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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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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起,灯笼高悬,街上行人往来众多。

“今儿得月桥有花灯船游湖,咱们就在外面用饭吧,一会儿还能去瞧热闹。”梁娇娇兴奋道。

自邹红来了她家后,她都许久没有这般开心了。

“好啊,”姜芷妤道,“正好我馋曹娘子家的水晶脍了,还能顺道去赵老板那儿买几根羊肉串!”

“行啊,我付钱,还想吃什么?”许清荷问。

姜芷妤还未答,梁娇娇已然开口了,故意嘲笑道:“你若问她,就没有她不想吃的。”

姜芷妤眼珠子一转,颇似认真的想了想,道:“还真有我不喜吃的。”

“什么?”梁娇娇问。

姜芷妤嘴角一咧,“粑粑呀!”

梁娇娇被她恶心得跺脚,怒喊:“姜芷妤!”

两人说不得两句便要掐,许清荷叹口气,一手一个将她俩分开,“别闹了,赶紧走。”

夜市的吃食摊子早已热闹起来,三人一路走,臭豆腐,买了。如意回卤干儿,买了。鸭油酥烧饼,买了。

许清荷先去了曹娘子铺子里要三碗鸭血粉丝汤。

姜芷妤过去排那长长的烤肉串的队,梁娇娇去了对面,给她买牛肉锅盔,嘴里碎碎叨叨:真是馋嘴祖宗。

赵家烤肉对面便是徐云酒楼,此时已座无虚席。

徐云酒楼高耸入云,与寻常酒楼不同的是,像是山间庭楼,四周仅帷帘遮挡,既将这夜市繁闹尽收眼底,如置身其间,又不会受到冲撞,是金陵贵人佳节之时最爱的消遣之处。

楼上之雅间,六七个锦衣华服的男子郎君交谈。

那戴金冠,高坐上首的男子举着酒盏,朝右手边的人道:“此次鸡鸣寺之事,幸得知归先生提点,才能不授人以柄,这酒,我敬先生。”

那身着稠衫者,眼下泪痣冶艳,唇角温笑,神情淡淡,端起桌上酒盏,礼道:“世子爷客气,沈某腆颜。”

席间幕僚几人,纷纷举盏。

只见那身居左上尊位的年轻郎君,对饮酒之事兴致寥寥,直着腰远眺楼下热闹,神色欣然往之。

忽的瞧见什么,郑宗珞指着道:“诶!那是不是小磕头?”

闻言,席上几人皆侧首瞧去。

清酒入喉,压不过晌午时那雄黄酒的烈,沈槐序放下酒盏,目光也落去。

熙熙攘攘的夜色中,那姑娘擡脚便将一泼皮踹倒了,鲜艳的石榴裙摆飞扬,神色愠怒。

“几年不见,脾气倒是见长啊。”认出了熟人,瞧得出郑宗珞心情很好。

宁王世子郑宗康与沈槐序解释一句:“那女子是淳侧妃房里一管事的闺女,姓姜,幼时时常来府里玩儿。”

“那倒是巧了,沈某与她同住一条巷子里,相识良久,自小脾气就大,苦她久矣,”沈槐序勾唇笑笑,饶有兴趣的问,“不知七爷方才说的……小磕头,是何意?”

沈槐序唤的七爷,便是宁王第七子,郑宗珞,与世子乃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郑宗珞还瞧着底下的热闹,那泼皮骂骂咧咧的走了,围着的人群顿时散了,想来那肉串的滋味该是甚好,竟得许多人排队,姜芷妤给了银子,抓着几根肉串义愤填膺的走了。

听得沈槐序问话,郑宗珞转过身来,屈着条腿,拖腔带调道:“小磕头啊……就是姜芷妤啊,知归先生怕是不知,这胖丫头幼时好玩儿的紧,丫鬟主子不分,就认银子,见着人便磕头,结结巴巴的要赏钱,府中下人捏着一枚铜板,都能让她乖乖磕个响头,久而久之,便喊她小磕头啦!”

席间几人,对视一眼,皆无奈弯了弯唇。

沈槐序似是也觉着有趣,轻笑了声。

郑宗珞说着,想起什么,顿时又咬牙,“若不是郑粉樱那丫头多管闲事,我都与她玩儿骑大马了。”

他那时候换牙,门牙就是被郑粉樱推了一把磕在石头上磕掉的!

“是吗?”沈槐序问着,端起手边酒盏尝了口。

“是啊!”郑宗珞点头,“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了,这丫头如今出落得倒是好颜色,大哥,你说我要与淳侧妃将她要来,做个侍妾夫人,母妃会不会生气啊?”

“闭嘴,越说越没个正形儿。”郑宗康斥道。

纵然母妃与淳侧妃不对付,这事儿也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郑宗珞撇撇嘴,不满兄长训斥,哼声道:“真无趣,也不知嫂嫂怎么忍你的。”

郑宗康淡淡瞥他一眼,碍于桌上众人,没再教训,侧首与沈槐序道:“淮南巡防堤坝之事,知归可有良策?”

沈槐序垂着的眼睫稍擡,唇边的茶盏放下,笑而道:“王爷将此事交由世子,便是信世子才干。”

郑宗康叹息一声,“知归说这话,便是见外了。”

沈槐序淡淡一笑,“世子既是如此说,沈某便也直言了。”

“还请先生赐教。”郑宗康拱手礼道。

“沈某以为,巡防堤坝之事,反倒是适宜七爷去。”

沈槐序话一出口,席上几人顿时神色一愣。

郑宗珞直接炸了,“这样的苦差事,知归先生干嘛扔给我!”

“闭嘴,听先生说。”郑宗康皱眉呵斥一句。

郑宗珞不情不愿的闭上了嘴。

等沈槐序说完,他就拒绝!

这时节,淮南江陵各地儿都是梅子雨,马车难行,吃不好睡不好,他才不要去遭罪呢!

“沈某之言,缘由有二。其一,七爷也到了独自办差的年纪,若事事有世子爷在前挡着,说句不敬的话,怕是七爷永无长进。巡防之事,说难实则也不难,修筑有工匠,谋略有世子与各位先生襄助,七爷再是不济,生搬硬套总是会的。”

“其二,如今上京贵人有意削藩,难保各路官员之中没有收到信儿的,若是得了旨意,难免为难许多。世子仁厚,不擅计较,而七爷不然,性情乖张,那些人自也收敛,再者,七爷未成过什么大事,代世子前去,能让人松些警惕,各位先生也能便宜行事。”

郑宗珞听得眼睛都瞪圆了,不满道:“我怎么就不成器了?”

沈槐序眉色淡然道:“沈某等着瞧七爷一鸣惊人。”

郑宗珞:!

这还让他如何拒绝?!

桌上气氛略紧,跟在世子身边的心腹,名杜成的谋士忽的笑曰:“知归先生该不是,替那美人儿出气吧?”

沈槐序擡眼睇去,轻笑了声,“杜成先生若是年轻几十岁,耳清目明,倒也不会用美人儿称呼那疯丫头。”

席上添了几分笑声。

郑宗珞苦兮兮,笑不出来。

紧张气氛一扫而空,沈槐序又道:“世子若是也觉得沈某藏了私心,弃了便是,虽是说,士为知己者死,可沈某却是做不到的,茍活于世,想赚得几两碎银罢了。”

郑宗康无奈笑道:“知归多心了不是?我是赞同你的话的,七弟长大了,我身子不济,他自也该多帮帮我,此事便依知归所言,让七弟去历练一番,详细之处,我们改日再议,今逢佳节,诸位也早些回去陪陪自家家人吧。”

话罢,席上几人纷纷起身告退。

雅间里,顿时只剩郑宗康兄弟俩和杜成了。

“大哥,沈槐序不是都说了舍弃便是,你怎的就应了呢?”郑宗珞不高兴道。

他委实吃不得苦啊。

郑宗康瞪他一眼,“你聋了不成?”

郑宗珞:!

“他说的是舍弃这法子吗?”郑宗康疾言厉色道,“他是让我舍了他!”

“可、可他不都是拜在你门下的谋士了吗?”郑宗珞被骂的一愣。

“动动你的脑子,”郑宗康恨铁不成钢的训斥道,“鸡鸣寺一案,是他的投名状不假,可今儿若让他自个儿从这道门出去,明儿巡防堤坝一事,保不齐就变成了他拜在老二门下的投名状!”

郑宗珞张了张唇,说不出话。

“此人工于心计,睚眦必报,你淮江走一遭,也当是为你今日言语之失得了教训,日后牢记谨言慎行。”

郑宗珞难以置信:“他是为了姜芷妤那丫头出气???”

郑宗康瞥他一眼,吃了口茶,“还不算蠢笨如猪。”

旁人不知,可他与杜成是瞧见过的。

那日大雨倾盆,站在酒楼外被姑娘凶,还甘之如饴的哄着人的,可不就是他沈知归?

他既是不藏着掖着,郑宗康虽是心中有数,却也揭穿不得。

不过,算算时日,放出去的探子也该回来了。

“大哥你又骂我!”郑宗珞气死了,“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了,竟也值得他这般坑我?!”

郑宗康懒得理他这话,起身道:“回府吧。”

行出一步,尽管极力克制,身子却依旧朝左微晃了晃。

郑宗珞双手捏拳,气咻咻的起身跟上。

好他个沈槐序!

他要将姜芷妤纳了,狠狠欺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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