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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来一枪(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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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逐华背着阮丫头一路向上,他已经包扎好了阮丫头的脚,脚上已经不再出血,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子弹挑出来,然后再敷上药。

阮丫头因为剧痛几乎昏过去了,闻逐华也没想到她居然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直直地往刀刃上撞去,当下电光石火间只能先让她丧失行动能力,保住她的命。

连潮升从后面追上来道:“没有追兵,都回去了。”

“好,你辛苦了,”闻逐华是发自内心感谢他,如果只有自己一人,必不可能救出阮丫头,而且连潮升现在脚上还有伤没完全好。

“我听他们都叫你闻小子?你叫什么?”连潮升稍微放松下来,他好奇道,二人已经走到了离寺庙不远的位置,此时已经是夜最深沉的时刻,但是往日黑暗的寺庙,此时竟然亮着灯,像是一盏为家人点亮的夜灯。

昏黄的灯光照在闻逐华狭长上挑的眉毛上,为他打下一层阴影,他淡淡道:“我没有名字,你就叫我闻哥吧。我们到了。”

阮爷正坐在门口,见到两个人影激动地站起来,待得阮丫头的面容出现,他几乎要昏过去,强撑着跑过来,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洗干净,哭着道:“丫头……”却再说不出其他话。

老和尚站在阴影里,闻逐华先跑到他面前,躬身道:“谢师傅。”他只不动,连潮升也不动,看着老和尚。

“进去吧,救人要紧,”老和尚在阴影里道,转身向偏院去了,此时闻逐华才背着阮丫头去了后院。

灯光下,阮丫头腿上包扎的布条被揭开,血污凝固起来,阮爷见了已经晕过去,闻逐华没有时间去管他,他此时手上动作快得很,从柜子里翻出药粉、药酒、还有根木棍,他对阮丫头道:“来,咬住木棍,接下来会有点痛。”

阮丫头无力地笑了笑,她轻轻点头,随后闭上眼睛。

“连潮升,帮我准备热水,干净的布,然后帮我按住丫头的脚,不要让她动!”闻逐华此刻已经调整好呼吸,待连潮升急急忙忙把东西准备好时,他用手一一拂过要用的器具,低声道:“我们开始。”

阮丫头用力咬紧了木棍,下一刻,闻逐华已经找准了子弹入腿的途径,他一手按住伤腿,手中淬过的利刃已经准而又准地沿着伤口刺了进去。

阮丫头从喉咙里发出极力抑制但却令人抓狂的痛苦喊声,她的汗一下从头皮、脸颊上飙了出来,额头上布满细细的密汗,那根木棍几乎要被她咬断了,脸上的肌肉随着用力而蠕动。

连潮升差一点没按住阮丫头,他双手使劲,就在这一晃神的瞬间,子弹被挑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叮当响声,闻逐华眼疾手快地打开药罐,把里面的药粉全部洒在出血处,再按上纱布,开始包扎,收紧的肩上肌肉随之松弛下来。

阮丫头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来,她夜里受惊被劫掠而走,又在中枪后被闻逐华挑出子弹,此时仍用亮亮的眼神盯着闻逐华,闻逐华看懂了她的眼神,轻轻点点头,她便头一歪,陷入了香甜的睡梦中。

连潮升收拾残局,拿着用过的东西出去洗,他在院子里的提起一桶水,天边正是鱼肚白样颜色,闻逐华也从房间内出来,他安置好阮爷和丫头,此时伸了个懒腰,走到连潮升身边拍了拍他肩膀,二人就着清水洗了把脸。

“多谢,”闻逐华说完话就盯着水桶里的水看,里面倒映出他的脸,是一张不做表情也让人觉得心情不好的厌世脸,他努力地想笑笑,看起来喜庆点,但显然他没有这个天赋,仍然是副讨厌样子。

“不用,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呢,你是个大好人闻哥,做你的朋友我很荣幸,”连潮升反倒不好意思起来,二人经过一夜奔波,此时都是饿了,闻逐华便窜到后厨给大家烧了早饭,待到阮爷醒了之后,方换班去休息。

中间闻逐华被唤醒过一次,是徐家的小厮上山来,在门口好声好气地求解毒的药粉,闻逐华便冷着脸给了,复又睡着。

睡梦里闻逐华回到了他的故乡,梦里有成排的行道树,整洁的校园还有白色的高大建筑,路上都是学生,闻逐华就是其中非常不起眼的一个,但是他由衷地感到喜悦和平静,就像无数个在家乡的日夜一般。

夕阳斜晖照进房间,闻逐华被贴心地盖上了毯子,睡得四仰八叉的,他下意识用手挡住眼睛,微微睁开时,感觉到一阵陌生感,他一下坐起来,这里仍然是他的小房间,梦里的一切全都化作了碎片,被风吹走。

他烦躁地挠挠头,将毯子摔到一边,走出房间,连潮升正在帮他喂鸭子,一副笨拙的样子,离护崽的母鸡远远的。

闻逐华静静地看着他,温暖的黄光打在连潮升身上,在他身上覆盖光圈,直到连潮升发现了他的注视,便放下手中的饲料跑过来,在衣服上随手擦擦边道:“阮爷他们在正殿,正和师傅说话。”

“好,我们过去。”闻逐华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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