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萌娃开蒙（2/2）

殿内侍立的宫人嬷嬷们，脸上都带着一丝紧绷的肃然。开蒙启智，乃是人生大事，纵是皇家龙凤，亦需循规蹈矩，半点马虎不得。

夏紫月一袭明黄的常服，裙裾曳地，却毫无寻常帝王的板滞。她步履轻快，走到书案旁，俯身看着案上两张同样专注又懵懂的小脸。三岁的霜儿梳着可爱的双丫髻，发间缀着细小的珍珠，一身鹅黄的衫子衬得小脸粉嫩。泉儿则穿着宝蓝色的小袍，头上扎着一个小鬏，同样圆润可爱。

“今日开蒙，娘亲不教你们死记硬背。”夏紫月的声音带着春日暖阳般的和煦，瞬间驱散了殿内那层无形的凝重。她拿起一张素白的硬纸片，上面用浓墨清晰地写着一个端正的“一”字。“看这个字，它像什么？”

霜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小手指着窗外灵泉池畔那一片在晨风中舒展着巨大叶片的碧绿荷叶，奶声奶气：“像…像荷叶！”

“对啦！”夏紫月笑着赞许，变戏法似的又从袖中抽出另一张纸片，上面是一个挺拔的“丨”（竖）字。“那这个呢？”

泉儿立刻抢答，小手兴奋地指向窗外池边几丛修长挺立的芦苇：“竖！芦苇！”他一边说，一边还努力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腰板，模仿着芦苇的姿态，惹得旁边侍立的嬷嬷差点没绷住笑。

“真聪明！”夏紫月眉眼弯弯，将两张卡片分别递给两个孩子，“那我们就用笔，把你们看到的荷叶和芦苇画出来，好不好？霜儿画舒展的‘一’，泉儿画挺直的‘丨’。”

这法子新奇有趣，瞬间点燃了两个孩子的兴趣。霜儿小手紧攥着一支小小的紫毫笔，蘸饱了墨，小脸憋得通红，全神贯注地对着面前的桑皮纸。她努力回想着荷叶舒展的样子，手腕却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笔尖落下，本该平直的一横，竟歪歪扭扭地向上翘起，像一条受惊拱起脊背的毛毛虫，墨迹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哇……”霜儿看着自己笔下那个完全走形的“一”字，小嘴一扁，晶莹的泪花立刻在眼眶里打转。

另一边的泉儿，他的注意力却早已被旁边笔架上搁着的一根打磨光滑、闪烁着温润光泽的灵泉竹教鞭吸引住了。那竹子天然带着一丝清冽的草木香气，顶端还镶嵌着一小块温润的白玉。泉儿觉得它像极了娘亲偶尔给他磨牙用的、甜甜的甘草棒。趁嬷嬷没留意，他飞快地丢下笔，小手一伸，就把教鞭抓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用刚长齐没多久的小乳牙，对着那坚韧的竹身，“吭哧”就是一口！

“哎哟我的小祖宗！”负责看护的秦嬷嬷惊得魂飞魄散，一个箭步冲上去，想从泉儿嘴里抢救那根价值不菲的教鞭。可泉儿咬得正起劲，哪里肯放？小小的身子往后一缩，紧紧抱着他的“美味甘草棒”，小嘴还用力地又啃了一下。坚韧的竹身表面，赫然留下了几个清晰的小牙印。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刻意拔高的、带着明显不满的咳嗽。紧接着，一个略显尖利的声音响起：“陛下！臣太医院使赵孟德，有要事启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