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玩火(1/2)
第123章 玩火
昏暗潮湿的虫星破监狱,斑驳的墙壁,潮湿的床铺,到处都散发着腐朽的气味。
尊贵的虫母带着一队侍虫踏入监牢之中,他一身墨绿长衫,面色冷然,却有着一双悲悯的眼睛,静静的看着牢里的人。
少年坐在破破烂烂的床上,他满身是血,垂着头,凌乱微卷的黑发遮住了半张脸,眼神中透出气恼与绝望。
那微弱的狭小窗口透进一丝月光,映着他憔悴的面容,更凸显出他的可怜与无助。
看到虫母站在自己监牢前,少年目光却刻意避开对方的眼神,试图隐藏内心的不快,微微擡起下巴,故作轻松的开口:“你怎么……”
话没说完,隔壁传来咿唔的男人哭声:“呜呜呜,我的老婆……你终于来看我了!”
少年听着隔壁的声音,先是一愣,后看到牢门口的虫母目光直接被吸走,苍白的嘴唇骂了句脏的,缓缓掀起破烂床铺把自己捂起来,却还是无法拦住隔壁发出的声音。
当安德烈看到于渡满身是血的坐在床上时,整颗心都被提起来。
他知道于寒就在隔壁,在心中筹谋着该如何解释这件巧合的事,没想到他直接从栅栏中伸出手……满眼委屈的还挂着眼泪召唤他过去。
这个态度和需求感,让虫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那因为于渡而被提起来的心,也瞬间飘到了他身上,紧紧系着。
但当雌虫心怀不舍立马下意识把手伸过去安抚他时,那个善变的男人却猛地把他扯住:“贱虫!在一起这么久,我宠你疼你,你要什么我都答应,连一次架都没舍得和你吵过!结果你和人私奔?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安德烈:?
“别试图挑战我的耐心!”于寒脸色更冷,紧掐着他质问:“老实交代!你和他到底预谋了什么!为什么一同私奔!”
“没有私奔!”安德烈哪见过他这么凶厉的样子,慌里慌张的重点解释:“根本不是私奔!是绑架!他绑我!”
“别在我面前撒谎!你以为你的那些小心思能瞒得过我?你以为我查不到真相?监控画面显示你一点都没反抗的被他抱走!我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不珍惜!现在是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解释清楚,你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面对于寒咄咄逼人的话,安德烈口齿又一次失灵:“我没、撒谎!”
“别给我装无辜!你的所做作为,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当我真不知道你们两个背后做的那些小动作?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连珠炮似得质问,安德烈脑门上一大堆圈圈叉叉,这回干脆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囧着一张脸看着他。
现在是说话时间吗?就不能给虫分一点时间插一句吗?
“雌虫!别妄图用沉默来逃避!”男人把这只完全跟不上他节奏的虫拉的更近,摇晃着他的肩膀,眉眼凶厉的质问着:“在我面前耍手段!你还嫩着!说,是谁给你的胆子私奔要挟我!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我……”安德烈哭丧着脸:这不对啊!
晋宁明明说他是会捂着小被窝哭的……这什么鬼。
“你什么你!”男人看他皱眉,掐着他肩膀再次晃晃晃晃:“你最好说实话,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这么做!!”
“误会!”安德烈被摇得迷迷糊糊,这回学聪明,不等他说话,就擡手迅速给出答案:“全都是误会!!”
“误会?哪有这么巧的误会!”他的声音愤怒到颤抖,继续摇:“我不相信!除非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只用误会来说明,我完全不相信!我对你那么好!对你那么好啊啊啊啊啊!”
安德烈:“……!!!”
虫望着于寒,眼神带着无尽的焦急与无奈,倒是隔壁于渡哼了一声:“……废话那么多。”
安德烈也觉得这个地方并不怎么适合解释太多,轻轻哄着他:“我怎么可能骗您?您先出来,我慢慢解释,好不好?”
于寒收回手捂住耳朵,身体微微颤抖,眼眶泛红的甩头:“别解释了!谁稀罕你的解释,都是谎话!我不听我不听!把离婚协议打印出来!我这就签字,别在这假惺惺,咱俩完了!”
安德烈急的眯眼:“……您要解释!您还不听?”
“我就不听!不听!”他一边说,一边用手胡乱地挥挥甩甩,仿佛要把对方快点赶走:“呜呜,你走吧走吧,快点走!反正我在这里坐牢也没人管我到底有多可怜!”
许久,这只一直跟不上节奏的虫母突然露出一抹嬉笑情绪,后撤两步,用手背抚了下自己的脸颊,娇娆的‘呦’了一声。
“就这样的臭脾气,还怪我看不上你,真是可悲。”
“你说什么——”于寒瞬间怒火中烧,双手紧紧握住牢房的铁栏杆,猛然发力,竟生生将栏杆掰断直接挤了出来,擡眸直视着他的眼:“你再说一遍?”
“还逃狱?”安德烈就像他那天指着自己说‘还偷吃’一样,诧异的看着被他掰断的铁栏杆指着他笑:“堂堂总指挥官,自己把自己下令入狱,又掰断栏杆跑出来,让其它人类知道,怕不是要嘲笑你!”
“我逃狱?”于寒听了安德烈说的,越发怒不可遏,一边丢下手中的断铁杆,自己挤回去,隔着栅栏和他互指着吼:“你把我说成什么了?我需要靠这种手段出去?!”
“谁知道呢。”安德烈说着,看了不远处的侍虫一眼:“去,把虫父放了,送到疗养中心,好好养着。”
“是!”侍虫立刻一路小跑,到隔壁于渡的牢房,把门打开,请他出来。
看着那边受伤严重的于渡被两只侍虫擡出来望着这边,安德烈笑意悠悠的对‘前任雄主’倾身:“指挥官先生,我回去陪虫父,您就好好在这休息,等到夜里,捂着您的小被窝慢慢哭。”
“我哭?”男人彻底被激怒,“砰”地一拳砸在墙上:“我哭你奶奶个球!”
旁边的所有侍虫都面露嫌弃,只有牢里的于寒情绪失控,喘着粗气把所有栏杆咔咔全都掰断,愤怒的低吼:“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却如此绝情!”
安德烈下巴微微擡高没有说话,倒是不远处的一只侍虫阴阳怪气的说了句:“谁让您不懂得讨好呢……我们虫母也不是什么都要的。”
这话一说,安德烈转头的同时,于寒的手也指了过去:“什么东西!闭上你的臭嘴!”
……
此时,站在门口护送虫母过来的晋宁看到于渡被擡出来时……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觉得不应该。
那虫不是进去找于寒的吗?为什么不是于寒被抱出来,或者……请出来?
觉得事情古怪的他把监管权暂时交给了手下带来的一位战士,随后走进了牢房——刚一进去,就听到安德烈让于寒晚上捂着小被窝慢慢哭,于寒愤怒发狂的砸墙。
哦豁一声,晋宁立马打开呼叫器:“杜霍!快来牢房看好戏——!”
……
当杜霍一路飞奔赶到现场时,牢房中的气愤数值果然到达了顶点。
那个骄傲了一辈子的男人被气到胸膛剧烈起伏,死死盯着自己的虫老婆:“我那么信任你!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现在这么对我!你对得起我吗你?!”
安德烈露出笑意,指了指被他掰断好像已经形成了一扇门的铁栅栏:“门就在这,指挥官自己可以出去,我不会阻拦。”
“别假惺惺了!”于寒怒极指着远处:“你这只低贱的虫!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滚——!!”
“呵呵。”雌虫听了他的话,像是听了笑话,直视着他的眼睛:“低贱的虫?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我也有我的努力,和尊严!”
他嗤笑:“努力?奴隶吧!贱虫!”
“没错!我以前是奴隶虫!但我现在不是!”雌虫贴近栅栏门,口中话也变得咄咄逼人,满是恨意:“我受够了你的冷嘲热讽!受够了身为虫母还得对你卑躬屈膝!别以为我会一直忍气吞声!我早就不想再和你有任何瓜葛!”
“好啊!好啊你——”于寒被气的倒退两步,擡手指着他:“你终于说实话了是吧!从前的一切,都是骗我的!是吧?!”
“没错!”雌虫想都没想就点了头,并嘲弄:“尊贵的人类,你不过就是仗着我之前对你的喜爱,把自己居于宇宙万物的主宰者,心情不爽了就拿我撒气。”
“我拿你撒气?我为你付出了多少!”
“付出?”安德烈低头看着自己:“我身上穿的,脚下踩的,哪一样是你给的?你有送过我任何礼物吗?明明是我一直以来的讨好才换来吃点你剩下的垃圾,就连奖励都是一把破核桃仁!你所谓的表扬,我再不稀罕!”
于寒给这忘恩负义的虫气的胸口憋闷上不来气,一手捧心怒喘,一手指向门口:“行!你有种就说话算话!别再来找我!你滚!现在就滚——!!”
“滚就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随意践踏我的自尊!我会证明给你看,虫族不是你说的那样肮脏恶劣!”
雌虫说完转身就走,却没想到被屋内的男人叫住。
“喂。”
“怎么?”雌虫回过头:“还有事?”
“咳。”男人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愣了一阵,唇边露出一丝尴尬的微笑:“那个……看我这破嘴,把气氛都搞砸了,我,开玩笑的。”
虫母冷冷的看着他示好的表情,没有说话。
“玩笑过火了是吗?”他就像个被抛弃的孩子,站在那不知所措,半晌才讨好的笑笑:“要不……我给你学个猩猩走路?……”
虫母抿紧了嘴唇依旧不答,倒是周边的一些侍虫们纷纷闭上眼,露出嫌恶的表情。
许久,看着男人讨好的眼神,虫母松开抿到泛白的唇瓣,冷漠的转身:“谁稀罕。”
“谁稀罕。”虫母身后的侍虫小声哼哼:“尊贵的人类,好好坐牢吧!哼。”
……
两分钟后,虫母从牢房中出来,对着外面的月光沉沉呼了口气——看见门口两只呆呆人类,客气一笑,随后扫向自己身后带着的一些侍虫,面色阴郁的盯住自己身后的一队侍虫。
“刚才,是哪个多嘴。”
其中一只侍虫被其它侍虫集体盯住,顿时一愣,而后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试图为自己辩解:“虫母,小的只是替您气愤!一时失言……求您饶了小的这一次!”
“拖下去,掌嘴二百,流放边域。”
立刻,几名强壮的雌虫卫士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抓住侍虫的胳膊。
侍虫绝望的呼喊:“虫母……虫母,饶命啊!”
虫母不为所动,冷漠地转过身道:“往后谁再有多长出来的嘴管不住,永不得再踏入内殿半步。”
卫士们迅速将侍虫拖了下去,牢房门口很快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喧闹从未发生过。
当这位尊贵的虫母优雅离去,一直排号等着见哥哥的奥维拉,竟然被哥哥的冷漠裁决吓得没敢追过去……十分紧张的抱着晋宁的胳膊:“吵……吵完了是吗?他他他……他们,还能和好吗?”
晋宁没有回答宝贝虫的话,只是搂着他回了飞船宿舍,而后……立刻与杜先生两个头悄悄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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