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红色的火苗在战国燃起来了(1/2)
铅灰色的云层,压在明斯克工业区的上空,像一块浸透了苦难的脏抹布,把最后一丝阳光也捂得严严实实。
瓦西里攥着口袋里,仅有的半块黑面包,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面包渣透过粗布口袋的缝隙往下掉,他下意识地弯腰去接,却被身后的皮靴,狠狠踹在膝盖上。
“狗娘养的,耽误老子巡逻!”白匪兵的马刀鞘,砸在他的后背上,沉闷的疼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瓦西里死死咬着牙,不敢回头,他见过反抗的下场。
上周在工厂门口,老钳工尼古拉,只是因为抱怨了一句工资被克扣。
就被白匪兵拖到广场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打断了双腿,理由是“煽动反革命情绪”。
他踉跄着爬起来,拍了拍沾满尘土的工装裤,裤腿上的补丁层层叠叠。
最里面的一层,还是三十年前集体农庄时期的布料。
三十年,像一场荒诞的噩梦。
曾经的苏联,那个让他父亲伊万骄傲得挺直腰杆的国家。
那个能让工人分到宽敞住房、孩子免费上学、生病能得到医治的国家。
在两年前的那个寒冬,彻底崩塌了。
白匪和资本家像一群饿狼,扑向了这个庞大的社会主义国家。
他们拆分工厂,把国有资产低价卖给外国资本。
他们废除集体农庄,把土地分给少数地主和投机者。
他们烧毁党校,禁止人们谈论马克思和列宁,甚至连红五星和镰刀锤头的图案都成了禁忌。
短短两年时间,曾经的超级大国四分五裂,十几个独立国家各自为战。
而瓦西里所在的白罗斯,恰好卡在三个分裂国家的交界处,成了白匪和资本家最猖獗的地方。
回到家时,低矮的板房里,弥漫着煤烟和饥饿的味道。
父亲伊万正坐在门槛上,手里摩挲着一个用铁皮做成的简陋红星。
那是他年轻时在红军服役时的纪念品,藏在墙缝里两年,才敢偶尔拿出来看看。
老人的眼睛已经花了,但指尖划过红星棱角的动作,却异常轻柔,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
“爸,今天工厂又裁员了,彼得罗夫大叔被赶走了,他们说他年纪大,干不动活。”
瓦西里把半块黑面包放在桌子上,那是他一天的口粮。
“老板说,下个月的工资,要换成厂里的代金券,只能在他开的商店里用,价格比外面贵三倍。”
伊万浑浊的眼睛里,泛起一层水雾,他把红星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叹了口气道。
“我们那时候不是这样的。”
老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穿透岁月的清晰。
“1956年,我刚进拖拉机厂,厂里有食堂、有澡堂、有子弟学校。”
“冬天车间里有暖气,夏天有风扇,每个月发的工资能买二十公斤肉,逢年过节还有福利。”
“那时候,我们相信,日子会越来越好,共产主义就在前面等着我们。”
瓦西里低着头,他听过无数次父亲讲过去的日子。
那时候,街道上挂着列宁和斯大林的画像,孩子们唱着《国际歌》上学。
工厂的墙壁上写着“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他小时候,还跟着父亲去参加过五一劳动节的游行,红旗如海,歌声如潮,那种万众一心的热情感动得他热泪盈眶。
可现在,红旗被焚烧,歌声被禁止,连谈论过去,都成了危险的事情。
“昨天,我在菜市场看到卡佳了。”伊万突然说,声音压得很低,“她偷偷塞给我一张纸条,你看看吧。”
瓦西里心里一紧,卡佳是尼古拉大叔的女儿,也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尼古拉大叔被打断腿后,卡佳就失踪了,大家都以为她要么逃去了别的国家,要么已经遭遇了不测。
他接过父亲递过来的纸条,那是一张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
“明晚八点,老砖厂,找红星标记。”
看到这几个字的瓦西里大惊失色,赶紧对着自己的爸爸开口问道。
“这……这是陷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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