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时分》·＜玖＞（2/2）

陌尘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似乎没料到徒弟会这样回答。

“宿主，”系统小声提醒，“徒弟的三观还挺正的嘛……虽然有点傻。”

"我去看看。"陌尘突然道，"你留下养伤。若擅自离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樱空释一眼，"后果自负。"

樱空释立刻点头如捣蒜："弟子明白！"

陌尘转身离去，黑袍翻飞如翼。樱空释望着师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隐约感觉到，师父似乎不希望他卷入冰火两族的纷争。但作为冰族皇子，他真的能置身事外吗？

……

陌尘站在燃烧的村庄外围，面无表情地看着冰族平民四散奔逃。火族士兵骑着火焰兽在村中肆虐，所过之处房屋倒塌，哀鸿遍野。

“宿主，要出手吗？”系统问。

"只救平民。"陌尘抬手，一道无形的屏障在村庄外围升起，阻断了火族士兵的追击路线。逃难的百姓惊讶地发现，那些追兵突然像是撞上了透明墙壁，无法再前进一步。

“宿主好厉害！”系统习惯性拍马屁，“不过这样会不会太显眼了？万一引来火族高层……”

"无妨。"陌尘冷淡地看着火族士兵慌乱地攻击屏障，"正好让他们知道，有些存在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救下最后一批平民后，陌尘转身离去。他没有对火族士兵下杀手，只是在他们脑海中植入了短暂的恐惧幻象，足够让他们撤退休整一段时间。

回程路上，系统突然开口：“宿主，本系统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说。"

“如果……如果徒弟坚持要参与冰火之战，宿主会怎么做？”

陌尘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你认为呢？"

“本系统觉得……”系统罕见地认真起来，“宿主应该尊重徒弟的选择。毕竟，真正的强者不是被保护出来的。”

陌尘没有立即回应。系统的话触动了他内心的矛盾——一方面想将樱空释护在羽翼之下，另一方面又清楚过度保护只会阻碍徒弟成长。

"再看吧。"最终他这样回答。

回到营地时，夕阳已经西沉。陌尘掀开帐帘，看到樱空释正坐在矮桌前研究一张地图，银发用一根细绳随意束起，露出线条优美的侧颈。

"师父！"樱空释惊喜地抬头，随即因动作太大牵动伤口而龇了龇牙。

陌尘走到他身旁坐下："在看什么？"

"北境地形图。"樱空释指向几处标记，"这些是最近的冲突点。弟子发现火族的袭击有规律可循，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

陌尘挑眉。徒弟的观察力比他想象的更敏锐："继续说。"

樱空释受到鼓励，眼睛亮了起来："火族每次袭击后都会在废墟中逗留许久，不像单纯的烧杀抢掠。弟子猜测，他们可能在找某种东西，或者……"他犹豫了一下，"某种人。"

陌尘与系统无声交流了一个眼神。樱空释的推断与系统之前发现的"异常能量波动"不谋而合。

"你恢复得如何？"陌尘突然换了个话题。

樱空释立刻挺直腰板："已无大碍！随时可以——"

"说实话。"

"……伤口还有些疼，灵力恢复了七成左右。"樱空释老实承认。

陌尘点头，突然伸手按在徒弟肩上，一股精纯的灵力渡入，迅速缓解了伤处的不适。樱空释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因这突如其来的关怀而耳根发热。

"师、师父……"

"三天后启程。"陌尘收回手，语气恢复一贯的冷静，"去火族边境。"

樱空释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你不是想查清火族的目的吗？"陌尘淡淡道，"直接去源头找答案。"

樱空释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芒，但很快又变得担忧："可是师父不是不希望弟子卷入战争吗？"

陌尘看着他："我是不希望你为所谓的家族荣誉送死。但若你想保护无辜，我不会阻拦。"

“哇！宿主好开明！”系统插嘴，“不过宿主一定要保证安全！本系统可不想宿主和徒弟有什么闪失！”

樱空释没听到系统的唠叨，只感到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师父理解他，尊重他的选择，这比任何鼓励都更让他感动。

"谢谢师父。"他轻声道，冰蓝色的眼眸中满是坚定，"弟子不会让您失望的。"

陌尘微微颔首，起身准备离开。走到帐口时，他突然停下："樱空释。"

"弟子在！"

"记住，"陌尘没有回头，声音低沉而清晰，"你首先是我的徒弟，其次才是冰族皇子。你的命，比整个幻雪帝国都重要。"

说完，他掀帘而出，留下樱空释一人呆坐原地，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帐外，系统酸溜溜地说：“宿主刚才那句话好帅哦……不过本系统要吃醋了！”

陌尘望向远处逐渐暗淡的天际线，没有回应系统的玩笑。他心中清楚，带樱空释接近火族边境是个冒险的决定。但与其让徒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卷入战争，不如亲自引导他面对。

毕竟，真正的保护不是筑起高墙，而是教会他如何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