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富贵（2/2）

张骞倒没注意口音，只不过那两个人说话他却是听懂了的。

“那两人没说什么有效的东西。只是问有没有发现异常。”

张骞会匈奴话，这点倒是不奇怪。霍去病也不知道为什么说觉得那地位高的人口音熟悉，只当做自己听错了。

“现在信了吧？我的记性，那可是绝好的。”

现在确实是信了，这还真就是天赋。就像自己，对于这条路也是来一次就能记住了。那么霍去病能记住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了。

两个人又驱马回去，这下子霍去病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舅舅让他隔一天再去了。他现在骑马骑得浑身都疼，偏偏此时离汉军营帐还远得很。

又是从晚上骑到白日，别说霍去病了，就是他的马也快受不了了。这好几天，连个打盹的时间都没有，马似乎是十分不耐的打了个响鼻。

霍去病赶紧安抚了一下身下的马。紧赶慢赶终于赶到了营帐。张骞见霍去病累极了，想他几乎这几天都没休息过。先是去跟着李广伏击，后来则是去跟踪，一回来又怕忘记了路，几乎就没有一个休息的时候。主动提出，

“我去同主帅说明事情吧。你先去休息休息。”

霍去病确实是累得不行了，想着张骞汇报也是一样的。将马安置好了之后火速躺到床上去了。

没到三个呼吸完，人已经睡着了。跑过来的沈晋看到了，怕有人把霍去病吵着了，就在外面守着。霍去病到的时候正好是早上，他的营帐是和其他校尉一起的。那些校尉此时都去练兵了。霍去病手下的兵目前就只有沈晋一个。

倒不是那些人不肯来，只是霍去病要求高，身手差一点的，他都不肯收。

再加上他这个校尉其实主要是随便给的一个职位，卫青就也没管着他。沈晋在军队里面异常自由。

霍去病从早睡到了晚上，他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擦黑了。稀奇得很，往日里头他就是寻常睡觉都容易被吵醒，今天怎么睡得这么香。难不成真是累惨了。

他擡脚准备出去，一掀开营帐，就看见沈晋正蹲在营帐外面。他蹲在草地上，似乎在用手拔草。

霍去病顺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怎么在这里蹲着呢？你今天不训练？”

沈晋摸着自己脑瓜子，声音有些哀怨，“我现在是您手下的兵。整个营里面就我一个人，您都不在，我怎么练。”

霍去病都忘了。自己营下现在只有沈晋一个人。想想，要是自己的营下只有沈晋，那真的是太丢人了。不行，得赶紧找些聪明人进来。看来这武力值也不能作为唯一的标准。

他也蹲下，和沈晋蹲在一起。

“之后就有了，着什么急？”

沈晋笑了一下，半点没提自己一直在外面帮着霍去病看门的事儿。要不是沈晋，霍去病只怕是中途就得被吵醒。

从营帐前，走过去了一个还算熟悉的。那人见霍去病在这里，眼前一亮，凑过来了。

“您可算是睡好了。现在军营里头要找您的人那可多着呢。”

霍去病眉毛都没擡一下子，早就知道自己不一般。

“您是不知道，要不是这沈晋在外面一直把我们堵着，只怕进去的人早就把您摇醒了。”

霍去病这下子缓缓擡头，看向了沈晋。他都没说他替他在外面守着呢。要不是那个兵过来提了一嘴，他还以为沈晋在这里偷懒呢。

沈晋听到对方说了这件事情，面色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习惯于表功，更何况，他不觉得这件事情有多累。左右自己在大家心里头就是个木头，把人全都拦住，再木几分也没关系。

霍去病仔细看了眼来说的人，是个比较会说话的。

“你是哪个营的？”

那人嘿嘿一笑，“我是张二那个营的，叫卞朴。”

这名字倒是稀奇，霍去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行了。我等会儿和你们校尉说一声，你以后就来我这个营吧。”

那卞朴赶紧着又走了。

沈晋就在一旁坐着没说话，就连霍去病看似没有感谢他几句也不觉得如何。都是他该做的。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还挺小的。倒是勾起了霍去病对于另外一件事情的想法来了。

“对了，之前见你身上备了那么多粮食，你小时候经常饿着吗？”

当时没来得及多问。

沈晋倒也不觉得是什么不能说的，他点了点头。“小时候家里面穷，一遇到灾荒就容易没饭吃。家里面也曾经饿死过几个人，我爹我弟弟都是饿死的。小时候饿多了，这长大之后几乎忍不住的想要多吃些。”

话虽然说得简单，但是霍去病此时却有些沉默了。他自认为出生算不得高，私生子罢了。但是他的日子却比沈晋好过多了。他甚至会挑剔军中得吃食不如长安宫中的好吃。

遇到过最难的事情，就是不让他来上战场。谁都宠爱他，所以他心中对于苦难并没有太过于真实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