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2/2）

都是一些家常的事情，平日喜欢干些什么，吃些什么。

刘据和刘彻则是在一旁说些朝政上面的问题，刘据连着问了好几个，前面刘彻倒是回答了。后面则有些不耐烦了。

“现在你也是陛下了，有些事情自己琢磨去吧。朕和你母后都累了。自己出去吧。”

这是嫌自己问得太多，打扰他休息了。

刘据当然不害怕刘彻语气重些。倒是一旁的卫子夫安慰了几句姜瑟禾，“别害怕，他们父子俩就是这样相处的。你们先下去吧。”

姜瑟禾点点头，对这位母后的印象好得不能再好。又漂亮又温柔。

“走吧。”

他们在这里也就呆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想到接下来就要去见那位国师了，姜瑟禾总觉得比见那位陛下还让人紧张。

没有选择轿辇，两个人走在宫城中。

“国师…是个怎么样的人？”

姜瑟禾比刘据还要小些，自然不知道国师是什么模样。只是从众人的话中模模糊糊拼凑出一个身影。

但是大家形容国师的，都是极为宽泛的词，根本无从知晓仙人何等模样。

刘据思考片刻，“师父他…无一处不好，无一处不精。但是师父的性格，并不是外面人所传的那般。”

姜瑟禾有些疑惑，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仙长性子不好？

刘据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起初，他也觉得师父是个冷淡性子。但是和师父相处久了之后，却发现并不是如此。

师父有自己的偏好，虽然外表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但其实很有性格。

性子有些无拘无束和散漫。

但是这些话总不能直接同姜瑟禾说，他只能说一句，“你见了就知道了。我形容的不是那么贴切。”

这下子心里面更好奇些了。

踏进通光殿的前一步，姜瑟禾还特地让刘据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得体之处。

“衣领歪了吗？还有身上衣饰？”

刘据大致扫了一眼，“都很妥帖。没乱。”

“那就好。”

确认无误之后，姜瑟禾才随着刘据进门。

后面的侍从都在外面等着。

一进去，姜瑟禾就发觉这地方同外面都不同。

像是如今刘彻和卫子夫所住的地方，那都是打理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但是这位的院内，却有一棵极高大的落叶树。

风时不时的吹拂，就有几片落叶缓缓落下。

不像皇宫，倒是像祖父曾带她去过的那些隐士的家里。只是那些隐士比起来这里，又多了几分刻意。

姜瑟禾抿抿唇，莫名有些紧张。

刘据则是犹如“乳燕投林”一般，一进来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师父！”

姜瑟禾被这一声师父吓了一跳，眼睛忍不住瞪大。相处这几天时间虽然不长，但是也能看出刘据绝对是一个沉稳性子的人。

她哪里听过对方的这种语调。

跟着刘据进去，姜瑟禾头都不敢擡。只敢低着头行礼，“拜见国师。”然后紧张的等待着。

“起来吧。”

不过三个字，姜瑟禾却忍不住有些惊叹，从未听过如此好听的声音。如同敲冰戛玉一般。

姜瑟禾这才缓缓擡头。

先是一抹白色的衣角，随后则是对方的容颜。姜瑟禾不敢多看，却仍被那一眼惊鸿。

并无多少表情的脸上毫无杂色，红的红，白的白，黑的黑。

这等容貌，果然不是人间应该有的。

刘据能理解自己皇后的愣神，要知道自己小时候也是经常看师父的脸看得面红耳赤的。

人之常情。

他赶紧一拐对方。姜瑟禾这才回神，“谢过国师。”

“无事，坐下吧。”

刘据正打算开始说话，打破殿内这么安静。就发现那边的纱帐似乎影影绰绰的有人在。

他双眼一眯，有了猜测。

姜瑟禾刚坐下，就发现自己夫君突然站了起来往国师寝室去了。她不敢说话，有心替刘据解释，却不敢擡头去看对方的脸。害怕自己出丑。

幸好刘据那边很快传来了声音，她也终于有机会擡头。

也不知道怎么的，从寝室那边走出来了好几个人。都是男子。

姜瑟禾下意识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清楚怎么会有这些人。

国师的声音这时候才传来。

“我也不知道他们今日怎么来了。让他们赶紧走也不动弹，若你介意，我这就让他们离开。”

姜瑟禾转头去看安南，目光一接触到对方的脸，又赶紧低了下来。

不行，每次看到国师的脸都忍不住惊叹。

“没，没事儿。我不介意的。”

这些人一看就是和刘据关系不错的。她也想多了解刘据一些。

更何况，怎么能让国师下不来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