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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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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什么话都没说,可那双眼睛又像是说尽了。

祝湘一顿,“此事我会让安久去与她说,你只当没听着便是。”

闻言,姜芷妤连忙将头上的簪子拔下来,腰微躬,双手奉上,殷勤道:“那还请他物归原主。”

祝湘没接,“既是给你了,你拿着便是。”

姜芷妤表情惭愧道:“受之有愧。”

进了衙门,祝湘往内衙公廨去了。

姜芷妤和梁娇娇走东便门,等在衙门东侧的寅宾馆。

少顷,一衙役去替她通秉,迎她们往街道司的办事处去,不多时,出来时,手里便拿着刚领的牌子。

姜芷妤想了想,与衙役问:“可否替我喊许主簿来?就说得月巷子,一位姓姜的姑娘寻她。”

小片刻,衙役回来了,道:“许主簿被知府大人喊走了。”

姜芷妤:……

姜芷妤心里藏着事,也没再与梁娇娇闲逛,出了铺子,便与之分开,往晴娘管着的晴光记去了。

遇事不决,便问阿娘!

晴光记今日生意极好,姜芷妤在旁吃了一碟点心,喝了两盏茶,才终于等得了与阿娘说话。

晴娘忙得很,听她说罢,直接道:“祝大人既是说了不必管,你就当是没这事便罢了,世子妃娘娘若是不满,自会去寻她亲弟弟算账。”

“亲弟弟?”姜芷妤惊诧出声,眼珠子都瞪圆了。

晴娘轻点了下头,与她悄声道:“世子妃与祝大人乃是出自湘江府士族的祝家,也是上京国公府的嫡出小姐公子。”

姜芷妤好酸哦。

难怪那姐弟不当那玫瑰簪子是金子呢。

不过,既是阿娘如此说,姜芷妤心头压着的石头便被轻飘飘的搬走啦,脚步轻快的离开了铺子。

彼时,许清荷正拧着眉瞧着面前一脸正色的人。

“……这般盯着我瞧做甚?”祝湘语气不觉多了些迟疑,显得心虚。

得了这话,许清荷方才开口,“大人,下官从未见过世子妃娘娘。”

祝湘:……

方才说的话,倒是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许清荷目光探究,瞧他不语,索性挑明了问:“世子妃娘娘,又是如何知晓下官的?”

她不傻,三言两语便知,自己是在祝湘的世子妃姐姐跟前挂了名,只是不知这名是好是坏。

祝湘擡眼瞧她,默了几瞬混,实话实说道:“安久与她说的。”

朝堂势力错综复杂,而宁王府在顺德帝亦或是先帝眼中,都是心腹大患。

祝瑰与宁王世子郑宗康的亲事,还是在郑宗康跌落马背摔伤腿,至此右脚落下病患,不良于行,先帝赐婚,一来彰显对长孙的关切,二来,身有残者,不入朝堂,郑宗康注定无缘大统,便是岳家显赫,也无济于事。

可这,又何尝不是对祝家的轻视?

阿姐未曾抱怨,嫁入宁王府。

顺德帝即位后,将他迁出上京,赴任金陵知府。

顺德帝想要将宁王府连根拔了,上京公府掣肘,又与宁王府有一层干系,无疑,他便是最好的刀。

可这两年任期,祝湘与宁王府之往来,一只手都数得清。无甚牵扯,自也做不得内应之事。

祝瑰身居内宅,不操心这些,知晓许清荷,想来是因着上回带着人去临江楼吃饭,被管事的告知了她。

祝湘已二十有二,身边无妻妾,得了这信儿,祝瑰哪还坐得住,多次让人通传他去王府说话,祝湘没去,这才将人逼得亲自来了府衙。可惜并未如意,被祝湘挡着没见着人。

此间种种,不宜细说。

许清荷故作恍然,眼神里却又明晃晃的想要知道更多。

祝湘稍一耸肩,无赖道:“我也不知安久与她说了你什么。”

许清荷:……

装!蒜!

只是,平白无故说起她做甚?

祝湘不说,许清荷也没法子逼他开口,刚要退下,却是听衙门外的登闻鼓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只觉不妙。

寻常状告,用不着敲登闻鼓。

登闻鼓一响,必有冤屈。

.

日近黄昏,马车行于郊野。

“终于回来了,”郑宗珞舒展了下筋骨,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瞧,想起什么,扭头与对面闭目养神的沈槐序商议道,“前面有处庄子,是我二哥的,天色不早,我们歇一晚,明日再进城吧。”

虽说他与老二关系不笃,但该借住还是要借住的。

回城还有几十里地,便是赶路,今日也只能宿在城外了。沈槐序心中有数,自也无有不应。

天色彻底黑透时,一行人赶到了庄子。

没等小厮摆脚凳,郑宗珞便先跳了下来。

赶路赶路,赶得他骨头都要散架了,左右淮南那万顷良田保住了,也已泄洪,这事办得漂亮,回府后父王都该奖赏他,便是路上慢些也无妨,沈槐序那厮却是不知急什么,非要快马加鞭。

上前查探的侍卫折返回来,双手一拱,禀报道:“七爷,这庄子贴了衙门的封条。”

“什么?!”郑宗珞神色不无惊讶,“谁封的?祝湘?”

这处庄子是郑宗瑾新得的,在他们几个兄弟面前没少显摆,还说赶着今年夏完工,好来这庄子避暑。

可这……

刚完工吧。

“可要卑职让人去打探一下?”侍卫问。

郑宗珞想了想,摆摆手道:“算了,明日进城便知道了,赶紧让人搭帐吧,煮点东西吃,累死了。”

反正是老二的庄子,又不是他的,那般劳心伤神做甚。

郑宗珞说罢,想起什么,扭头瞧向没动静的马车,过去两步,推开马车门扇,讪讪道:“我二哥不知惹了祸,这庄子被查封了,得劳累先生今夜睡帐子了。”

话是他说出去的,如今住不成,他也面上无光,只怕被小瞧了。

谁知沈槐序不甚在意的微微颔首,眼皮都没擡一下,就着马车里的烛火打磨那粉唧唧的木头簪子。

郑宗珞瞧得有些心疼,桃心木难得,便被他这样糟蹋了。

“将门关上。”沈槐序无谓他瞧着,淡声道。

郑宗珞一路吃尽了苦头,对他还是有些怕的,闻言,忙不叠的将两扇门阖上了。

马车里,沈槐序就着烛火打量手里圆润的桃花木簪子,瞧着通体干净,才放进了装着黄豆的棉布袋子里。

也没急着束好口子,在那百来颗黄豆中,将十几颗桃花木珠子一一挑了出来。

小半月了,淡粉色的珠子抛光后变得晶莹亮泽,其间雕刻的一朵小桃花也固了色。

沈槐序从荷包里翻出几根白色丝线来,慢悠悠的捏着珠子穿。

王府必是出了事,闹到了衙门,也不知姜芷妤有没有好奇去瞧热闹。

姜芷妤没有,她这几日好乖的。

二爷郑宗瑾出自淳侧妃膝下,一损俱损,淳侧妃这几日为着儿子的事急得嘴角长泡,/>

不过,郑宗瑾占用民田修建庄子,逼死百姓一事,在金陵传得沸沸扬扬,纵然姜芷妤没去打听,也借着旁人说嘴,听得了个七七八八。

事不知如何,但郑宗瑾与那敲登闻鼓的百姓都且下了狱。

许清荷这几日忙不脚不沾地,连十日一休沐都没空闲,也是因着此案。

一个两个都忙着,属她最闲。

姜芷妤斜靠在软榻上,瞧着后窗处长出的桃粉小花苞,幽幽叹了口气。

沈槐序若是再不回来,她就翻墙去他书房里找新的话本子啦!

坏心思刚冒出,忽的,脑袋被什么砸了一下。

姜芷妤捂着脑袋瞪圆了眼,目光往上一瞟,瞧见了坐在趴在墙头上的人。

“啊啊啊!沈槐序你回来啦!!!”

记吃不记打,姜芷妤顿时忘了脑袋上的疼,满脸惊喜。

沈槐序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想我了?”

“才没有!”姜芷妤回得好大声,穿着绫袜的足去勾榻边的绣鞋,“你等着,我来找你玩儿啊!”

说罢,软榻上的姑娘起身跑开了,听得雕花门被重重关上。

沈槐序困倦的眼瞧着那后窗的粉色小花苞,半晌,翻过了墙。

巷子里,姜芷妤咣咣拍门——

“开门呀!我来啦!”

“沈槐序,给我开门!”

“别装死!我知道你在家!!!”

被喊的人跳下两节木梯,弯腰掸了掸衣摆沾到的土,腰间挂着的荷包鼓鼓囊囊,一脸淡定的往门口去。

“别拍了。”沈槐序道,拉开了门上的厚重门闩。

门打开,姜芷妤便迫不及待的溜了进来,眼珠子骨碌碌的往他某处飞快扫了眼,不见异样,才拖着软调子问:“你在干嘛呀,开门好慢?”

捕捉到她那一眼的沈槐序,身子有一瞬的僵硬,瞧着这姑娘如逛自家院子一般的往他书房跑,他才语气如常的回了句:“没做什么,就是瞧瞧你有多想我。”

姜芷妤哼了声,擡着下巴嫌弃道:“自作多情。”

沈槐序也不与她分辩,悠悠的跟在她后面。

姜芷妤委实是憋狠了,叽叽喳喳的问:“沈槐序,你是去探亲了?还是去哪儿游玩了?去了好久啊,你有没有遇着什么好玩儿的事啊,你让人送来的桃子很甜!但你给我一颗红豆是什么意思,煮粥都不够的!”

沈槐序:?

“……你将那颗红豆煮了粥???”

姜芷妤面上单纯无害,好不无辜,“不可以吗?”

心里腹诽:谁让你只想我一次的!

哼!

就是煮了粥!

沈槐序表情一言难尽,被她气死了。

他寄相思,她倒好,吃进了肚子里!

“做甚这般瞧着我?一颗豆子都吃不饱,我又买了两斤煮粥的。”姜芷妤理直气壮道,苛责他小气。

沈槐序深吸口气,憋出一句:“……目不识丁的蠢蛋。”

姜芷妤:?

过分了嗷!

怎还骂人啊。

姜芷妤被赶走了,还未来得及挑话本,反倒被塞了两本诗词卷。

沈槐序咬牙道:“将这两卷诗词背熟再来!”

说罢,门在她面前关上了。

姜芷妤丝毫不生气。

欺负沈槐序好开心呀~

晌午,姜老三回来做饭,才听姜芷妤说沈槐序回来了。

“正好,我晌午做点好的,你喊阿槐过来吃饭吧。”

姜芷妤想起某人眼下乌青,困倦得泛水的眼,道:“他睡觉啦,给他留一碗就好。”

姜老三也不强求,只是问:“不是你俩又绝交了,你故意使坏吧?”

姜芷妤:……

晌午饭,还是他们爷三个吃的,厨房里倒是给沈槐序留了。

姜老三去看铺子时,还不忘叮嘱自家闺女一句:“一会儿记得给阿槐端过去,别饿着。”

“知道啦!”

姜芷妤懂她阿爹,挨过饿的人,才会格外注意旁人会不会饿着。

吃饱便犯食困,姜芷妤翻看那酸溜溜的诗集,读了没两首,眼皮便黏上了,书卷盖在脸上睡得好香。

骄阳稍过,姜芷妤打着哈欠被外面邹红的叫骂声吵醒了。

梁娇娇开铺子的事且还瞒着,每日吃过饭便不见人影了,邹氏肚子已经六个月了,懒得动,端茶倒水都要使唤人,没有梁娇娇,便使唤邹红,这才气得邹红每每叫骂。

姜芷妤翻了个身,回笼觉没睡着,趴去后窗软榻上。

上面铺着蜀锦凉丝丝的,门窗穿堂风一吹,好不舒服。

正舒服得昏昏欲睡时,忽的一双漂亮眼睛睁开了,猛然扭头去瞧——

秃、秃了!

“啊啊啊啊!谁折了我的小桃花!!!”姜芷妤跪坐在榻上,气得两只小手捏成拳,脸颊上还残留着睡美了的粉色。

忽的,灰白墙边爬上一人来,少年手里握着一册书卷斜坐在墙上,肩侧青梅正熟,幸灾乐祸:“哟!这是谁家大娘姑恨嫁啦?”

“啪!”姜芷妤愤愤关了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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