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2/2）

他刚看向朱元璋，期盼着他不要说话不要说话。只是可惜，朱元璋将他带来此处，就是为了将这件事情说于安南。

于是在左文清颇为绝望的眼神中，朱元璋将今日早朝的事情同安南一字不漏的说了，还特地将左文清先前的话，原模原样的给安南表演了一番。

原本左文清刚听的时候，只是觉得朱元璋确实同这南阳侯关系甚好，相处之间不似君臣。

但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怎么看着陛下还有几分示好于这南阳侯呢。

而这南阳侯居然还就这么接受了，半点不觉得不合常理。

这可是陛下，在朝中一言九鼎。方才给他一下子降阶的时候可不是这副模样。

再去看周围的人，无论是朱杞还是朱棣，似乎都对这个情形很是熟悉。

难道是他自己出了问题？私底下的陛下就是这样的？

他正想着，突然被扭头的朱元璋看了一眼，他一下子定住了。

他赶紧装做一副非常羞愧难当的模样，低下了头。

果然！根本不是私底下的陛下脾气好！

那这位到底为什么能得到陛下如此厚待呢？

他心里面悄悄嘀咕，却不经意听见了朱元璋

“我刚才已经小惩大诫了一番。不过我想着，还是让他来您这里来当几天的仆役。”

左文清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有几分疑惑的看向朱元璋。

小惩大诫一番？他指的是把自己连降四级吗？这是小惩吗？陛下都快把他整个人扒一层皮了。

朱元璋自然看到了他疑惑的神情。

回望回去，“经历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他能有什么话说…

左文清努力让自己嘴角绽放起几丝微笑来，“没…臣都听陛下的。”

于是经过安南和朱元璋的商议，左文清要留在南阳侯身边当仆役两旬。

朱元璋一开始说的甚至还是一月，要不是安南觉得太长了。这才降成了两旬。

左文清木着一张脸，有些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陛下让他一开始就做一个月仆役，他不愿意。可是南阳侯居然觉得他没什么用，不让他多待。难道这是什么对他的认可吗？

无论让他多待，还是让他少待，似乎都不是啥好事儿。

最后拍板定下来的时候，就是两旬。

左文清表情异常冰凉，看着已经是个呆呆愣愣的。看样子一时间很难接受。

朱棣对他也算是感同身受，同病相怜。走上前去，以一个老前辈的姿态，努力撑着脚拍了拍左文清的肩膀，“不要怕。只要有钱，你还是能在这里过好日子的。”

左文清去看朱棣，“难不成，燕王您也在这院子待过？”他眼睛微微瞪大，觉得这件事情不是不可能。毕竟陛下连皇九子都直接交给这位养着了。

这么一算起来，自己这个六品小官来当几天仆役倒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情了。

更何况，自己好歹也是个六品官，总不至于真的让自己去干那些清扫的活儿吧。

朱元璋和安南看着没说话。

也许吧…

朱棣则是看着自己的“后辈”，非常成熟的叹了一口气，苦了他了。

左文清在都察院请好假，就到了安南的住处。

开门的竹鹤对着他客气的笑了笑。这让左文清觉得颇为和谐，虽然被说是仆役有些丢人了。单这南阳侯的院子，左文清却是极为喜欢的。

院中花草众多，且修剪得尤其好。看得出来其人品味不俗。

左文清一进院子就看到安南坐在院子中，手上拿着本话本子，手的一旁还摆着一盘西瓜子。

一副享乐的模样。

朱杞则是坐下一旁为他特制的凳子上，确保他能和安南是同一高度上。

以左文清如今的身份，自然是要对南阳侯和赵王行礼的。

安南点了点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左文清坐下。

左文清自觉明白了。对方应该没想让他当…仆役

“把这个西瓜子给我剥出来。”

？？？？？

左文清确定自己得耳朵没有出错，那么也就是说，自己需要坐着给南阳侯剥西瓜子儿？

他呆呆愣愣的，还是安南点了点石桌，这才把他的魂儿叫回来。

“你不愿意？”

左文清赶紧摇头，愿意愿意，这可是陛下让他来当的仆役。

“剥吧。”

左文清剥西瓜子，朱杞就在一旁拿着一本不知道什么书在看。左文清一边剥西瓜子，一边发呆，在想朱杞年纪这么小，能看懂什么呢。可看他似乎又是真的看懂了。

左文清剥着剥着，一开始还是给安南剥的。结果也不知道是他晃神了，还是怎么的。那西瓜子一下子就到他自己嘴里了。

他自己甚至还给自己剥了好几颗，吃得还挺起劲儿。

安南一擡头，就看到这场景，笑着问了一句：“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