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1/2)
第 110 章
许清荷意满离。
出来便见安久侯在院门前。
两人大眼瞪小眼片刻, 许清荷道:“劳烦替我找个人带路出去。”
安久麻了。
他可算是知晓他家郎君让他等在这儿是为何了。
“许姑娘随我来吧。”安久躬身道。
将至开席时,门前只有进客,却是不见出的。
两人逆着人潮而行, 免不得被众宾客或好奇或睥睨的瞧两眼。
好了。
前半截故事方传扬, 这后半截又当热闹。
——祝家没瞧上这姑娘,连宴席都没留。
明安堂, 气氛僵滞片刻。
瞧了场热闹的宾客, 被先行请去坐席了,屋里只剩了祝家的人。
“跪下。”祝太夫人厉声训斥道。
祝湘掀袍,跪在笔直。
“你可知错?”祝太夫人目光矍铄问。
“不知。”
“你今日将那女子带回来是何意?”祝太夫人戳破道, “报复我?”
祝湘闻言擡眼, “先有仇怨,才能谈及报复。祖母觉得,你与她何怨?”
祖孙俩对视片刻, 分寸不让。
“祖母要护三娘子, 阿荷护的是自己的闺中密友,又孰对孰错?”祝湘问, “祖母觉得被她冒犯, 是因祖母要挡在三娘子前面。”
“今日之贺寿, 我是熟知她心意,却也没加劝阻,祖母以为如何?”
“这世间,没有谁做错了事,还敢嚣张跋扈,耀武扬威。既是错了, 便要认。既无歉意,也不知规矩, 那便别怪人家行报复之举,教你规矩。”
“祖母生气,不过是因我擅自将心仪之人带了回来,也因在众人面前,没护着祝家的脸面。可宗族之长久,并非是靠脸面。一树之荫,庇百年之久,若被虫蛀了,百年之后,谁还记得谁?”
“今日孙儿贺寿之心诚,带她回家见祖父亦如是。我知家中对我亲事不满,自也不敢劳烦诸位操持。禀天地,告祖庙,日后八擡大轿,红绸满堂,她许清荷便是我祝湘的妻。”
“你——”
“湘儿!”
祝太夫人与祝夫人齐齐出声。
祝瑰抱着儿子坐在首位,垂眸片刻,道:“去吧。”
“太子妃娘娘!”祝夫人恼道。
“阿娘记得我被赐婚之时吗?”祝瑰擡眼,面色淡淡,手捂着自己儿子的耳朵。
祝夫人面色一僵,没说话。
“谁都知晓,那不是一桩好亲事,先帝忌惮当时的宁王府,如今的陛下与太子。祝家有先帝亲赐玉牌,却是也没舍得替我用。”
“那时,父亲说,当是祝家欠我一遭。”
“在狱中半载,父亲托人与我说,让我与太子和离,便可将我救出,母亲以为如何?是他爱女心切,不舍我受牢狱之苦?我却心知,他是要以我和离之事,与顺德帝说,祝家忠于圣上,与叛贼无关。”
“这些事我不说,非是不明白,不过是说起无甚意思罢了。我无妨祝家救我不救,也不想去计较那些个算计,也或是叫……权衡利弊?”
“父亲非要将两个嫡子嫡女与家里离心,非要将祝湘逼得叛出祝家?”
“祝湘如今二十有五,他要成亲,你们拦不住。可我要,我要祝家家主之位,只能给祝湘,遑论他娶谁。”
“阿姐……”
“闭嘴!”祝瑰瞪他一眼,“不像话。”
“皇太孙困了,我便先带他回宫了,父亲不在,这话还请祖母与母亲告知,他若不允,便递牌子来东宫见我。”祝瑰说罢,抱着儿子起身。
三岁半的皇太孙搂了搂阿娘的脖子,奶声奶气道:“胖,寄几走……”
“好。”祝瑰将他放下。
满屋的人,除了被皇帝亲赦跪礼的太夫人,皆跪送。
晌午时分,未至宴开,太子妃凤驾回宫。
满堂宾客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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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荷瞧着那日光下熠熠生辉的几字,扭身欲走。
“姑奶奶!”安久慌忙将人拦下,“是郎君让我将你带来此处的!”
许清荷只觉日光晕眩。
是安久聋了?
还是祝湘疯了?
这是祝家家祠啊!
既非亲朋,亦非故友,若是进去,岂不冒犯?
许清荷瞪安久。
安久无辜脸。
两人等了片刻,祝湘从那边园子穿了过来。
祝家家祠,是另辟的一处院子,紧挨着府宅,之间只有一道门可穿入。
“我想带你见见我祖父,你可愿意?”祝湘走近问。
许清荷擡着眼,两人对视片刻,她问:“我是与祝太爷说,是你旧友,还是下属?”
祝湘轻笑了声,擡手将她发间的那只掉漆珠钗摘了,玄鬓间,多了一支荷花青玉簪。
“是故友,是下属,亦是心上人,是吾之妻。”
“怕吗?”他又问。
他朝她伸手。
许清荷喉间似是被塞了棉花,她张口结舌,胸腔之中,却是比哪次都跳得热烈。
她与阿妤说,她也不知在等什么。
如今好像懂了。
“你这个国公世子都不怕被底下祖宗骂,我又何惧?”许清荷说。
她握住了他递来的手。
疯吧。
再疯一次。
一次就好。
西边宅院爆竹喧明,东边宗祠蒲团跪,拜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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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流火。
玉带巷又添了一桩喜事。姜家隔壁,空落了许久的宅院,如今闻得人声。
“你在我那宅院出嫁不也很好嘛。” 梁娇娇拧着双眉,不高兴道,“这般收下这宅院,我怕祝大人家看轻你。”
“我出生市井,他们本就轻看,何在乎这?”许清荷说。
梁娇娇一噎,扭头去晃姜芷妤,“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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