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者与他的小疯子》·肆（2/2）
"回修炼室。"陌尘说，"你需要调息。"
薛洋点头，却突然脚下一软，差点摔倒。陌尘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怎么了？"
"头……有点晕……"薛洋晃了晃脑袋，"内丹劲太大了……"
陌尘皱眉，一手扶住薛洋的腰，另一手结印："修改：短距离空间传送，目的地——修炼室。"
“遵命！”系统立刻执行。
一道白光闪过，两人瞬间回到了地下修炼室。陌尘将薛洋安置在床上，自己则坐在一旁的蒲团上调息。
薛洋蜷缩在床上，脸色有些发白。妖兽内丹的能量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带来一阵阵灼热感。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额头上已经冒出细密的汗珠。
陌尘睁开眼，看到薛洋痛苦的样子，起身走到床边："运转我教你的心法，引导灵力沿经脉循环。"
薛洋艰难地点头，盘膝坐起开始调息。但内丹的能量太过狂暴，他几次尝试都失败了，嘴角甚至渗出一丝鲜血。
"不行……"他喘息着，"控制不住……"
陌尘沉吟片刻，在床边坐下，一手按在薛洋后背："跟着我的灵力走。"
一股温和而强大的灵力从陌尘掌心传入薛洋体内，如向导般引领着狂暴的能量沿正确经脉运行。薛洋立刻感到压力大减，灼热感也逐渐消退。
"专心。"陌尘的声音近在耳边，呼吸拂过薛洋的颈侧。
薛洋突然浑身一僵，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陌尘的灵力在他体内游走，带来一种奇异的亲密感——仿佛两人融为一体，不分彼此。这种感觉太过美妙，让他既渴望又恐惧。
"静心。"陌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分心，轻声提醒。
薛洋赶紧收敛心神，专注于灵力运转。渐渐地，内丹的能量被驯服，转化为他自身的灵力，修为竟隐隐有突破的迹象。
几个时辰后，薛洋终于完全吸收了内丹能量，修为稳稳停在了筑基后期。他长舒一口气，睁开眼，发现陌尘仍然坐在床边，手还贴在他背上。
"感觉如何？"陌尘问。
薛洋转头，两人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陌尘的眼睛在昏暗的灵石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灰色，像夜空中最遥远的星辰。薛洋不自觉地屏住呼吸，喉结上下滚动。
"好……好多了……"他结结巴巴地回答，脸颊发烫。
陌尘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收回手站起身："休息吧。明天继续练习暗影遁术。"
薛洋呆呆地看着陌尘走回蒲团，心脏仍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困惑地皱起眉——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既甜蜜又痛苦，让他不知所措。
躺下后，薛洋背对着陌尘，假装睡着了。但实际上，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感知着房间里另一个人的存在——陌尘平稳的呼吸声，衣料摩擦的细微响动，甚至那股若有若无的冷香。
"我这是怎么了……"他在心里问自己，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单。
“叮！”系统的声音突然在陌尘脑海中响起，“检测到薛洋对宿主的好感度突破90！达到"深度依恋"级别！附带说明：此级别好感度通常伴随超越师徒之情的感情成分！”
陌尘的呼吸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分析错误。"
“本系统从不出错！”系统不服气地反驳，“根据心率、瞳孔变化、荷尔蒙水平等多重指标分析，薛洋明显对宿主产生了超越师徒的感情！宿主打算怎么处理？”
陌尘没有回答，只是闭目继续调息。但若仔细观察，会发现他的眉心比平时多了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纹。
夜深时分，确定陌尘已经入定，薛洋悄悄起身，轻手轻脚地来到石室另一端的练功区。他需要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否则满脑子都是陌尘为他挡伤的画面，还有那只贴在他后背的手……
"暗影遁术……"他喃喃自语，展开竹简借着灵石光研读起来。
按照口诀，他尝试将自身化为影子，但几次都失败了。最接近成功的一次，他的下半身确实变成了黑影，但上半身还是实体，看起来滑稽极了。
"该死！"他烦躁地抓抓头发，"怎么就是不行！"
"因为你太急躁了。"
薛洋吓了一跳，转身看见陌尘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白发在幽暗的光线下如同流动的月光。
"我……我睡不着……"薛洋结结巴巴地解释，"就想练练……"
陌尘拿过竹简，指着其中一段："这里的心法你理解错了。不是强行改变形体，而是让灵力与阴影共鸣。"
他站到薛洋身后，一手搭在少年肩上："闭上眼睛，感受周围的阴影。"
薛洋乖乖闭眼，全身感官却因为陌尘的靠近而高度敏感。他能闻到陌尘身上特有的冷冽气息，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
"专注。"陌尘的声音近在耳畔，"阴影无处不在，它们是光明的另一面，与你体内的暗灵根同源。"
薛洋深吸一口气，努力集中精神。渐渐地，他感觉到周围的黑暗不再空洞，而是充满了某种脉动的能量——就像活物一样。
"我……我感觉到了！"他兴奋地低声说。
"现在，想象你成为它们的一部分。"陌尘引导道，"不是改变，而是回归。"
薛洋尝试放开对身体的控制，让灵力与周围的阴影共鸣。奇妙的事情发生了——他的身体开始变得模糊，边缘逐渐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
"我成功了？"他惊喜地问，声音在黑暗中回荡。
"不错。"陌尘难得地给予肯定，"第一次就能半虚化，天赋很好。"
薛洋高兴得想跳起来，但随即发现自己无法恢复实体了："呃……陌尘大哥？我怎么变回去？"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反向运转心法。"
薛洋试了试，果然很快恢复了实体。他兴奋地抓住陌尘的袖子："太神奇了！我能感觉到阴影中的一切！就像……就像变成了空气一样！"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脸上洋溢着纯粹的喜悦。陌尘看着他，突然伸手拂去他额前的一缕碎发："继续练习，但别太晚。"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薛洋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陌尘很少主动与他有身体接触，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让他心跳如鼓，血液冲上耳朵，烫得吓人。
"嗯……"他低着头应了一声，生怕陌尘听见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陌尘转身回到蒲团上，继续打坐。薛洋呆立了一会儿，终于缓过神来，继续练习暗影遁术。但这一次，他的思绪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那个短暂的触碰……
接下来的几天，薛洋发现自己越来越难以控制自己的目光和思绪。无论是在修炼、吃饭还是休息时，他的视线总会不自觉地追寻陌尘的身影。更糟糕的是，他开始做一些奇怪的梦——梦里陌尘会对他笑，会抚摸他的头发，甚至会……
每次从这样的梦境中惊醒，薛洋都羞愧难当，同时又渴望更多。他开始刻意与陌尘保持距离，生怕对方察觉自己龌龊的心思。但越是压抑，那种感情就越发强烈，像野火般在他心中蔓延。
一天夜里，薛洋又一次从暧昧的梦境中惊醒，浑身是汗。他偷偷看向蒲团上的陌尘，发现对方似乎睡得很沉。月光透过石室顶部的缝隙洒落，为陌尘的侧脸镀上一层银辉，美得不似凡人。
薛洋鬼使神差地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陌尘身边，蹲下来近距离凝视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陌尘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细长的阴影，呼吸平稳而轻柔。薛洋着迷地看着，不自觉地屏住呼吸。
就在这时，陌尘突然睁开了眼。
薛洋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我……我只是……"
陌尘静静地看着他，灰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深不可测。时间仿佛凝固了，薛洋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膜中轰鸣的声音。
终于，陌尘开口："做噩梦了？"
薛洋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对……对！噩梦！很可怕的那种！"
陌尘坐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他："擦擦汗。"
薛洋接过手帕，上面还残留着陌尘身上的冷香。他胡乱擦了擦额头，手抖得厉害。
"要喝水吗？"陌尘问。
薛洋摇头，又点头，脑子一片混乱。陌尘轻轻挥手，一杯温水出现在掌心。薛洋接过水杯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陌尘的指尖，一股电流般的触感瞬间窜遍全身。
"谢……谢谢。"他猛灌了一口水，结果呛得直咳嗽。
陌尘伸手轻拍他的后背，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薛洋咳得更厉害了。他狼狈地退开几步，差点打翻水杯。
"我去……去练功！"他结结巴巴地说，逃也似地冲向练功区。
陌尘看着少年仓皇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宿主！”系统突然出声，“薛洋的好感度达到95了！根据本系统数据库，这已经达到恋爱级别的指标了！宿主打算怎么办？”
陌尘沉默良久，最后只说了一个字："等。"
“等？等什么？”系统不解地问。
陌尘没有回答，只是重新闭上眼睛。但在系统检测不到的心跳频率上，出现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