泯：“不看动画片，打算好好学习了？”

姜乐安缩了缩脖子，“看，我看。”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身体没恢复的原因，他看了会儿有些打不起精神来，“哥哥，我想躺着。”

沈泯摸了摸他的额头，“量下体温去睡会儿。”

体温有点升高，姜乐安瞅了眼，“好像不算高，那就不吃药了呗？”

沈泯：“也行，先看看，再升高就得吃药了，哥哥先陪你去睡觉。”

姜乐安只是没精神，但刚睡醒没多久不怎么困，手里无意识拉着沈泯的衣服发呆。

沈泯也不出声，陪着他发呆，房间温暖又安静，姜乐安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又迷迷糊糊醒来，手往旁边一放没摸到人，吓得他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

“哥哥！”

沈泯从阳台走进来，站在门口看他，“怎么了？”

外面天色昏暗，在屋里看人也看得不真切，模模糊糊地，沈泯逆着光往门口一站，无端给人一种压迫感。

姜乐安和他的眼神接触的一刹那，莫名想到了段殊养的蛇。

眼中没有温度，也没有感情。

他不害怕沈泯，但仍然在被注视时战栗了一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闷住脸，只露出两只眼睛。

见他不说话，沈泯朝他走过来，顺便开了一盏暖色的小灯，一下冲散了四周的昏暗。

姜乐安一直在看着他的眼睛，看着他走过来，眼里一点一点染上了灯光的暖意。

“宝宝怎么不说话？”沈泯嗓音温和，瞬间和蛇类那种冷血动物区别开。

姜乐安的视线焦点又落到沈泯如有若无的影子上。

是他睡懵了吗？影子怎么自己在动？

沈泯不动声色地俯身，遮住了他的视线。

姜乐安又擡眼，直接问道，“哥哥，我看到你的影子在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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