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长夏侍疾（2/2）

王太医沉吟片刻：\"孙师叔的'太乙养肺方'倒是对症，只是...\"他压低声音，\"需要终南山绝壁上的'凤尾蕨'为引，极难采集...\"

李承乾眼前一亮：\"请太医教我辨认此药！\"

王太医连连摆手：\"万万不可！那悬崖陡峭，连药农都视为畏途...\"

\"我不亲自去。\"李承乾露出狡黠的笑容，\"但可以派懂行的人去。\"

两仪殿内，李世民放下奏章，诧异地看着跪在

\"是。\"李承乾额头触地，\"儿臣见母后苦于暑热，想起终南山清凉宜人...\"

李世民目光如炬：\"乾儿，你可知欺君是何罪？\"

李承乾后背一凉，却仍硬着头皮道：\"儿臣不敢欺瞒父皇，实是想借建行宫之名，寻找孙思邈道长的踪迹...\"

殿内死寂。良久，李世民长叹一声：\"起来吧。朕早该想到...\"他走下御座，轻抚儿子单薄的肩膀，\"但终南山险峻，朕不能让你涉险。\"

\"父皇！\"李承乾急得眼眶发红，\"儿臣不亲自去，只派...\"

\"此事不必再提。\"李世民转身望向殿外连绵的宫阙，\"朕已派人四处寻访孙道长。你若有心，多陪陪你母后便是。\"

出宫路上，李承乾闷闷不乐。转过回廊时，忽见晋阳公主蹲在花荫下，正用树枝逗弄蚂蚁。

\"兕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小丫头抬起圆嘟嘟的脸：\"等皇兄...\"说着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糖糕...给皇兄吃...\"

李承乾心头一暖，正要接过，突然灵光一闪——他抱起妹妹转了个圈：\"兕子真聪明！\"

次日，一则消息在长安城不胫而走：晋阳公主暑热不适，需终南山特有的\"七叶清凉草\"入药。李世民无奈，只得派御医携药农上山采药。

\"殿下这招妙啊！\"程处弼竖起大拇指，\"既全了孝心，又不违君命。\"

李承乾笑而不语，悄悄将绘制好的药草图谱塞进行囊。图上不仅标注了凤尾蕨的特征，还在角落画了个道观模样——那是他从史书上记下的孙思邈可能隐居之处。

立政殿内，长孙皇后正在教长乐公主绣香囊。忽然一阵清风吹来，带着淡淡的药草香。

\"这是什么香气？\"长孙皇后望向殿门。

李承乾站在门边，手里捧着个鎏金熏笼：\"儿臣按王太医的方子配了'清肺香'，说是能缓解气疾...\"

熏笼里，凤尾蕨与其他药材静静燃烧，青烟袅袅。长孙皇后深吸一口气，果然觉得胸中舒畅许多。

\"乾儿...\"她将儿子拉到身边，轻抚他额前的碎发，\"母后知道你孝顺，但答应母后，别再为这些事劳神了好吗？\"

李承乾靠在母亲膝上，闷声道：\"儿臣只是...不想母后难受...\"

长孙皇后眼眶微红，正欲说话，忽听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太监慌慌张张跑来：\"禀娘娘、殿下，终南山传来消息，找到孙道长的踪迹了！\"

注：叆叇：古时称呼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